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魏卿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宣武場曹羲會諸將、九子坊泰初遇故人
    大將軍曹爽奏報天子曹芳之後,曹羲終於成功被任命爲了正三品中領軍,得以直接把控京城內外八大營整整三萬的禁軍。

    中領軍乃是禁軍之首,中護軍則是禁軍副帥。如今曹羲一躍而上,地位甚至在夏侯玄之上。

    接到任命詔書的當天,曹羲便安排了大將軍府帳下督嚴世前去通知內外禁軍八大營的長官,於第二天卯時正刻在洛陽城北、大夏門外的宣武場中集合。

    次日一早,寅時快要結束的時候,曹羲便醒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吵醒妻子衛鳶,起身後他又細心的替衛鳶蓋好了錦衾棉被、輕手輕腳的出了後堂臥房,來到正廳後,這纔開始洗漱收拾了起來。

    曹羲將朝廷新發的正三品武官弁服穿戴齊整以後,掌着銅鏡仔細端詳了半晌,這才發現不過三十而立的自己,頭頂、兩鬢竟已生出了幾絲不易察覺的白髮。

    微揚的髭鬚與連鬢的細髯,除了讓曹羲增添了幾分英武之外,並沒有讓他儒雅的氣質發生太大的變化。

    這時,兩個下人將曹羲的披掛鎧甲、龍鱗寶刀取了過來。

    曹羲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冰涼的鱗甲,內心的悸動與緊張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一切準備停當的曹羲看了一下沙漏,時間當然還早。

    曹羲並沒有再等待,他早早的便策馬來到了宣武場中。

    不多時,各營大小將校軍官紛紛集結完畢。曹羲查看了一圈,並讓各營長官清查了人數,發現並沒有缺席不到者。

    諸營長官見人已到齊,於是將提前收好的自己營內大小軍官這一旬的述職表文上交到了中領軍主簿的手中。

    曹羲看完了述職表文,又叫人將新擬定的禁軍諸營長官名冊取了來,覽目細看了起來:

    中軍內軍諸營將校如左:

    “領軍營”由中領軍自任督率。下轄精銳步騎四千人。

    “中壘營”統帥中壘將軍曹雅。下轄精銳步卒三千人。

    “中堅營”統帥中堅將軍曹則。下轄精銳步卒三千人。

    “武衛營”統帥武衛將軍曹訓。下轄精銳虎賁甲士五千人。

    “五校大營”統帥五營校督和逌。下轄五營兵士五千人。屯騎校尉司馬駿,統轄司隸精騎千人。越騎校尉甄毅,統轄吳越胡騎千人。步兵校尉卞琳,統轄西北材官千人。長水校尉郭芝,統轄長水宣曲胡騎千人。射聲校尉甄暢,統轄射聲弓弩士千人。

    中軍外軍諸營將校如左:

    “護軍營”由中護軍親掌,關內侯夏侯奉任督率。下轄精銳步騎三千人。

    “驍騎營”統帥驍騎將軍益壽亭侯於桓。下轄重甲騎軍三千人。

    “遊擊營”統帥遊擊將軍穎陰侯陳泰。下轄輕甲馬軍弓弩軍士三千人。

    “城門營”統帥城門校尉甄德。下轄十二城門戍衛甲士千人。

    不一會兒,曹羲便了解了內外禁軍統領的變遷情況。

    除了自己先前擔任的中壘將軍一職由堂弟曹雅曹文叔頂替、城門校尉一職由外戚甄德頂替之外,其餘各營一切如常。

    【注一:曹文叔確有其人,曹雅之名爲虛構。文叔乃大將軍曹爽從弟。文叔死後,其妻夏侯令女拒不改嫁,以刀自傷耳鼻。】

    述職工作已經結束,曹羲一步一步走上高臺,慢慢穩住了因緊張激動而顯得有些浮躁的心神,然後朗聲喊話道:

    “各營的將士門,我自太和年間擔任武衛營副將時起,再到這些年執掌中壘營,算起來,與大家已經共事了十餘年。咱們都算是老相識了,多餘的話我不再多說,只希望自今以後,我們大傢伙繼續齊心合力,勤加操練,盡職盡責的保護好陛下、拱衛好京師,以保證我大魏任何時候都不會有後顧之憂!”

    整個宣武場內的大小軍官聽清了曹羲的話,一同大聲迴應道:

    “末將等定不會辜負陛下期許、盡職盡責拱衛京師!”

    “好!”曹羲此刻頓感血氣奔騰、意氣風發,他大聲下令道:“諸將聽令,各自回營操練戍衛!”

    “卑職領命!”

    內軍九位統領,以及他們各自麾下的上百名大小軍官暴喝一聲後,便各自回營戍衛巡邏去了。

    ——————

    太尉蔣濟原本還擔心阮籍不會來自己的太尉府應闢,可是這一日他突然得知,阮籍已到了都亭,所以很是高興,於是立即便派人去迎接阮籍。

    本來無意侍奉司馬黨羽的阮籍,就這樣勉強來到了太尉府任職。

    阮籍剛剛到任一旬左右,太尉府的同僚們便開始詬病阮籍嗜酒的習慣了。

    “這個阮嗣宗,我看他純粹是浪得虛名!整日裏就知道酗酒,滿身酒氣,哪裏還有一個太尉掾屬的樣子!”

    “就是說,他動不動還示人以白眼,真的是可憎之至!”

    就這樣,阮籍在遭受了一月有餘的嘲諷與排擠之後,終於待不下去了。下定決心的他毅然決然向太尉蔣濟遞了一份辭官表。

    蔣濟先前看重阮籍,也是因爲貪圖阮籍名士的身份。現如今他也對阮籍多了幾分嫌惡,因此並沒有再行挽留。

    曹爽得知此事以後,只能先安排阮籍做了大將軍幕府的從事中郎,以便再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

    轉眼已到了十二月。

    冬日的早晨,風涼氣寒。

    今日是夏侯玄休沐的假日,因此他不用去參加朝會,也不用去校場考覈軍士。

    雖是假日,可是他一大早便起身到書房了。

    李惠姑知道,丈夫最近在編修着一部文集,就連名字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夏侯子》。

    自古以來,唯有文史大家可稱子,如孔、孟、老、莊之流,但丈夫卻笑着對自己說,他爲集子起這麼個名字,其實純粹是爲了好聽。

    她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親自給丈夫還有孩子做好早食,又幫丈夫在書房內添了火盆以後,她就沒有再去打擾丈夫。

    書房之內,夏侯玄此刻正執筆思索,增刪修改着他的《夏侯子》草稿。

    “一舟之覆,無一毫不溼;一馬之走,無一毫不動。故大同萬物不一也。”

    “魯人有善相馬者,與予俱遊。夜方寐,聞馬有行者。魯人驚曰:‘七百里也。’此暗中耳。”

    “一皚之行,一蚊之飛,聖人皆知之。”

    ……

    【注一:此處選自《預覽》中殘存的《夏侯子》原文。】

    就在這時,顧霆走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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