筆趣閣 > 田園空間:傾城嫡女玲瓏 >85 遷新居平安吐言 七雪驅刁奴二
    皮膚黑小眼體胖的奴婢是秋雲,身材清瘦顴骨高鼻樑扁的奴婢是冬月。兩人曾是原莊主院裏的二等奴婢,幹着與徐嫂一樣的活,負責迎來送往見過場面,機靈腿勤,相當會察顏觀色,在衆僕中最爲穩重,被謝玲瓏特意挑選來放在本家院子。

    何七雪微點頭,溫和道:“你們對莊子熟悉,這幾日的活就多幹些,辛苦了。”

    兩奴婢被前主拋棄,對待新主人難免惶恐,特別眼前這位是買下莊子手握她們賣身契正主子的娘,聽了最後一句,暗覺這位體貼入微不是那種上來就要刁難立威的人,只是許多貴婦看上去溫柔善良,其實在後宅裏陰狠的一句話就能置奴僕於死境。戰戰兢兢答道:“是。”快步上前接過吳嫂和馬嫂的包袱。

    荷花被賣過四次,自然理解兩奴婢此時的心情,朝她們眨眨眼,暗示不要懼怕。

    何七雪環視四周,大門進去是近四分地鋪了青石板平整寬敞的院子,左右兩側分別種着兩棵桂花樹、兩株玉蘭、兩株臘梅,桂樹下置着一張八仙石桌下設八個梅花石凳,東、西、北三面各有房屋數間,還配有內置搖井的廚房和專門的浴室,整體比瀏陽縣的家大出一倍,門窗牆壁雕着吉祥雲獸植物圖案,屋頂房檐立着小石獸,精緻貴氣了數倍,聽到十九個院子都是同樣格局,爹孃、哥嫂、侄子們也住上這樣的氣派貴氣的院子,喜不自勝的同時對女兒更加感激。

    謝玲瓏牽着何七雪去參觀各個屋子,看着後者眼裏流露出的震驚和喜悅,道:“娘可喜歡?”

    何七雪笑容滿面,自豪道:“這可是六品上官員的官宅,心肝寶貝玲瓏買來孝敬讓我住,我怎會不喜歡?就是你爹爹來了,也會一眼喜歡上。”

    全家人懷着新鮮喜悅的心情在何屠夫夫妻居住的第一院喫飯,一共三桌,廚師是謝玲瓏從福臨門調過來的,廚藝高明,用空間裏的靈獸、山珍、蔬菜和潭州城府大店鋪纔有的幹海貨做了六涼十二熱菜一湯。

    何屠夫一時高興跟兒子們喝酒醉了,站起來想去方便,旁邊侍候倒酒的一位中年白臉奴婢忙放下酒壺搶步上前雙手去扶,藉機將胸往他結實的右臂上蹭。

    何屠夫雖醉,心卻明白裏面的暗示,惱怒被看成色鬼,用大力揮臂甩開,大吼道:“一邊呆去,老子只讓堂客和孩子們扶!”

    震天雷似的吼聲驚得衆人紛紛站起,那白臉奴婢跪着渾身顫抖低頭伸手自扇耳光哭道:“奴婢不知老太爺有忌諱,奴婢錯了。”

    叭叭叭,響亮的耳光聲和白臉奴婢極力抑制的哭泣聲,使得熱鬧的氣氛迅速沉悶起來。寬敞明亮的大廳裏新老奴婢、奴僕們惶恐的跪下。

    張巧鳳驚愕的望着何屠夫,過去雙手扶他,低聲勸道:“今天高興,你怎麼發這麼大火?你要去做什麼,我跟着你去?”

    何屠夫摟着她的肩道:“那就勞煩夫人陪着我去吧。”

    張巧鳳臊得臉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何屠夫勁大緊緊摟着不讓她脫身,待出了廳門入了臥房關上門就握拳打他的胳膊,咬着牙哭笑不得道:“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一會兒夫人,一會兒堂客,你又不是官家老爺,胡亂叫什麼?”

    何屠夫心裏感慨說:我是朝廷冊封七品武官真正的官老爺,只是被奸人所害不得不離開軍隊漂泊到此。雙手摟着她笑道:“夫人莫惱,你不喜歡我在奴僕面前敬你愛你?”

