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從遼東開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呵斥
    “遼民必須接收,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各位有如今的成就,靠的就是遼民。

    不否認各位有才幹,但是沒有遼民,不管是在座的各位,還是我什麼都不是。

    喫水不忘挖井人,咱們不能自己富貴了,就把遼民們當做負擔,這是不對的。

    思想上極其的不對,必須扭轉過來,各地上下,不許再有不接受遼民的聲音。

    但凡有此言論者,我這裏不留他,請他另謀高就!”

    金州,鎮江,長白山東岸,文官,武將,學堂,船政,漁政,鹽場……方方面面的頭腦都齊聚一堂。

    將軍一開場,就震懾了諸人。

    數年來。

    不管是一開始就跟隨將軍的老人,還是如今新提拔起來的,例如陶鏴。

    印象中將軍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呵斥過衆人。

    可是將軍說的雖然好,但是於事無補啊。

    糧食的缺口是現實存在的,誰也變不出來,那怎麼辦呢?難道就不限制的接應遼民,最後大家一起餓死。

    接應遼民是可以做的,但是要慢慢的來。

    這大半年就翻了一番,近一百人的人口,別說金州,就是大周舉國之力,也難以支撐。

    這不是三言兩句就能化解的。

    衆人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誰願意出來和將軍辯解。

    唐清安把衆人的神色收爲眼底,一臉的冷然,目光堅定的看向衆人。

    思想一滑坡,就會通過行動,不知不覺的體現出來。

    各地多少有些不願意,或者故意不接受遼民,放任新投靠的遼民自生自滅,已經有了不少的苗頭。

    加上各處官員的言論,也導致舊的遼民和新的遼民之間產生了裂痕,也舉手支持官方不接受新遼民。

    反而還敵視新的遼民,認爲新來的遼民,會導致他們的日子更加的困苦。

    是的。

    困難很大。

    非常極其的大。

    但是人心是不能失去的。

    面對困難,要迎頭而上,用盡辦法去解決它,當你對它開始畏懼,那麼它將是你無法攀越的大山。

    唐清安兩世爲人,非常懂這個道理。

    前世時。

    作爲家裏的頂樑柱,奔波於兩處醫院,最看不到希望的時候。

    在角落裏獨自流落,上下的陌生人看到他都默默的走過,還有人主動遞煙給他。

    他沒有放棄,靠着內心堅定的堅韌,迎來了柳暗花明,迎來了新生,自信的帶着家人渡過了那一段時間。

    所有親朋都佩服他,說他是真男兒。

    他沒有鬆懈,反而更加的努力,把家裏營造的不比當地一般人差,該有的全都有。

    全款房,全款車,當地最好的學校之一……

    他沒有才能,更沒有手段。

    唯有熬。

    面對苦難熬下去。

    現在的金州,鎮江,長白山東岸各地,是的,非常的困難,可是在苦難能比得上前世他國家的困難嗎。

    兩個超級大敵人,現在的蠻族對比那兩者,不過是個笑話。

    那時候的自己的祖國,不也是一個農業國家嗎,農民人口占了絕大多數的,靠着傳統手段耕作的農業國家。

    放棄了嗎?

    放棄了。

    很多人都絕望的放棄了,離開了國家。

    可是更多的人沒有放棄。

    熬。

    使勁的熬。

    唐清安一臉的堅定,看着衆人。

    衆人見到將軍的神色,紛紛恍忽起來。

    連劉承敏也失神了。

    從小時候,他的大哥就是這股自信,讓人敬佩,讓人服氣。

    他常常會想。

    大哥這股精神是從哪裏學到的?

    薛家?

    不可能。

    只能感嘆,這就是古人書中的偉岸之人,天賦神授。

    雖然衆人沒有說話,礙於自己的威嚴,不敢出來反對自己,但是唐清安看穿了衆人的心思。

    “糧食不足,變不出來,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從我剛出海接應遼民時。

    五千人,一萬人,三萬人,五萬人,十萬人,二十萬人乃至到七十萬人。

    糧食不足的聲音就從來沒有斷過。”

    衆人都坐着,唐清安站着。

    “馮先生,你還記得咱們最開始在長行島的時候嗎?”

    聽到將軍的點名,馮勝之從座椅上起身,一臉的恭敬和感慨。

    “將軍提到了此事,我記了起來,我和顧兄當時也是感慨,糧食不足,養活不了這麼多人。”

    唐清安點點頭,示意馮勝之坐下。

    等馮勝之坐定,唐清安仰起頭,一臉自信的看向衆人。

    “我率領八百人出海,沙船二十餘艘,漁船三十艘,各衛所都笑話我,說我不自量力,等着看我笑話。

    請問諸位,這個時候困不困難?”

    不等衆人回話,唐清安又看向將領們說道。

    “八百人都是新兵,打復州,打金州,困不困難?”

    ……

    隨着將軍的話語,衆人都低下了頭。

    “擡起頭來!”

    唐清安一聲大喝。

    衆人紛紛挺胸擡頭,直視前方。

    “有些話你們不好意思說,我來替你們說。”

    唐清安怒斥道。

    “現在一個個都是一方首腦,誰都有了家業,盆盆罐罐多了,即放不下身段,也吃不了苦了。

    是也不是!”

    隨着唐清安一聲大喝,衆人紛紛起身。

    “馮先生,前番在此地議事,哪怕是心血來潮也好,或者有意爲之也好,你還去田間走動,還和民戶虛寒一番。

    請問你,又一年餘來,你還去過田間百姓家中嗎?”

    馮勝之面紅耳赤。

    “我……我。”

    吞吞吐吐,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劉承敏!”

    唐清安又喝一聲。

    劉承敏站的筆直,不敢說一句話。

    “你現在好大的威風,請問你還下過營嗎?還是當初那個心心念念,要和士兵們喫住一起的,我的那個好二弟嗎?”

    劉承敏動也不動,眼圈裏泛紅。

    大廳裏。

    安靜異常。

    大廳外,駐守的親衛們,默默的看着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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