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坐,快坐!”老人將李建設讓到屋裏炕沿邊坐下,慈祥的目光落在建設的臉身。
李建設也在打量着這個家。寒酸,家徒四壁。屋子裏只有一個瘸腿的老式炕櫃,再沒有任何的東西了。炕櫃的一隻櫃腿斷了,額外用一截木頭在支撐着。炕櫃摞着兩牀舊棉被,土牆面糊了一些報紙。窗戶很小,爲防寒糊的窗戶紙。故而屋裏也顯得很昏暗。另外,好似炕也沒有好好的燒,屋子裏還很冷。
“爸!您又是沒捨得燒炕,您一個人總是這樣對付怎麼行?這樣身體怎麼能喫得消?”李娟到廚房走了一圈,發現鍋裏是剩下的麪糊糊,爐臺邊是一小碗鹹菜,知道他爸又在對付了。
他知道他爸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早起攪一大鍋麪糊糊,準備喫三頓的,午和晚稍微熱一下完事了。也不做菜,是着鹹菜喫。
此時,李娟心疼他爸,便是叫二柱子拿柴火燒火做飯。老人起身來到北屋,舀了一瓢大黃米,拿了幾個鹹鴨蛋出來。說是家裏來了客人,做一鍋大黃米乾飯煮鴨蛋吧!
李建設知道這是老人平時捨不得喫的好東西,等着兒女回來纔拿出來的。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他打開挎包,將給老人買的罐頭菸酒和點心拿了出來放到炕梢,等老人進屋的時候他又拿出50元錢交給老人,說道:“伯父,我是第一次過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李建設便是看着李娟,叫她勸他爸收下。
李娟將錢接過來放到她爸的手心裏,說道:“爸,您收下吧!您如果收下了,我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老人將信將疑的收下錢,眼睛看着李建設,點點頭。似乎是道謝,其實是預感到李娟要告訴他的好消息和這個軍人小夥子有關。他在打量他。看樣子這秀兒的孩子似乎到了!應該是眼前這個英俊的小夥子!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自己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什麼好消息?”他的目光又轉向女兒。
“爸,您坐好,您坐好不要激動我告訴你。”
李娟將她爸扶坐到炕沿邊,然後說道:“爸,您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找到了!”
“什麼?你是說他……他是……”他站起身來指向李建設問着女兒。
“是的!他是您一直找的那個人啊!他是亓叔叔的兒子,也是媽的兒子。是我的哥哥。他叫李建設。”
“孩子!真的是你嗎?”老人走到建設身邊,用自己顫抖的手拉住建設的手,眼是渾濁的淚花。
李建設握住老人滿是青筋和老繭的手,用力點着頭,“伯父,我確實是李娟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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