    “孫子外孫女外孫子加起來都十三個了,還講什麼愛,傳出去羞死人了?”張巧鳳朝地假啐一口,眉眼卻是含着歡喜的笑。

    何屠夫滿身酒氣,目光卻是真誠深情,握住老妻的手,認真道:“夫人,你十六歲跟着我喫苦受累,今日我們託玲瓏的福氣終於過上呼奴使婢的日子,我要好好補償你。我這幾日住在賀府,看到賀老哥對李大嫂十分體貼,我也是在向他學。”

    張巧鳳感動的自心裏溢出幸福,道:“坤哥,我不苦。你對我很好。我一直很滿足。”

    “你比我少十歲,成親之後天天侍候我,給我生了七個兒女,怎麼不苦不累?”何屠夫感慨一聲,感覺肚子有些脹尿憋急了,打趣笑道:“潭州府紅銅製的雕花尿桶,你先去使過我再使!”

    飯廳裏何七雪心生警惕朝那白臉奴婢訓斥道:“老太爺身邊有侍候的奴僕,誰給你的膽子往跟前湊的?”

    白臉奴婢停止動作,狗一樣手腳並用爬至,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哭道:“奴婢以前是專門侍候主子用飯的,主子喝醉酒了就由奴婢扶着送回房歇着。”

    何七雪望向跪在地上的秋雲和冬月,兩女輕輕點頭只是眼神有些閃爍似有隱情,頗有氣勢的喝道:“來人,將她關在屋裏禁足,待查清她所言真假再做處置。”

    徐嫂跟吳嫂使個眼色,兩人站起將白臉奴婢架着押走。

    一直旁觀的謝玲瓏暗中誇讚外公、孃親威武。

    何家衆兒媳呆呆的望向丈夫,期盼能得到解釋哪怕是個眼神暗示都行,豈料都被無視。

    何家五寶跟何屠夫同坐一桌,自是知道原因,只是天下間有哪個男人愚蠢到跟堂客說老爹緋聞,那不是等着日後天天被堂客笑話嗎?

    衆人喫飽飯倦意襲上頭,參觀何七雪居住的第二院後回各院休息。

    何七雪卻不能休息,從秋雲和冬月嘴裏問白臉奴婢的事。

    原來白臉奴婢出身青樓,多年前年青有些姿色勸酒歌唱,被一位商人看中買回去做妾,後來轉贈給舊主人的老爹當陪牀的奴婢。她在青樓吃了密藥無法生育,年紀大了沒了姿色卻很風騷不安份守已,被舊主人的娘放到飯廳裏侍候主子、客人用飯,平時也就那舊主人的老爹喝醉酒了由她陪回去休息,其餘的男人輪不得到她來侍候。這次,舊主人的娘特意把她拋在莊子不帶走。

    何七雪眉頭緊蹙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命是可憐,但不該自甘下賤。玲瓏,娘要將賣身契給她,將她逐回府去!”

    謝玲瓏點點頭,暗道:娘這招高明,看似輕饒白臉奴婢,其實是重罰,還得了善良的美名。在平唐國在青樓待過的女子要是離開主家,就是死路一條。吳嫂清這麼勤勞能幹的良家婦女都難以生存,更何況這個懶惰靠色相喫飯的白臉奴婢。

    果然,秋雲和冬月原以爲白臉奴婢會被賣掉,聽到只是把她趕出去,均跪下道:“夫人仁慈。”“我們跟她好歹相處十幾年,替她多謝夫人開恩。”

    何七雪又問出幾個有賭錢、亂傳話毛病的奴僕奴婢,一併打發了。

    當晚那白臉奴婢拿着賣身契出了莊子,她身上有多年的積蓄大概一百多兩銀子,過湘江到潭州城府住進客棧,幾日後跟着鏢局的車隊回到永州老家,一進屋被親人嫌棄打出去,夜晚孤身去縣城投客棧的路上被幾個無賴攔截搶光了銀子。

    她沒有任何手藝,又不願喫苦,不得不幹起老本行出賣身體,青樓不收她,只能當最下等的暗娼,飽一頓飢一頓,離開福樂居不到半年就在夜裏去見熟客過橋時被一個醉鬼推入河裏溺死。

    這些都是後話。卻說即將舉辦菩薩生日大典的湘楓寺,夜靜更深,突然間自山下飆來一陣古怪的旋風,深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幾百個黑影行走無聲自山道疾奔向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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