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她的聲音就像是追憶:
“魔王們的真正敵人,也是我的敵人,一個除非多元宇宙世界整體毀滅,否則永遠無法消滅,但又永遠存在的敵人。”
“祂是誰?”
法拉茲瑪沒有正面回答,轉而說道:
“你應該也知道,在久遠的過去,諸神之間曾經爆發過一場大戰。”
這事可以說是個人都知道,就是流傳甚廣的創世神話。
多元宇宙世界剛出現的時候,遠古神祇之間的戰爭,通過這場戰爭,無數的位面被毀滅,也有無數的位面誕生,同時還誕生了很多最初不存在的神祇。
“但沒有多少人知道,遠古時期的戰爭並不僅僅只是我們之間互相攻擊,我們也曾經聯合起來對付過一個存在。”
裴仁禮擡起頭沉聲道:
“那就是魔王們真正的敵人嗎?”
“是的。”
雖然裴仁禮已經從很多地方獲得了佐證,證明這個真正的敵人非常牛逼,但還是會感到震撼。
存活至今的遠古神明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把神力分散出去的耶格之外,幾乎每一個都是強大神力,並且這些遠古神明與整個宇宙的運轉也息息相關。
用比較仙俠一點的說法,就是負責了一部分天道的職責。
而讓遠古神祇聯合起來對付的傢伙,那得多誇張啊?
“你們最終還是打贏了。”
“不,即使我們聯合起來,也不足以決定勝負,但最終結果是他被封印了,永久的被關在了虛空中最黑暗最深處的角落。”
這個過程,被法拉茲瑪一筆帶過了,顯然是不太想跟裴仁禮說。
當然,過程對裴仁禮來說也不重要。
“既然已經被封印了,爲什麼還會有魔王競技場?”
“他的本體不可能逃離,但一點點意志能離開牢獄,依舊影響着多元宇宙世界,並試圖尋找脫離的方法。”
裴仁禮低頭思考了一下:
“難道,魔王競技場噶韭菜的屬性,是爲了幫祂獲得能量?”
“噶韭菜?”
裴仁禮彷彿是聽到了墳墓女士在笑:
“很貼切的形容,但不完全準確,他在吞噬一切能幫助他恢復的事物,他在凡人世界有很多不同的面相,或是通過信徒的祈禱,或是通過戰爭和瘟疫,任何手段他都會使用,這其中也包括魔王競技場。”
末了,法拉茲瑪又補了一句:
“他是完全瘋狂,不要試圖理解,任何敢直視祂的凡人都會永久失去理智。”
事實上,直視任何神祇都會對凡人產生非常大的壓力,即便神祇允許也是一樣,這屬於是對高維生物本能的恐懼,就比如當人們驚愕的發現,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不過是更高維度生物手裏的一顆玻璃球,那種撕裂三觀的恐怖足以讓任何人瘋狂。
“我該怎麼辦?”
“或者說,您希望我怎麼做?”
“你不可能單獨打贏這場戰爭,你需要盟友。”
不知道法拉茲瑪做了什麼,眼前的星空在一瞬間暗淡下去,只剩下代表法拉茲瑪的那個光團。
並且在下一刻,裴仁禮看到一條條金色的絲線出現在自己周圍,它們連接到自己的胸口,另一端則伸向無邊的黑暗之中。
他試圖看向絲線的遠端,隱約間,他看到了躲在神殿外牆下面的拉芙娜,看到了在會客室抱着茶杯,像是小兔子般的卡米拉,看到了在魔王城忙碌的伊芙和愛麗榭,也看到了正在教自己子侄練劍的卡雅,以及在地城中小心前進的馮達爾、阿爾頓、蓋瑞和他所有的朋友。
坐在書桌前,正很頭疼翻書的菲爾菲,守着大銅鍋,等待糖漿冒泡的璐潔,課堂上,聽老師講解並認真記錄筆記的杜勒,沼澤裏望着星空的蜥蜴人肯特,也有拎着法杖,匆匆走過大理石長廊的夏莉。
所有裴仁禮認識的人彷彿都出現在了每一條絲線的另一頭,甚至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傢伙都存在,只是絲線的顏色更淡,絲線也更細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只有一條,一條最粗的,幾乎如同鋼纜一樣的金色絲線特別突出,裴仁禮想要看過去的時候,法拉茲瑪打斷了他。
“你的命運連接到了很多人,你並不是孤身奮戰,相信我,你的敵人並非不可戰爭,你是命運選擇的天命者,你要對自己更有自信。”
“可我目前毫無辦法,您能告訴我祂的情報嗎?”
“我不能說出名字,即便是我的神域,依舊無法抵抗他的侵襲。”
法拉茲瑪說着,裴仁禮看到黑暗中再度亮起一道光,並轉瞬間飛近,變成一支卷軸停在裴仁禮的面前。
他伸手拿下卷軸,法拉茲瑪繼續說:
“我能提供給你的情報都在這,但僅限於不會引起注意的部分。”
也就是這部分的用處不大。
裴仁禮有點失望,結果法拉茲瑪卻說:
“你需要一個能安靜安全的地方與其他的魔王商議,命運沒有向我揭示你的結局,但揭示了你的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一條金色的命運絲線亮起,裴仁禮順着看過去,卻看到了一個權杖模樣的影像。
它大概只有小臂長,權杖上鑲嵌着如同羣星般璀璨的鑽石。
“那是什麼?有什麼用?”
“時間到了,去尋找它吧。”
“不是!等會!”
裴仁禮伸手想要讓法拉茲瑪稍等片刻,但他只覺得眼前一亮,正常的景物如同擠壓一般涌入視野。
“神使,您醒了。”
莫林進入視野之中,裴仁禮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躺在了法拉茲瑪的神像前,剛剛徒勞的朝着天花板伸出手。
媽的!又是不好好說話的環節!
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