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豐肅帶來的幾名教士,他們渾身的傲慢,令節度府守衛的親衛們,看得咬牙切齒。<b.
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誰敢在將軍面前如此失禮。
唐清安內心毫無波瀾。
因爲他向來認爲自己是最強大的。
強大者不會因爲弱小者的無知而憤怒。
而他的強大,乃金江鎮。
在來到東方的西方人士的眼中。
金江鎮已經成爲了不少外國人士的談資。
但是連一個百萬人口的敵人都未能消滅的勢力,而同時期的西班牙,全世界本土人口,殖民人口有三千萬。
哪怕本土人口才不到兩百萬的荷蘭,哪怕面對越來越多的競爭對手。
仍然還是本世紀的海上馬車伕。
比起這些國家,金江鎮的海上勢力的確還很弱小,頂多能在門口和這些商團掰掰手腕。
可是唐清安有信心。
未來的金江鎮,將會讓全世界恐懼和尊敬。
他不缺時間,更不缺如何帶領金江鎮走上正確,迅速,不可抵抗的強盛輝煌的道路上,所需要的指導。
“金江鎮民戶,加入去見統計的新生兒,合計三百五十餘萬民。”
金江鎮節度府支使馮勝之,主判官顧應時,兩人一臉的憔悴,又神采奕奕。
三百五十餘萬民。
聽到這個人口數字,唐清安沒有感到壓力,只感到興奮。
身旁軍事的謝友成,臉色並不輕鬆。
他負責軍事,不像顧應時,馮勝之只考慮民生。
隨着遼民的穩定,又從朝鮮國內吸引了大量的婦女。
幾年下來,新生兒越來越多,年年都在翻倍。
因爲即將分田,且承諾未來取消了人口稅,遼民信任金江節度府,因此誰家都不會淹死嬰兒,大量的嬰兒得以存活。
喫大鍋飯,都窮,晚上都沒事幹,大家對生兒育女沒有壓力。
壓力反而轉移到官府上了。
這倒是意外之事,沒想到官府組織屯田下來,百姓的生育慾望卻增加了。
他倒是不嫌棄人口多。
現在全世界也才幾億人,他反而嫌棄大周人口不夠多。
“這一年開墾的田畝,加上原來的舊田,今年的秋收,田畝合計四百餘萬畝。
一共收穫蜀黍,稻穀,麥谷,番米合計九百萬石,已帶殼保存入庫。
可打米七百餘萬石,朝鮮已如約運送四十萬石糧食,旅順商貿一年可得四十萬石糧食,濟州島商貿一年可得七萬石糧食。
一年合計口糧爲八百餘萬石。”
聽到這個數字,唐清安立刻計算了一半,如果以全年喫飽來算,缺口爲一百三十萬民。
如果以忙月喫飽,閒月半飽,缺口爲不到二十萬民。
“漁政呢?”
唐清安催問道。
遼民已經苦了七年了,他不想明年還要繼續苦下去。
其實以忙月喫飽,閒月半飽,在國內部分百姓,也是如此的生活常態。
就算是遼東幾百萬民,哪怕是忙月喫飽,閒月半飽的日子,也是樂意至極的。
不過遼民餓了七年,唐清安想要數百萬遼民喫飽幾年,養好身子,以免老年困頓。
“船政的船隻已經高達千三百餘艘,從遼東灣的長行島,到大小長山島,以及朝鮮濟州島。
每月可獲得近七萬石漁獲,避掉風潯期,一年可獲得六十餘萬石漁獲。
各地的冰窖,鹽場都已經滿負荷,而且魚羣開始離開原來的漁道,需要重新尋找,耽誤不少的時間。”
聽到他們的解釋,唐清安也能理解。
在原來他的祖國最困難的年份,組織近海大會戰,一年的近海捕撈總產量爲兩百億斤。
金江鎮受生產力的困擾,例如鹽的不足,冰窖的不足等,導致一年才九千萬餘斤。
連零頭都沒有趕上,不過九千萬斤魚,按人頭分,不論老幼,每人一年可分近三十斤魚。
魚有豐厚的蛋白質,也算是解決了些小難題。
民生解決了。
也當解決。
原來遼東就有五百萬民,除了少部分在奴兒干司,大多數都在遼東。
以前金江鎮只有金州,因此金州雖地肥,卻也無法一時間養活百萬民。
但是新收復了復州和蓋州,就完全不一樣了。
遼東不是東三省。
遼東在後世只是遼寧省而已,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是前明的,乃至大周的奴兒干司。
後世的東三省有多大呢。
從漠河到大連,相當於從大連到臺灣的距離。
後世沼澤,老林的北大荒,變成北大倉,是指的黑龍江,而不是遼東。
遼東,自古以來,史料明確記載,從戰國開始,就以產糧着稱,而且遼東氣候穩定。
雖然比不上南方的一年兩季,卻也在北方是難得的優質產糧地區了。
而遼東的平原,就是金州到沉陽,遼陽,開原這一帶。
乃至後世。
大城市小城市,都密集的覆蓋在這一帶,其餘的大部分遼東中部,東部,只有少數的城市。
金州,復州,蓋州三地都落入了金江鎮之手,加上金江鎮這些年的屯田。
因此雖然只收複復州,蓋州一年,卻已經能讓百姓自給自足。
唐清安終於能鬆口氣了。
未來如果收復整個遼東,以金江鎮官員的能力,養活五百萬人綽綽有餘,甚至能有大量的積蓄。
在前明乃至大周,遼東就是自給自足。
遼東沒有州府,全部是軍戶,軍戶所產供應遼東軍隊,一直到政治敗壞。
民不聊生,才導致遼東事壞,以致於需要國內的供應,供給營軍。
如果唐清安未來打敗蠻族,收復全遼東,以遼東之富裕,五百萬民上下一心。
遼東王是當定了。
可是現在的唐清安,還是皺起了眉頭。
馮勝之,顧應時兩人,一樣也是爲難,他們雖然不管軍事,卻不是軍事小白。
兩人看向負責軍需的謝友成,果然苦着一張臉。
民生解決了,可是軍事卻沒有。
一百八十萬兩軍餉,六十萬石糧餉,還是隻算了十萬營兵,還有兩萬守軍沒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