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寨子時,正是傍晚時分,街上站滿了村民。
“快看,這不是阿莎跟那個外族人嗎”
“他們不是去了宗堂找血蟲嗎怎麼可能活着回來”
“是不是半路不敢去,然後又回來了”
衆人的臉上充滿了驚訝,但想到秦烈的狠辣與實力,都躲在遠處小聲的議論道。
宗堂在他們眼中,是既神聖又忌憚的地方,別說是外族人,就連他們也不敢去,看到兩人回來,各種質疑也就可以理解。
“阿莎,這麼快就回來了。”
到了蠱寨,孫婆婆正在村口與幾個人聊天,看到他們後,臉上同樣帶着驚訝與疑惑迎了上來問道。
在外界,她們神祕而讓人恐懼,而在苗兜她們跟外邊的百姓沒什麼區別
“又不是很遠,現在回來也很正常啊。”阿莎俏皮的模棱兩可回答,她也知道,婆婆與衆人有一樣的疑惑,但就是故意吊着胃口不說出來。
“哼,這小子不是來拿血蟲的嗎”
果然,孫婆婆看了秦烈一眼,開口繼續道:“真要到了宗堂的話,見到長老們沒有他們答應了嗎哪有這麼容易回來”
她一連串的詢問,話語中充滿了嘲諷與輕蔑,四大長老的實力她自然十分清楚,秦烈雖身手不弱,但卻差的很遠,何況又是去求血蟲。
長老們怎麼肯那個會同意除非他主動放棄,否則不可能站在這裏。
“確實不容易,解釋了好長時間。”
秦烈自然也明白她的想法,但卻並不生氣,微笑着繼續道:“不過幾個長老,都是德高望重,明事理的大義之人,最後還是答應,將血蟲交給了晚輩,讓我拿回去救妻子”
過程雖十分兇險曲折,但卻沒必要細說,武力並不值得炫耀,後邊的誇讚,完全是發自肺腑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長老們會把血蟲主動給你”孫婆婆冷笑着反問,語氣中帶着不屑。
在苗兜,她年齡可謂最大,見過很多來苗兜打血蟲主意的外族人,沒一個能活着離開,不用猜也知道,都變成宗堂地下室的血引。
所以在她看來,秦烈根本沒見四大長老或者交手被打敗,灰溜溜的跑了回來,礙於臉面纔會撒謊。
至於秦烈打敗了四人,簡直更不可能
“婆婆,你不相信敢不敢跟我打賭”阿莎搶過話茬,話語中帶着挑釁的語氣道。
“相信你纔怪,賭什麼賭”孫婆婆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如果秦烈真拿到了血蟲,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他沒拿到,那我就答應你兩件事情,怎麼樣”阿莎俏臉上帶着天真仗義的神情道。
“”
秦烈無語,不用猜也知道,這丫頭口中的一件事,就是讓她跟着自己一起離開苗兜。
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心中更是暗自祈禱,孫婆婆千萬別答應
“臭丫頭,他現在要是能拿出血蟲,我答應你一百件事都行”可事與願違,孫婆婆看到他的神情,還以爲他怕丟臉難堪,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哈哈,快,快,趕緊拿出來給婆婆看看。”阿莎興奮的都蹦了起來,大笑着催促道。
沒辦法,秦烈很不情願的掏出木盒,打開後高度警惕的給孫婆婆看了一下,肯定不敢交給她,怕對方惱羞成怒之下毀了血蟲。
“真是血蟲你怎麼拿到的”
只是他這小心明顯有些多餘,當看到血蟲的那一刻,孫婆婆徹底愣住了,足足一分多鐘纔回過神來,顫抖着聲音問道。
說白了,如果秦烈打敗了四大長老,她搶血蟲豈不是自己找死
如果是四大長老把血蟲主動交給秦烈,她搶過來有個屁用四大長老又怎麼會放過她
“那個你就別管了。”
阿莎直截了當的回答,上前撲到她懷裏,眼淚婆娑的哽咽着繼續道:“婆婆,我是真的捨不得離開你,你放心,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你,等我在外邊”
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丫頭也好意思哭的出來看到這一幕,秦烈內心無比的糾結,暗暗想道。
“滾開,你個臭丫頭”
孫婆婆明白中了阿莎的圈套,氣的一把推開她,憤怒道:“虧我把你養這麼大,卻天天想着離開,還有沒有良心”
“你在我碗裏下藥,逼我嫁給阿魯,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阿莎抹了一把眼淚,哭泣着繼續道:“你肯定說是爲了我好,可真爲了我,爲什麼又不讓我離開這裏,與外邊不就隔着一座大山嗎我不走也行,但我這輩子不嫁人,一直陪着婆婆”
秦烈都佩服這丫頭的聰明,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含義,更主要是還讓人感動
聽起來是帶有濃濃親情的妥協,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種威脅
“女大外向,一點都不假”
果然,孫婆婆心軟了下來,眼中同樣含着淚水與不捨,側頭對秦烈道:“好好對待阿莎,要是她受一點欺負,我絕饒不了你”
她也知道不是秦烈的對手,與其說是警告,倒不如說是表達一種對阿莎的疼愛
“你儘管放心”
秦烈點了點頭回答,心想,只要你別誤會,是我拐走了她就行
至於欺負,以這丫頭的鬼點子心計,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婆婆,你別難怪,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阿莎再次抱住孫婆婆,哭着繼續道:“上次去北都,那老頭給你辦的那些東西,你放在哪兒了到外邊我好有用”
“”秦烈徹底無語,心想,哭的挺讓人感動,但考慮的倒是更周全
苗兜與外界隔絕,自然沒有身份之類的手續,無論做什麼都十分麻煩,而上次寧滄海找孫婆婆去對付楚瑩瑩,自然要給她們弄一份假身份,方便住酒店,坐航班使用。
當然,以寧滄海當時的勢力,辦的肯定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