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騎兵再怎麼騷擾,也無法影響金江軍,但是讓人膈應,讓百姓無法安心種田。
誰也害怕突然一夥敵人騎兵殺到村子裏來,各地前線都是如此,也是邊地施行衛所制,全部是軍屯的原因。
遼陽的應對方式,就是堅壁清野,讓對方的騎兵只能浪費糧食。但是己方也有損失。
無數的田畝都這麼荒廢,而駐守遼陽的士兵,需要後方供應軍糧等等。
現在多爾袞拍拍屁股走了,但是遼陽全境沒有民生,已經造成了事實。
李道信派人去找了朱秀。
看完李道信的提議,朱秀笑了笑。
“再寶貴的兵種,不能發揮作用,也是無用,請將軍同意,調騎兵到遼陽。”
作爲總兵,朱秀有自己軍中的文書。
“遼陽荒廢,沉陽也要荒廢。”
朱秀的身份,已經是金江鎮的高層之一,深知目前的形勢,哪怕沒有遼陽的田畝,也足夠積蓄。
《仙木奇緣》
金江鎮重視民政,發展民生多年,如今已經步入正軌。
遼東的困苦和福建的困苦是不一樣的。
遼東的困苦,來自於戰爭,處於前線,導致百姓無法安心種地,但是也有一半的人禍的原因。
福建的困苦,可以說基本上是地勢的原因。
例如大周國內的浙江一帶,諺語是七山二水一分田,說明當地山區佔全境的七成,湖泊佔全境的兩成,耕地不到一成。
已經是地利環境極差的地方了,而福建呢。
福建的諺語是八山一水一分田。
所以福建的困苦,是很難解決的,目前的生產力,唯有移民一條道路。
也是海外各國,遍地閩人的原因,哪怕數百年的海禁之下,都不能阻止。
金江鎮是興起的勢力,人心向上,力往一處使。
其害去一。
而草原部落兵戈漸止,蠻族勢力龜縮,哪怕遼陽仍然深受其害,但是大部分地區逐漸修生養息,開墾田畝,其害去二。
遼東當興。
積蓄將越來越渾厚。
憑物資的消耗,在朱秀看來,是有利於金江鎮的。
軍司把朱秀的建議,轉達給了唐清安,唐清安痛快的批覆同意,因此金江軍的騎兵,重新調了部分到遼陽。
以遼陽爲根基,騷擾沉陽。
沉陽是蠻族的都城,卻成爲了前線,同樣各地荒廢,導致蠻族的民生受挫。
不論是朱秀,還是李道信,唐清安都很信任,把前線的安危交給了他們。
而且層層的佈置,不論是唐清安,還是軍司,都沒有怎麼擔心。
所以。
金江鎮放了大假,讓緊繃了年餘的官員,將領,士兵們,都過一個安心的大年。
京城也在過年。
九省都檢點王子騰歸京不提。
卻說寧國府一族的族長,賈珍開了宗祠,讓人打掃,收拾供器,請神主,又打掃上房,以備懸供遺真影像。
此時。
榮,寧二府內外上下,都是忙忙碌碌。
生活條件,比起一般的農戶,委實要過的安逸些。
因此對於過年,他們這些人是更歡喜的,不光能得假,喫到更好的食物,還能獲得不少的賞賜。
皇帝親政後,京城的勳貴們日子難過起來,但是沒有影響到賈府,上面有貴妃,姑爺有節度使。
姻親中有世家侯爵,來往中近是勳貴官員,就連賈府家生子出身的人,都開始做官了。
寧府中,尤氏正起來同賈蓉之妻胡氏,打點送賈母這邊的針線禮物。
賈母是賈府的祖宗。
如果沒有探春的話,數十年後的秦可卿,就是這種地位,她也能舉着柺杖。
如果生氣了,唐晏乾和唐晏桕兩兄弟,也得瑟瑟發抖,求母親不要氣壞了身子。
正好丫頭捧了一茶盤押歲錁子進來。
“興兒回奶奶,前兒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三兩六錢七分,裏頭成色不等,共總傾了二百二十個錁子。”
邊說着邊遞上去。
尤氏看了看,只見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筆錠如意
的,也有八寶聯春的。
尤氏吩咐道:“收起這個來,叫她把銀錁子快快交了進來。”
丫鬟答應去了。
一時賈珍進來喫飯,賈蓉之妻迴避。
賈珍詢問尤氏:“咱們春祭的恩賞可領了不曾?”尤氏道:“今兒我打發蓉兒關去了。”
賈珍一臉的慎重。
“咱們家雖不等這幾兩銀子使,多少是皇上天恩。
早關了來,給那邊老太太見過,置了祖宗的供,上領皇上的恩,下則是託祖宗的福。
咱們哪怕用一萬銀子供祖宗,到底不如這個,又體面,又是沾恩錫福的。
除咱們這樣一二家之外,那些世襲窮官兒家,若不仗着這銀子,拿什麼上供過年?真正皇恩浩大,想的周到。”
尤氏道:“正是這話。”
二人正說着,只見人回:“哥兒來了。”
賈珍便命叫他進來。只見賈蓉捧了一個小黃布口袋進來。
賈珍道:“怎麼去了這一日。”
賈蓉陪笑回說:“今兒不在禮部關領,又分在光祿寺庫上,因又到了光祿寺才領了下來。光祿寺的官兒們都說問父親好,多日不見,都着實想念。”
賈珍笑道:“他們那是想我?這又到了年下了,不是想我的東西,就是想我的戲酒了。”
賈珍雖然官職不起眼,可是他門楣高,關係深,手腕通天。
官場上重視的是權利。
所以賈珍在何處,都能有情面,沒有官員敢隨意得罪。
他一面說,一面瞧那黃布口袋,上有印,就是“皇恩永錫”四個大字。
那一邊又有禮部祠祭司的印記,又寫着一行小字。
“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恩賜永遠春祭賞共二分,淨折銀若干兩,某年月日龍禁尉候補侍衛賈蓉當堂領訖,值年寺丞某人”。
下面一個硃筆花押。
賈珍喫過飯,盥漱畢,換了靴帽,命賈蓉捧着銀子跟了來,回過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