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欺輕喝一聲。
暗中使用自己的意念,快速的調動起靈力,來遠程操控五帝錢的射擊方向。
”咻咻咻咻咻!“
五道破風聲連成一條線,在黑夜中出入無蹤。
九叔聽到破風聲正自驚疑不定,突然就見頭頂呱呱亂叫的烏鴉中,有些像是遭受了莫大打擊,一下子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撲棱翅膀也不管用,朝着下方還在燃燒的稻草架子摔了進去。
突生的變故讓他瞬間怔住,然後把目光鎖定在了捏着指訣望向天空的鐘無欺。
操控着五帝錢在烏鴉羣中左衝右突,鍾無欺心底一陣暗爽,不由暗暗讚了一句好傢伙!
五帝錢,6!
它們雖然名聲不顯,但是用來對付這種脆弱但成羣的邪祟之體,沒想到居然這麼猛。
羽毛燒焦的氣味之後,就是一股濃郁的烤肉味道傳了出來!
“呱呱呱!”
失去了十幾只同伴,烏鴉羣受了驚嚇,不再成羣結隊的扎堆盤旋,而是有些失去理智一般,怪叫着,大部分烏鴉同時朝着下方一個猛子紮了下來,只有少數烏鴉飛的更高,小心躲了開來。
見到大羣烏鴉再次衝擊下來,九叔也暫時收起了自己的好奇,提起凝神,專心起來。
表面上看着是一隻只烏鴉朝着自己飛來,可在鍾無欺的陰陽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團團黑氣包裹着烏鴉,裹挾着它們朝自己衝來。
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些烏鴉,絕對不是無緣無故來到任老太爺墓地!
藏在背後的人,很可能也是那個邪巫!
就是剛剛帶着大猩猩屍妖出現的那人!
鍾無欺心中想明白這一點的同時,烏鴉們卻毫不留情,不斷拍打着翅膀,利爪伸出,朝着他呱呱怪叫着撲了下來。
對它們鍾無欺自然不會客氣。
破煞符卡牌第一時間使用,粘貼在自己的桃木劍上,
憑藉着破煞符爲桃木劍帶來的一丁點對煞氣的剋制,手起劍落,僅僅一劍,就把想啄自己腦袋的一隻烏鴉給拍進了火堆,連帶裹挾着烏鴉的那團黑氣,也立即煙消雲散。
九叔比他動作更快。
鍾無欺才拍下來一隻,九叔那邊已經劍花連連,連續斬下來了十幾只。
隨後九叔單手握劍,另一隻手掐着指訣,口舌翻吐之間,指訣上面隱隱有青色光輝遊動,大有烏鴉羣再敢落下來,他就要放大招的架勢。
說來也怪。
烏鴉羣在喪心病狂的撲擊了一陣後,發現無法擊破兩人的防禦便放棄了攻擊,成羣結隊撲騰着翅膀,盤旋着,越飛越高,慢慢拉開了和九叔他們的距離。
短時間內來看,它們應當是不敢再落下來了。
總算告一段落!
鍾無欺滿意的收回五帝錢和破煞符,才一扭頭,就看到九叔已經撤去了指訣,倒握着桃木劍,正一臉狐疑的打開自己道袍裏面的布兜,似乎在裏面不停翻找着什麼。
時不時,他還會面帶懷疑的看自己一眼。
見此,鍾無欺麪皮不禁狠狠抽了抽。
就算我真的是從你那裏偷拿出來的,一副小五帝錢,你至於這個樣子?
更何況,我那還是抽卡牌抽出來的,壓根都不是從你那裏借來的!
撇撇嘴,他不滿的道:“師父,您別翻了,我這套五帝錢都是自己一枚枚攢下來的,可不是從你那裏順來的!”
“最好是這樣!”
