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當個魔王可太難了 >第240章 這是個局
    正義之神提爾,是善良神祇中少數擁有正義神職的神祇。

    但提爾所理解的正義,是法律正義。他把法律看的比道德與公理更加重要。

    這也就導致,他的牧師一個個全都精通法理,人人都兼職法官或審判官,同時是眼裏絕對不能容沙子,半點人情都不講的鐵面角色。

    裴仁禮對於所有事不關己的事情,都是‘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這一態度,但跟這幫死腦筋講道理,實在是講不通。

    你說道理,他說法律,你說情況緊急,他說你有義務。

    繼續下去也不過是扯淡,裴仁禮沒這個耐心。

    “尤烏斯閣下,雖然我的學弟言語可能不太恰當,但您的發言是否可以看做是對我們處事方針的指控?”

    瓦瑞拉第一個跳出來力挺裴仁禮,旺達主教隨後也說:

    “我認爲,裴仁禮先生的選擇是正確的,能奮不顧身的人是勇者,但沒有出手的人,也不應該受到指責。”

    同樣擁有正義神職,海若尼斯就跟提爾不一樣。

    海若尼斯要求信徒以騎士美德約束自己,卻從不嚴苛的讓別人也這麼幹。

    執電之手就像是一面旗幟,或是一盞高懸在黑暗之中的明燈,他認爲只要自己存在,願意對抗邪惡的人就會聚集在他的身邊,以同樣的理想奮戰。

    簡而言之就是,你願意以騎士的美德以身作則,我非常歡迎,你不願意,我也並不會強制要求。

    “法律手續上的問題,我可以出面赦免裴仁禮先生和他的同伴,畢竟他們是的行動和平時冒險者進入王宮時不同,不能完全套用現有的法律。”

    維克多也在打圓場:

    “關於對裴仁禮先生的指控,我認爲有失公允,何況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惡魔的事情,尤烏斯閣下還請冷靜且公正的處理。”

    “您說的對,我的做法有失公允。”

    狂熱的律法守護者,提爾的牧師冷靜下來。

    “很抱歉裴仁禮先生,如果給您帶來不快,我在此向您道歉。”

    “不必如此,我可能也有些衝昏了頭,言語不當的地方希望尤烏斯牧師閣下能夠理解。”

    各退一步,這事就算過去了。

    提爾的信徒多半性格剛正不阿,一是一二是二,不容扭曲和模糊。所以發難的時候如疾風驟雨,道歉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猶豫。

    但不得不說,裴仁禮已經在心中把提爾的牧師列爲最不想打交道的哪一類,感覺太狗幣了,這次有人給打圓場,下次就不見得有。

    等裴仁禮坐回椅子上,維克多說道:

    “按照目前的線索和裴仁禮先生以及聖武士瓦瑞拉的見聞可以得知,惡魔主要以王宮爲中心,沿着城區的街道發起攻擊,越是靠近城牆,它們的密度就越低。”

    “打擾一下,維克多王子殿下。”

    這次說話的,應該是黎明之主的牧師。

    “您爲何認爲中心在王宮?”

    僅憑剛剛的那些話,是無法判斷出王宮是事件中心的,只知道王宮受到了嚴重的波及。

    “另外,王子殿下,我有些奇怪爲什麼城內阻止傳送的結界失效了,它應該能阻止惡魔在城內打開傳送門。”

    後繼者艾奧梅黛的牧師也補了一句。

    所有的大城市幾乎都存在阻止傳送的結界,一些城市可能存在自己搭建的傳送門,所以可能會預留一些漏洞,但這種情況並不存在於佈雷沃。

    想要開啓或關閉結界,可不是摁個按鈕那麼容易,即便結界關閉,它阻止傳送的效果也會會持續一段時間,甚至長達數日的時間裏,在這個範圍使用傳送法術都會有很嚴重的干擾。

    然而事實上不僅惡魔能輕易的打開傳送門,裴仁禮也用過任意門,全都毫無影響。

    面對疑問,維克多王子應該是早有準備,他說:

    “關於這件事,我需要向諸位提前聲明一下。”

    他身後一位看起來像是管家的人正要向前,不過被維克多擺了擺手制止。

    “召喚惡魔的人,是我的弟弟蘭德爾,放任這一切發展到現在這種慘狀的,是我的父親佈雷沃13世,作爲血親,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句話讓會議室裏炸開了鍋,與會者紛紛和身邊的人討論這個大瓜。

    愛麗榭立刻站起來:

    “維克多王子,我想確認一下,您的聲明是否屬實?”

    “屬實。”

    “您應該知道,根據救世之劍與諸國簽訂的盟約,您將會被嚴格審查。”

    “我當然清楚。”

    由於這些惡魔身上帶有暴虐之魔王的力量氣息,救世之劍認爲此事與魔王相關,如果蘭德爾王子是一切的主謀,那麼作爲他的血親,維克多王子當然也會受到牽連。

    剛剛發問的牧師又一次問道:

    “殿下,您確定您的情報來源可信嗎?”

    “當然可信,它來自我父親派人送來的親筆信。”

    維克多摸出張信紙放在桌上,示意衆人傳閱。

    “父親很早就發現了蘭德爾的異常,他祕密派人調查出結果後,希望他能改邪歸正,所以並沒有告知其他人,他作爲國王,犯下了……”

    維克多王子有些哽咽,身後那位管家打扮的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這讓維克多堅定了目光。

    “他作爲國王,犯下了最不應該犯下的錯誤,親情不能和人民的生命相提並論,他老了,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果斷,我願意負擔起父親的一切過錯。”

    說話間,信件在不斷傳閱,瓦瑞拉看了幾眼,隨手轉身遞給了裴仁禮。

    信上說的事情大致跟維克多說的差不多,只是更詳細了一點,比如發現蘭德爾異常的過程,以及怎麼找到他與惡魔合作的證據等等。

    不過裴仁禮注意到,這封信的摺痕有些奇怪。

    摺痕過於圓潤。

    信件被放在信紙裏,當然得折起來,不然放不進去。

    而一般來說,這種信紙的摺痕都會是個銳角,畢竟放進信封以後還被人貼身攜帶,摺疊的部分肯定會被壓扁了。

    而這份信紙的摺痕圓潤,且有二次彎折的痕跡,就像是信封裏並不是只有這一封信,而是很多張信紙折在一起,這麼一來,最外面那一封的摺痕,當然就顯得比較圓潤了。

    想到這,裴仁禮聯想起剛剛維克多的猶豫,頓時明白了幾分。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出來,反正大家都沒說,裴仁禮自然也不會這麼不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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