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摟着謝玲瓏猛親,道:“俺們就是小嬸孃跟小叔叔的兒子、閨女!”
和泉又去捂李湘的嘴巴,嗔怪道:“這要叫外頭人聽到不曉得怎麼編排瞎話污衊你們小嬸孃。”
謝玲瓏見和泉竟沒有發火,便已猜到他的心思,跟他四目對視,瞬間彷彿擦出火花,心跳如鼓擊。
她想起爹爹暗示和泉練了童子功要過七年、到她十七歲那年才能成親,這麼算下來至少過八年才能跟他有子嗣,在古代算是極晚婚晚育的,跟他輕聲道:“小秦兒、小湘兒有親爹、外公、外婆呢,咱們不能收養,可以試試寄養。只是此事不能由咱們主動提出來。小泉子,你說呢?”
和泉一本正經道:“瓏瓏,我都聽你的。只是這樣你要辛苦許多,還擔着很大的責任。”
謝玲瓏柔聲道:“那也比他們再這麼偷跑出來害所有人擔驚受怕的強。”
和泉感激涕零道:“瓏瓏從來都是這麼善良。他們遇到你,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
謝玲瓏笑道:“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其實心裏有些愧疚上次在石頭寺就那麼讓他們匆匆被四皇子帶走了。”
和泉直搖頭道:“那個笨蛋,連嫡妻、嫡兒嫡女都守護不好。我高估他了。”
兩小聽到能夠在福樂莊寄養,喜不自禁,極爲開懷的暢笑,光着屁股抱着謝玲瓏要親親、撒嬌。
謝玲瓏攏起袖子,將兩小放進浴桶裏,取來多多的皁角粉往兩個小腦袋上長滿蝨蟲的頭髮上溫柔的抹着,十指指肚按摩,讓皁角粉佈滿每一根頭髮。
和泉在一旁打下手幫着給兩小沐浴,不時盯着渾身上下母性光輝燦爛的謝玲瓏,憧憬着十年後她也會這般精心溫柔的給他的孩子沐浴。
“小泉子,你想什麼呢?”
和泉俊臉緋紅低頭道:“瓏瓏,我沒想什麼。”
謝玲瓏深情凝視和泉,道:“你這些天受累了,給我寫的信紙都沾着雪泥。”
和泉笑道:“瓏瓏幫乾爹操持婚事,也不輕鬆。”
李嘯飛、秦焱用過午飯到了第二號院,瞧見好幾個奴婢進進出出,未想到竟是謝玲瓏、和泉親自給兩小沐浴,站在浴室門外聽着兩小純真無無暇的笑聲,敲門想要進去瞧瞧。
兩小立刻緊張兮兮的叫道:“俺不要見外人!”“俺不要他們進來!他們會帶走俺和俺妹!”
和泉望到謝玲瓏衣褲沾了水貼在身上,顯露出還未發育的身材,額前秀髮被水霧浸溼滴着水珠,肌膚勝雪容顏傾城傾國,豈能讓外男看見她,喝道:“你們都到廳裏候着去!”
秦焱與李嘯飛輕嘆一聲,他們竟成了兩小口裏的外人,並未埋怨和泉態度惡劣,互相瞪視一眼,快步去大廳坐着。
何七雪不方便陪着他們,謝奇陽又不在,就派人去叫來何三寶、何六寶相陪。
李嘯飛問道:“你們沐浴是由奴婢侍候,還是你們姐姐幫着?”
謝平安攤開雙手,抱怨道:“四皇子,您不曉得,我姐姐特別厲害,把我和弟弟管得極嚴,我們兩歲半之前,她帶着荷花姐或是娘和吳嫂給我們洗,偶爾爹爹也給我們沐浴,之後就我們自己洗。”
謝平康數着手指跟兩男道:“我一歲會穿衣、喫飯、洗漱,一歲半開始識字、練武,兩歲半跟着哥哥們去聽課。許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還有許多的規矩。我真的好累!”
秦焱瞧着兩個小傢伙想到自己童年,笑道:“你們比我幼時還辛苦。我好歹有兩個奴僕伺候,不用自己穿衣。我三歲開始習武,比你們晚一年半。”
李嘯飛細細回想起來,幼時在皇宮裏面都是由宮人侍候沐浴,母妃、父皇從未親自動手給他沐浴。在他心裏最親近的人不是母妃、父皇,而是侍候多年如今已去世的奶媽。他的性子也隨了奶媽,優柔寡斷,欠缺陽剛之氣,不夠威嚴勇猛。
傍晚時分,兩匹靈馬拉着一輛外觀紫色散發怡人心神香味的靈紫檀木車,由四名穿着便服騎着靈馬的高大男子護送着,停在福樂莊大門前。
穿着便衣趕車的曲公公掀起厚實的車簾,披着黑色狐狸毛披風的李自原、穿着紫色錦絨齊膝斗篷的唐妃走下車。
曲公公向門奴報是靜公主的大侄兒、侄兒媳婦,很快何屠夫等人出來恭敬的將他們迎進去。
迫切要見兩小的帝妃也不禁被福樂莊莊裏的景色迷住,莊外一片蕭瑟枯敗,莊內卻是綠葉成蔭生機盎然,一棵棵靈樹散發着葉子的清香,讓人心情喜悅,說此處是人間仙境也不爲過。
很快,帝妃便到了第二號院,先在院子裏看到了頭髮灰白的李嘯飛、一臉抱怨的秦焱,而後在溫暖如春空氣溼潤的臥房,瞧到小臉通紅躺在靈紫檀木大牀熟睡着的兩小。
謝玲瓏坐在牀邊,一手被睡夢中的李秦小手緊緊攥着,剛抽出手起身給帝妃行禮,李秦的小手立刻在空中亂抓喃喃道:“小嬸孃,俺要跟你在一起,俺不回山東。”
和泉輕嘆道:“瓏瓏,快坐回去。”
謝玲瓏瞅着李秦心酸,坐下握着他的小手,低聲安撫道:“我在呢,莫慌。”對走到跟前淚流滿面的唐妃及眉頭緊蹙的李自原,輕聲道:“小秦兒、小湘兒身心疲憊不堪,沐浴過後吃了靈菇麪條,身上發熱,有些低燒。您們身上有涼氣,等會再抱他們,可好?”
李自原怔了一下,點點道:“瓏娘真是心細。表妹,咱們先到一旁坐,將涼氣散盡。”
唐妃喃喃道:“怎麼病了?”
和泉聽到唐妃的話立刻不屑的冷哼一聲,臉扭過去不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