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星城,連接東西方文明世界,卡在這條最重要航道上的城市,當然也是圖拉共和國的首要目標之一。
先不說它本身就日進斗金,重要的戰略價值也讓幕星城做到進可攻退可守。
裴仁禮一直都認爲在幕星城搞事情的人跟圖拉共和國脫不了干係,聽到女僕魔偶的彙報,這種猜測就等於被實錘了。
因爲即便只是打着救災的名義,但幕星城會因他們而遭到重創也是事實,圖拉共和國想要的是幕星城本身,而不是幕星城的灰盡,所以纔會提前準備好大量的生活用品,以準備爲進入後穩定人心起到幫助。
那麼,這個套該怎麼解呢?
裴仁禮在心裏悄悄命令拉芙娜讓女僕摩魔偶繼續小心探查情報,隨後他轉過身對亞修說:
“我能接受委託,但前提是,我需要你們能配合我的計劃。如果不相信我也沒問題,我會努力說服奈特哈爾先生,帶西斯迪亞和他一起跑路。”
反正沒有動作的話幕星城很快就會成爲歷史,裴仁禮可不想陪葬。
亞修出來求援,本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聽裴仁禮說有計劃,立刻點頭答應。
“首先,我需要知道我手裏有多少能用的人。”
西斯迪亞像是終於得到了機會,趕緊說道:
“我家的女僕受過訓練,塔娜和阿琳德拉可以幫忙。”
西斯迪亞家裏的女僕看着軟萌,實際上全都是保鏢,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和阿琳德拉和塔娜那麼能打,但也算是戰鬥力。
“另外,我早上也給我姑奶奶發了消息,她很厲害的。”
裴仁禮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姑奶奶並不是形容詞,而是稱呼,指的是西斯迪亞爺爺的妹妹。
“什麼時候能到?”
“emmmm……大概日落左右?”
“那估計趕不上了。”
隨後裴仁禮又問庫爾特:
“隱星有多少能打的人?最好是那種特別靈活迅敏的傢伙”
這話讓庫爾特有點尷尬:
“行動靈活的人有不少,但沒什麼特別厲害的。”
隱星的主要任務是收集情報和反間諜,這種情報機構的大多數人都不是能打的類型,拿他們跟諸如007、碟中諜,諜影重重的主角相比有點欺負人了。
不過隱星拉胯也是事實。
“行吧,總之挑幾個特別拔尖的,我們需要先把被人控制的六人議會救出來。”
“等等,裴仁禮先生。”
亞修急忙說:
“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那幫人想要在城裏引爆……”
“你對我的計劃有異議?”
“額……沒有,我相信裴仁禮先生您的判斷。”
見裴仁禮一瞪眼,亞修又慫了。
“我當然沒有忘了這件事,雖然我暫時也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但那批目前行蹤不明的貨肯定是關鍵。”
他繼續跟庫爾特說:
“隱星的其他人繼續查我之前囑咐過的事情,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貨物流向了哪裏,這非常重要。”
“等下讓庫爾特派人悄悄先把奈特哈爾放出來,你可以寫個手令或是用身上什麼信物,怎麼都行。”
庫爾特舉手示意:
“爲什麼先放出奈特哈爾?他在牢裏現在應該是最安全的。”
“因爲如果到了最壞的地步,需要奈特哈爾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假設沒有在‘引爆’前阻止,大量的幕星城居民就會變成難民,這種情況下,食物、生活必需品等物資就會出現問題,此外引發的治安和醫療等問題也都需要大量的物資。
而整個幕星城中,能做到不引起注意,並將大量物資運出城作爲儲備的人,就只有奈特哈爾和他家族經營多年的物流倉儲系統。
西斯迪亞出面穩定人心還可以,做這種工作就太強人所難了,她可從沒有接觸過自己家族的生意。
所以只能讓奈特哈爾出面,這是唯一的辦法。
正所謂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哪怕無法阻止幕星城的災難,只要保證領導層和大多數人民的安全,幕星城還是能奪回來的,圖拉共和國小動作再多,現在也不敢採取真正的戰爭行爲,這會讓整個位面都還沉浸在和平中的國家視圖拉共和國爲敵。
而在這種大背景下,管理層和人民的存在,就能利用輿論和各國的壓力,讓圖拉共和國乖乖退兵。
“營救行動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必須嚴格保密,我認爲城裏不只有突襲會議室的那幫人,還有另一批人正在城中潛伏,並準備到時間引爆某種東西,爲避免他們狗急跳牆,一切都要儘量不鬧大。”
再說了,這件事如果鬧大,驚恐的平民恐怕會引發更大的騷亂。
亞修雖然還有點怕裴仁禮,不過聽他講述自己的計劃時顯得非常專注。
裴仁禮出名,主要出名在正面懟過惡魔上,但實際上比起單純的武力,裴仁禮的腦子其實更加優秀。
尤其是在亞修看來,明明是自己毫無辦法的突發事件,裴仁禮卻能在短時間內思考出可行的應對策略,並且連如何應付最壞的情況都準備好了。
“應該慶幸現在是夏季,日落比較晚,我估計在最起碼傍晚之前他們不會動手,我們還有時間。”
裴仁禮掏出懷錶看了看:
“最後還有一件事。”
“什麼?”
亞修表示服氣,就差沒拿個本本記下裴仁禮說的這些了。
“給我準備點喫的,這都下午兩點了,我還沒喫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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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禮的一個很難說算好還是壞的習慣,就是經常制定計劃,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
他即便在休息的時候,也會考慮自己將來會遇到什麼,爲此做出計劃預桉,到時候即便與自己的預期有所出入,只要稍微調整一部分,就能直接套用。
除非是像從地球穿越過來這種完全不可能預測的事情外,大多數情況下裴仁禮都不止於手忙腳亂。
但之所以說這個習慣好壞難辨,是因爲裴仁禮在思考的時候會把大量的精力都用在了幾乎不可能用得到的計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