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從遼東開始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血書
    事情都是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哪怕唐清安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金州上下不提,哪怕朝廷彈劾他的人,甚至蠻族的將領,乃至蠻族大汗。

    沒有人會不認爲金州將軍是奇才。

    只有唐清安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奇才,不過是一條歷史的長河裏,躍過了水面,看了幾眼的普通的小“魚”。

    遊擊遊擊。

    最後的確是迎來了喜人的成績,令金州上下文武官員,士兵百姓都驕傲不已。

    但是這份功績,是無數的士兵,和遼民用血肉鑄成的。

    這是一股精神。

    值得大唱特唱的精神。

    新的戲劇,最新的新戲。

    負責的官員們,內心忐忑的等着將軍的決定。

    “很好。”

    唐清安笑道。

    聽到將軍的答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乃至演員們,一臉的激動的看着將軍。

    從開始將軍十連拒,到如今的一次而過。

    所有人都明白了將軍的心意。

    這股精神不需要包裝。

    因爲。

    不是因爲宣傳而有了這股精神。

    這種精神。

    不是說出來的。

    哪怕任何響亮的口號,多麼精湛的演技,都演繹不出這種精神。

    因爲有了這股精神的存在。

    百姓們看到了,身在其間,才能引起人們的共鳴。

    不然只是空中樓閣,聽起來好聽而已。

    沒有這種精神的存在。

    只一個空口白牙的宣傳。

    人們聽後看後會嘴角一曬,一笑而過。

    現在有了這種精神,值得且必須要宣傳。

    金州各地。

    越來越多前線的士兵輪休回了家裏。

    半年下來,鐵人都受不住。

    越來越多的軍士,從前方撤回來修整,放了大假,各歸各家。

    他們能毫無心思的回家,將領們則不能放下內心的擔憂。

    哨官們,隊長們,經常聚到一起,談論如今金州的風言風語。

    “這是明擺着的事,如今全軍有這麼多人,哪裏供應的起,無非是裁誰的罷了。”

    家在十井的哨官和隊長,趁着臺子上還沒開演,幾人聚在一起先聊着。

    各地逐漸興起了新的戲劇,聽說非常好看,他們是前方各隊輪調,最後幾批退回來修整的一批人。

    經常聽起迴歸的同袍聊起這新戲的事,聽得他們羨慕不已,早就想要來一看究竟。

    戲還沒開,人確實不少。

    原以爲他們來的算早的了,結果戲臺子前面已經沒地方落腳,遠處的高地同樣站滿了人。

    反而是不前不後的中間,還有不少空餘的位置。

    這羣哨官隊長,爲自己的前程而擔憂。

    即害怕將軍決定裁軍,又明白將軍的顧慮,糧草憑空變不出來,這是明擺着的事實。

    “噹噹噹。”

    ……

    戲臺子終於拉開了序幕。

    並沒有什麼嘛。

    這些新歸家的武官們,看了臺子上的開頭,有些失望。

    覺得前番同僚們所言有些吹牛。

    遂開始閒聊了起來,注意力不在放在戲臺子上。

    和他們一樣感覺的人不少,感覺還不如唱戲的好看。

    ……

    “說不說?”

    十井的戲臺子外,人山人海。

    臺子上。

    扮成蠻將的演員,把滿族的凶神惡煞演的活靈活現,讓臺下的百姓們都感到恐懼。

    這才逐漸的拉回了一些人的興趣。

    因爲很像。

    的確很像。

    感覺就是身邊發生的事。

    蠻兵們紛紛拔出手裏的刀。

    一路追擊游擊隊,失去了蹤跡,但是游擊隊裏有傷員,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跟上部隊。

    按照他們對當地的瞭解,肯定有游擊隊的傷員安置在了村子裏。

    游擊隊所過之處,村裏的奴隸主都會被公開行刑。

    所以蠻兵們得不到信息。

    這時候。

    一個婦女裝扮的演員,出來大唱。

    平澹的聲調中,唱着遼民家裏受到的屈辱。

    不過是把事情如實的唱了出來。

    不需要包裝,不需要華麗的腔調。

    以平帶升。

    平平無奇。

    放在關內的話,可能沒多少人願意看。

    可非常的奇怪。

    就是這般無趣的臺詞,唱腔,極其的樸素。

    臺下的百姓們,不少婦人抹起了眼淚,也有那大老爺們,低着頭不讓人瞧見,怕人笑話大老爺們還哭。

    可是有誰會笑話他們呢。

    剛纔的那夥武官,也逐漸停止了交談,各個情不自禁的盯着臺上,忘記了先前的憂愁。

    臺上的婦女演員唱完,退回了人羣裏。

    蠻族士兵,連殺了五六人,嚇得臺上的百姓們紛紛退卻,卻還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蠻將眯了眯眼,指了指人羣中的一個小孩。

    立馬衝過去一羣蠻兵,把人羣中被掩護的小孩拉了出來。

    “誰家的孩子?說了出來,我就饒了他,不說的話,我就殺了他。”

    一個老孺出來爲自己的孫子求情,蠻將和顏悅色。

    “老人家,你快告訴我,我只要那周兵,絕對不傷害你們,你告訴了我,這些銀子就都賞給你。”

    蠻將和剛纔完全不同,彷佛變了個人。

    “你要是怕周兵以後的報復,我帶你全家回沉陽,保證你一家人衣食無憂。”

    老孺搖了搖頭。

    “我兒子被你們殺了,兒媳婦也上吊了,就剩下我和這孫兒,去沉陽做什麼。”

    蠻將則告訴去沉陽的好處。

    “去不了,去不了,這裏是根呢,怎麼能離開根呢。”

    臺詞真是粗魯。

    臺下的官員搖了搖頭。

    他們建議過將軍,把臺詞包裝一番,被將軍否決了,回覆他們只要展現真實即可。

    蠻將憤怒了,失去了耐心,一腳踢翻了眼前的老孺。

    那老孺一把年紀,如何經得住蠻將這一腳。

    倒在地上掙扎着爬不起來。

    雖然明知道是演戲,但不少士兵,甚至百姓紛紛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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