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慢了好幾步趕來的牧師和聖武士們立刻封鎖的碼頭,當着他們的面丟大火球就有點騎臉嘲諷了。
對於裴仁禮,他們倒是沒怎麼爲難,其中一些牧師還認識他。
畢竟之前曾經毛遂自薦說要加入專案組,很少見這種願意給自己攬事的傢伙,見過他的人都印象深刻。
所以牧師們把他當成了熱心羣衆,仔細詢問過一些細節之後就讓他走了,也沒有追究在碼頭亂丟火球術的問題。
這次的失敗,主要原因是裴仁禮光想着如何追蹤,以爲憑染色藥水和附魔學派卷軸應該就能抓到人,說白了還是低估了對方的逃走能力。
畢竟是能在滿地牧師和聖武士的地方搞事情的傢伙,沒點本事確實搞不定。
不要緊,裴仁禮還有很多的機會,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蹲守,裴仁禮決定耗上了。
這次他決定做一些類似於至尊膠的粘稠藥劑,再做一些胡椒藥水和震撼藥劑,再見面直接三種混合藥水砸過去,總會有一種生效。
當然,塞恩蕾的神殿肯定是沒辦法再住了,裴仁禮也確實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那。他只好回了雪琳神殿給準備的豪華套房。
順便一說,卡米拉最近沒來找裴仁禮,因爲神殿的維修已經結束,卡米拉被抓回去繼續進修,基本上得隔個三四天才能看見卡米拉一次,而且每次看到她都一副非常憔悴的樣子。
——雪琳對藝術修養的要求挺高的。
輕輕推開窗戶,清晨的陽光溫暖舒適,下面的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來來往往的人羣。
裴仁禮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去雪琳的神殿幹活,順便借一下鍊金實驗室,手頭沒有器具裴仁禮也做不出魔藥。
也就在這時候,裴仁禮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重新關上窗戶,低聲問道:
“拉芙娜,昨天晚上有沒有人來過?”
影子裏的拉芙娜冒出頭,非常肯定的表示:
“除了有客房服務在門口經過,屬下確定昨夜沒人靠近。”
“那就奇怪了。”
轉身在書桌前坐下,裴仁禮晃了晃手裏之前沒有的信封。
“我在窗臺上發現了這玩意兒。”
拉芙娜也非常驚訝,一般出門在外的時候,拉芙娜都是晚上幫裴仁禮守夜,白天躲在影子裏休息,以拉芙娜的感知,不可能有人在裴仁禮的窗臺上放了封信都不知道。
“別慌,可能是趁咱們不在的時候放的。”
昨天裴仁禮去了雪琳神殿對結界做了進一步的檢查,一整天都不在房間裏,而且現在天氣冷了,也不可能大半夜的開窗戶。
這封信壓在窗臺上的花盆下面,並非常貼心的對着窗戶內露出一角,只要有人開窗戶,就肯定會看到醒目的白色信封。
信封除了留下了一圈被壓扁的痕跡外,在正面寫着‘裴仁禮收’,背面則寫着‘被你追的很慘的倒黴蛋’。
“字跡是魔法印上去的,這人可能擔心自己的筆跡會暴露真身。”
“還是屬下來開這封信吧。”
看裴仁禮想要撕開信封,拉芙娜立刻上前。
“沒關係,如果真想投毒的話,趁咱們離開房間的時候有得是機會。”
再說這裏滿大街都是牧師,真中毒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確實應該小心一點,因爲裴仁禮從信封裏面感覺到細微的魔力殘留。
他用旅店配套的拆信刀打開信封,一枚銀幣首先掉了出來,隨後是一張被摺疊成五角星的信紙。
“還挺小心,居然是魔法信件。”
這種信件有個特點,一旦有人度過之後信件本身就會立刻銷燬,防止留下任何證據。
順着摺痕拆開信紙,裴仁禮逐字逐句的仔細閱讀,拉芙娜在旁邊靜靜的等待,直到五分鐘後,應該是裴仁禮把信上的內容都背下來了,他手上的信徒突然燃起一串冷色的火苗,轉眼間就把信紙少了個乾淨,連灰塵都沒剩下多少。
“陛下,信上說了什麼?”
“在蒂瓦克爾搞事情的那傢伙想要跟我見一面。”
可能是之前裴仁禮追的太狠,讓這個人產生了心理陰影。
不過這人爲什麼覺得會用協商的方式就能讓他不再插手呢?
敲了敲太陽穴,裴仁禮隨即拎起法杖:
“走,咱們去見一見。”
裴仁禮被並不是要抓人,而是要那個人身上的權杖,在這點上跟牧師們有根本上的不同。
如果能通過協商解決,裴仁禮也願意出錢直接買。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沒必要動刀動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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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禮來蒂瓦克爾畢竟是來工作的,爲了比引起額外的注意,他先去了一趟雪琳的神殿,花一上午時間認真的對結界進行維護,順便還看了看卡米拉。
等下午,他跟神殿的人表示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所以下午就不來了,會在附近走走散散心。
牧師們也很理解,畢竟結界這個東西特別費神,一味強行做反而會影響質量和效率。
於是裴仁禮就得到了半天沒人會過問的自由時間。
隨後他真的像是單純的閒逛一樣,在城裏溜達順便吃了個午飯,之後又租了一匹馬,看着就像是出城採風。
等出了城,裴仁禮策馬順着大路走了快十公里,來到距離蒂瓦克爾最近的小鎮上。
這座小鎮也舉辦過大地之母裳媞阿的豐收慶典,現在街道上還殘留着一些慶典時留下的裝飾沒有收拾乾淨,行人雖然不如蒂瓦克爾熱鬧,但也比一般小鎮多得多,裴仁禮混在人羣裏像旅客一樣,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此時時間已經快到了下午三點,裴仁禮才終於結束了閒逛,腳下一轉,走進一側被劃分爲居民區的建築羣中。
偶爾能看到買菜經過的大爺大媽,街邊也有踢尿脬的小孩兒,完全就是一副鄉下景色。
裴仁禮很有目的性的左轉右轉,時不時蹲下看看牆角磚塊上不起眼的標記,最終他來到一家雜貨店。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麼?”
胖乎乎的老闆看裴仁禮很面生頓時一愣,不過還是立刻堆起營業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