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只是霎那間的想法,招式卻沒有絲毫停頓,身體迅速扭轉,手中的武士刀慣性之下在空中劃出一道森冷的弧度,封住了秦烈落下的退路。
這招可謂是守株待兔,也是勢在必得,畢竟秦烈在半空中,又是在慣性之下身不由己,稍一下墜立馬便會被劈成兩段
可也就在此時,秦烈突然雙手抓住他的頭向反方向一擰,雖然身在半空無法發力,但這個簡單的動作,卻也讓藤野三郎驚出一身冷汗,劈出去的武士刀硬生生停了下來
蹬蹬蹬
秦烈雖落在地上,但慣性之下,更主要是那份兇險,讓他趔趔趄趄後退幾步在穩住身體。
兩人都沒有再繼續交手,而是都死死的盯着對方,眼神中充滿了狠辣,驚訝,甚至包括劫後餘生的僥倖,複雜而糾結
說白了,秦烈有機會攻擊對方頭部要害,只是半空中又在倉促之下無法發力,可即便這樣,就算無法讓對手致命卻也足以重傷對手。
但對手在身體的慣性之下,武士刀的鋒利也肯定將他斷爲兩截,可謂是玉石俱焚的拼命打法。
藤野三郎也是一樣,如果堅持劈下這一刀,勢必會重傷秦烈,但頭部被秦烈反方向控制,轉身幅度過大勢必頸椎斷裂,跟兩敗俱傷有什麼區別
看似簡單的一招,但卻都是九死一生,更主要的,兩人都是霎那間的想法與決定,任何一個出現偏差,此時都不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那份兇險可想而知
嗤
梁琦撕開外衣,將傷口簡單的纏住,身體臉色蒼白呼呼的喘着粗氣,眼神中卻閃爍着嗜血般光芒繼續道:“小秦,這是難得的機會,咱們一起替瑩瑩報仇”
失血過多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完全是靠那份仇恨所支撐,甚至變得有些瘋狂
“梁伯,你傷的太重,我先送你去醫院”秦烈回過神來,匆忙轉身扶住他勸說道。
“放心吧,這點傷算不了什麼,我能撐得住”梁琦狠狠的瞪了一眼寧滄海,咬牙回答道。
看到他冰冷而仇恨的眼神,寧滄海忍不住後背發涼打了個冷顫,本來想幸災樂禍的嘲諷幾句,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楚叔叔讓我勸你回去,他在”秦烈用力吸了口氣,實話實說道。
他明白,梁琦連楚振興的話都已經不聽,又怎麼會聽自己的勸說非但不會聽,甚至可能會在仇恨的衝動下,把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畢竟他一直以爲,自己是來爲楚瑩瑩報仇
“住嘴”
果然,不等他說完,梁琦便強勢的打斷,打量了他一眼繼續道:“你到這裏來,難道不是替瑩瑩報仇”
“梁伯,你聽說我,仇肯定會報,但不是現在,咱們先回去”秦烈低聲勸說道。
啪
他話音剛落,梁琦甩手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自己受傷之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可見出手的力道。臉上充滿了憤怒與失望道:“放屁,別t自己找藉口,瑩瑩過去是怎麼對你難道你心裏不知道現在她被人害成這樣,仇人就在眼前,你卻不敢替他報仇,瑩瑩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喜歡你這種膽小懦
秦烈並沒有躲閃,臉上瞬間出現五個紅色手指印,但相比於這些,話語無疑讓他更加痛苦。
“滾開,你不敢動手,我自己來”梁琦一把將他推開,向寧滄海走去。
隨着他激動的情緒,鮮血不斷的涌出,侵透了衣服滴落在地上,步伐有些踉蹌,但臉上的那份猙獰與狠辣,卻讓人不寒而慄。
“藤野君,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殺了他”看到他一步步走近,寧滄海嚇得退到牆角,大聲的催促道。
“閉嘴,我藤野三郎不是你的奴才,也不用你指手劃腳”藤野三郎毫不客氣的反駁。
他不是不想殺梁琦,而是有秦烈這個高手在這裏,豈會袖手旁觀只要他一出手,勢必又是一場激烈的生死較量。
說白了,來到華夏是爲了各自的利益,而不是爲寧滄海拼命,或者說還不到時機與秦烈拼個你死我活,何況寧滄海身爲三大家族掌舵人,卻被身受重傷的梁琦嚇成這樣,簡直是丟人
“你就是藤野三郎”秦烈突然擡起頭,目光中再現狠辣望着他問道。
“沒錯”藤野三郎開口回答。
“你抓過一個叫何小婭的女孩”秦烈轉身走到牆壁前,伸手拔出插在裏邊的匕首,向他走了回來。
“哼,我抓過的人多了,哪記得過來是又怎麼樣”
藤野三郎緊緊攥着武士刀,高度警惕卻又故作放鬆的繼續道:“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被長谷香子小姐帶走的那個要不是她還有用,早就死在了東瀛”
他話雖這麼說,但心裏卻對何小婭當時的硬氣而驚歎,此時也隱約猜到了秦烈的身份
不過卻顧不得多想,秦烈額頭繃起的青筋,拳頭緊緊攥起,發出“咔咔”的骨骼脆響,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殺氣,一步步逼近
撲通
就在氣氛家拔弩張時,沉悶的聲音響起,秦烈側頭望去,只見梁琦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秦烈呆立了片刻,轉身走到梁琦身邊,將他抱了起來,聲音冷冰道:“記住,我一定會找你”
說完後,環顧了衆人一眼,抱着梁琦向外走去。
“藤野君,這是難得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寧滄海話語中帶着焦急與不滿道。
在他看來,梁琦與秦烈主動找上門來,並打傷了外邊的保鏢,就算趁機殺掉兩人,秦楚兩家自然也無話可說,本來就已經撕破了臉皮,還有什麼顧慮
兩人的身手都不簡單,一旦放回去,以後也是大患。
嗖他話音剛落,秦烈突然轉身,手中的匕首如閃電般向他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