九叔眼一橫,這才放棄繼續翻找,整理了一下道袍。
擡頭看了看越飛越遠的烏鴉羣,他嘴中又嘀嘀咕咕起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那混蛋這麼些年也不是毫無長進嘛!”
聽到九叔的嘀咕聲,鍾無欺眼珠子轉了轉,趕忙問道:
“師父,聽您這話裏的意思,那傢伙您認識?”
“豈止是認識!”
九叔面上一寒,不善的眼神望過來,嚇得鍾無欺趕緊閉了嘴。
他也發現了,好像自從獲得了系統之後,自己突然有些失去自我,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跟九叔開上幾句玩笑。
換一句話說,他是有點飄!
不行,以後還是要穩一點!
“糟糕,差點忘了文才還在義莊,咱們趕緊回去!”
被鍾無欺一說出來遛彎,九叔才突然回想起來自己只顧着帶上鍾無欺出來追擊,卻忘了還有一個文才在義莊裏,趕忙說道。
鍾無欺臉頰抽了抽。
文才得是有多麼不招你待見啊?
大半夜跑了十幾里路出來,你居然到現在纔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個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文才?
”走,咱們快點回去!“
九叔想起文才心中着實擔心,也顧不上仔細搜尋現場,趕忙帶上鍾無欺就往回趕。
在他們走後,原本空蕩幽寂的墳場突然窸窸窣窣,不停有一團團灰氣遊蕩出來,遠遠的望着之前戰鬥發生的地方,不敢靠近。
倆人再次全速往回趕。
可惜因爲時間已經過了辰時,此地距離義莊又確實比較遠,等他們兩個經過任家鎮,還不等繼續趕回義莊,天都已經亮了。
“師父,天都亮了!”
鍾無欺心中不安的道。
“哎!希望文才他沒事吧!”
九叔面上滿是擔憂,正想催促鍾無欺加快速度儘快返回義莊,就聽到鎮子上突然響起震天的鑼響,同時還有人急促的叫喊。
“噹噹噹噹噹!”
“任府發生兇殺案了!”
“噹噹噹噹噹!”
“任府發生兇殺案了!”
隨着喊叫聲在街道上傳開,本就非常疲憊的師徒兩人立時感覺身體一軟,渾身冰涼。
鍾無欺心中更是震驚莫名。
該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劇情的時間線還提前了?
“師父,該不會是...”
“發生兇案的是任府,任老太爺卻在義莊,按理說應當不會,但怕就怕咱們離開之後義莊出了變故,讓那殭屍跑掉去了任府!”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去任府看看!”
九叔臉色鐵青,拖着疲憊的身軀當先朝任府走。
走到半路,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剛剛被鑼聲驚醒的秋生,於是秋生就跟他們倆一起,隨着人流奔向任府。
三人剛剛走到任府門外,發現門外已經圍滿了一羣人。
在人羣中央,鎮上的保安隊已經到場,把任府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所有保安隊員荷槍實彈,除了鎮子上幾個頭臉人物被允許進去,其他無關人等全部擋在外面,不準進入。
九叔走在最前面,直接擠進了人羣。
因爲他在鎮子上的名聲很好,保安隊隊員們都認識他,也就沒有阻攔他們,直接把他們放了進去。
進入任府豪華氣派的大廳,阿威隊長正在勸慰着任婷婷。
“表妹,表姨夫雖然死了,可是還有我啊!你放心,有我在,以後你跟了表哥的姓,不光這任家鎮,哪怕是附近十里八鄉的,也絕對沒人敢欺負你!”
任婷婷卻只是哭,
一方手帕都被她哭的浸透了淚水。
九叔心裏焦急,三兩步就走到任老闆的屍體邊上,不管其他人的反應,一把將屍體上蓋着的白布掀開一半。
鍾無欺和秋生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借這個機會,倆人也正好看到了任老闆的死相。
好慘!
只見任老闆七竅流血,脖子上還有兩顆猙獰的牙齒印,眼睛圓睜。
死不瞑目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