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從遼東開始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戰起
    唐清安騎在高大的馬匹上面,二十五歲的他,不管是精力還是身體,都在邁向巔峯的狀態。

    哪怕這兩年的養尊處優,卻並沒有忘記鍛鍊。

    因此身上的金色鎧甲,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和三年前一樣的合身,顯得整個人威勢十足。

    行動的大軍,保持着安靜,上萬人的隊伍裏,只有腳步的聲音,和盔甲武器碰撞的聲音。

    在唐清安身邊,有軍司的謝友成,徐輝,支使馮勝之,主判官顧應時。

    然後就是參將李道信,郭英,親衛營將領萬三,王本。

    負責朝鮮軍的將領陳凱武,劉興祚。

    以及朝鮮督軍林之遠,府使權申旭,將領盧順義,高金權,柳以全。

    四名奔走陳德言,賈鑑,柳湘蓮,陶傑。

    陳德言雖然很少出現在金州,但是他多年來,負責金州在京城的朝堂關係。

    且是平遼侯從小的結拜三弟,不論是資歷,還是威望,都不比旁的人少。

    柳湘蓮前番在金江鎮各位大老面前,講解陝西民情,其才能也獲得衆人認可。

    陳德言沒有什麼感慨,倒是柳湘蓮。

    第一次在這種大軍之中,且身居核心的地位,如何又能不興奮呢,只覺得整個人都被熱血而包裹。

    “其餘方面效果很好,唯獨最後面,將軍提出要善待歸順的蠻民,不論是士兵還是百姓,很多人無法理解。

    甚至有人喊道要殺盡蠻人,以絕後患。”

    支使馮勝之,向將軍提出了下面的人,他們內心的疑問。

    今時不同往日,唯獨馮勝之幾人,還保留着初心,什麼問題都直接詢問唐清安。

    其實就是這羣人裏面,也有人反對將軍告示中的最後部分,但是沒人敢出聲。

    唐清安當然知道很多人不能理解。

    要論對事物認知的高度,唐清安可以非常確定以及自豪的說,這裏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三歲上學,二十二歲畢業。

    古人說十年寒窗苦讀,只爲一朝爭夕。

    而他穿越前的時代,孩子讀書最少的都在九年,九年是一條紅線,是義務教育。<hutingapp.

    更多的都是在十五年,乃至十九年,甚至二十多年的讀書生涯。

    只閱讀量上,任何一名普通的孩子,都能超過古代大部分讀書人的水平。

    不過當然有優勢就有劣勢。

    人情世故這一塊上,以家庭爲單位的社會基礎,當然比起以宗族爲單位的社會基礎,不受重視一些。

    人情世故。

    也不是全好,有時候沒有才更好。

    “人的一生,他所有的一切,力氣,精力,身體都會快速的枯竭,唯獨一樣東西,它永遠的不變。”

    聽到將軍沒有回答,而是講起了大道理,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將軍雖然才年輕,但是以他的成功,值得衆人聽取他的教導。

    “學問不會變,可以不斷的學習,讓自己的學問越來越精深,加深自己的認知。

    認知,能決定一個人的眼界和成就。”

    金江軍還是金州軍之時,金州軍成軍之初,唐清安強調將領們必須學會認字。

    包括升職等等,其中一項要求就是能認字能寫字。

    現在金州軍成爲了金江軍。

    未來的地盤,人口的擴大,面對的形勢將要越發的複雜。

    那麼金江鎮的上下,對官員武將們的要求,就不能只是認字寫字了,而是要具有學問。

    偏偏讀書是很辛苦的。

    有的人明白了將軍的意思,有的人只覺得將軍說的有道理,還有的人沒有聽懂。

    “對於善待歸順的蠻族,並不是因爲我宅心仁厚,只追求自己的好名聲。”

    唐清安告戒了衆人一番,纔開始回答下面人的不滿。

    “我們是爲了消滅仇恨,而不是製造仇恨,不分青紅皁白的亂殺,除了製造仇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奴兒干司有很多的部落,被老奴一一征服,不能因爲老奴的血腥政策,就向無辜之人落下屠刀。

    對於那些雙手沾滿百姓鮮血的劊子手,以及蠻族得利的階層,咱們要清算。

    但是對於那些無辜的百姓,我們要救回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做人的道理。

    什麼都不管,殺光燒光的確是最簡單的,最讓人痛快的,可是也最容易讓人迷失人性。

    而一旦金江鎮的士兵們,迷失了人性,那麼將會成爲一把雙刃劍,最終傷害到自家的百姓頭上。”

    聽到將軍的話,大部分人都是認可的,還有少部人不認可。

    唐清安知道會有人不認可,就從實際的角度出發。

    “人最好殺,也是最難殺的,當人們沒有退路的時候,就會堅持到底。

    如果所有人都堅持到底,那麼哪怕這場決戰我們獲得了勝利,剩餘的人們會退入奴兒干司,大漠等地方。

    如此寬廣,人跡罕至的老林,大山,沼澤之地,從此成爲我們難以根除的大患。

    而且約束軍隊在外的行爲,也是爲了凝聚軍隊的戰鬥力,使精力不分散在破壞上,提高作戰的勝利。”

    這個道理並不複雜。

    連日本的大名們都懂得這個道理。

    日本永祿九年二月。

    越後國大名上杉謙信出兵侵略常陸國,他抱着純粹破壞敵國的目的。

    戰場之外,允許士兵們大肆破壞,擄掠販賣對方的人口。

    只過了一個月。

    越後國大名上杉謙信改變了原來的計劃,抱着征服的目的出兵下總國時。

    就一改前態,特地制定軍令約束士兵,要求不得在下總製造暴行。

    金江鎮這一回是收復故地之戰。

    還有一層意思,唐清安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關於民族。

    民族不能把自己框死,在唐清安看來,民族是無限的。

    任何願意接受漢文化,遵守制定的法律,付出義務獲得權力,認爲可以和平共處,共同發展的民族。

    那麼就是同個國家,同一條心。

    只以血脈論,無疑是把自己限制死了,乃最下策。

    金忠,吳成,薛斌,薛綬,吳克勤,吳克忠,吳瑾,毛福壽等等,這些不少爲國立下戰功,甚至其中大多戰死的蒙古人。

    比起李永芳,范文程,寧完我等這些漢人,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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