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眉頭皺起,站起身來一臉凝重的繼續道:“好在晚輩學過一點推拿按摩,不知道放不方便在這裏給她治療一下,然後我們再回去”
“這個沒問題”
卡瑟愣了片刻,老臉上閃過無奈與不情願,點了點頭同意道。
雖是剎那間的反應,但卻沒能逃脫秦烈的眼睛,明白剛纔的挽留只是一種虛僞的客套,此時也不好拒絕,才勉強答應。
“快點進屋坐下,需不需要我們到寨子裏叫個大夫”卡塔關心的詢問道。
“回寨子太遠,不用這麼麻煩。”
秦烈抱起阿莎,回到屋子裏,環顧了一眼後,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繼續道:“前輩,有沒有更合適的地方,讓她躺一下,也好方便治療”
總不能讓這丫頭坐在馬紮上推拿按摩,而八仙桌上放着佛龕,旁邊的椅子更不合適,他這麼問也合情合理。
“跟我來”
卡布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走到櫥櫃一側的小門道。
秦烈本來以爲裏邊只是他們的臥室,可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一條走廊,心中不禁更加驚喜,抱着阿莎快步跟了上去。
進了走廊,他立刻感覺到一絲陰冷的氣息與血腥的味道,普通人雖很難察覺,但對於修煉鬼門心訣又經常刀口舔血的秦烈來說,卻格外敏感
雖只有四個房門,也確實是他們的休息睡覺的地方,但秦烈卻明白,這裏並不簡單,甚至說就有他們在這裏守護的東西.org
畢竟像臥室這種私密的空間,就算有訪客,處於尊重也不會提出到這裏,當然也是他們最好的拒絕理由。
果然,卡布打開一個房間門,裏邊有張小木牀及乾淨整潔的被褥,開口道:“好了,你們在這裏治療就行。”
他說完後,嘴脣蠕動明顯想再說什麼,沉思了片刻最終卻沒開口,轉身走了出去。
秦烈隱隱猜到,他或許是想提醒,或者說是警告不要亂走,但想到兩人來這裏的目的,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所以才忍住沒說。
“你真笨,就算有血蟲,他們會這麼容易給你嗎”
腳步聲越來越遠,阿莎抹了抹流下的淚水,撇了撇小嘴繼續道:“走了一個晚上,都累死了,這麼快就回去,你不覺得太虧嗎”
“沒錯,是我太t了,差點被他們輕易給糊弄走”秦烈豎起大拇指,算是對這丫頭的誇讚,苦笑着回答。
正所謂當局者迷,因爲他太在乎血魂線蟲,所以當聽到只是個“虛假傳說”時,內心的絕望可想而知,以至於徹底亂了分寸
何況四個長老慈祥的神情,熱情的招待,現實而又合理的解釋,讓他徹底進入了對方的節奏,忽略了太多細節。
就像阿莎所說,血蟲作爲苗兜的聖藥,怎麼可能輕易給自己身爲苗兜的長老,他們不保護寨子,而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守護的又是什麼
簡直太t可思議想到這些,他暗自慶幸把這丫頭帶來,關鍵時刻“裝傷”提醒了自己
“上次我來這裏時,他們不讓我進那間屋子,應該有問題。”阿莎用小手指了指斜對過的房門說道。
她雖天真,卻也十分細心聰明,上次來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四大長老只是提醒她別去那個屋子,或許他們都已經忘記,但這丫頭還記在心裏。
“我去看看。”秦烈沉思了片刻,站起身來道。
“他們肯定在外邊盯着,會讓你去看嗎”阿莎開口提醒道。
“我知道,但他們肯定不會給,早晚要走這一步。”
秦烈直截了當的回答,並不是魯莽,而是赤果果的現實,口中的這一步,自然是要動手
“最好還是先弄清楚再說,萬一他們沒騙你,真沒有血蟲的話,豈不是冤枉了他們”阿莎依舊勸說道。
“嗯”秦烈點了點頭,重新在牀前坐了下來。
他可以無所顧忌,打完了之後便離開苗兜,但阿莎怎麼辦好心把他帶到這裏,得罪了四大長老,以後還怎麼再苗兜呆下去
何況四大長老看起來慈祥熱情,可往往越是這樣的人,也就越難對付,哪個大人物不都是滿臉微笑看似囂張霸道,牛叉哄哄的那種,才真沒什麼本事,
從剛纔卡塔出手扶住這丫頭的那一瞬間,身上散發出的真氣便深不可測,自己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這些,他環顧了一眼屋子道:“我有辦法”
整個宗堂雖是有青磚碧瓦建成,但畢竟是苗兜,還保留着民族的建築特色,裏邊的房間卻是用一條條的長木板隔開,讓他看到了希望。
“什麼辦法”阿莎迫不及待的問道。
秦烈並沒有回答,而是掏出鑰匙,插入木板縫隙中,用力撬開一頭,用力扯了下來,然後踩在木板的空檔裏,繼續爬向高處。
說起來簡單,但卻格外費力,再加上不能有聲音驚動外邊幾人,所以並不容易,好在屋頂並不是很高,十幾分鍾後,他便爬了上去。
阿莎明白了他的想法,並沒有再過多詢問,悄悄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並把門杈鎖好。
祠堂的上方與各個房間想通,唯獨阿莎所說的屋子,依舊用木板釘的嚴嚴實實,讓秦烈更看到了希望,悄悄爬過去將木條打開。
陰冷夾雜着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裏邊非但不是小臥室,更像是一個大廳,比外邊的正屋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更讓他感到驚訝是,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個黑漆漆的棺材,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無比詭異。
到了這一步,秦烈還不至於被一口棺材嚇退,沉思了片刻後,直接撬開幾塊木板,縱身跳了下去。說白了,如果真沒有“血魂線蟲”,就算被四個長老發現,他認打認罰的賠禮道歉,起碼事情弄個清楚而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