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語聲阻止了她:“別點。”
藉着月光,一道清澈的目光注視着她,溫柔地朝她笑了。
......凌謹之。
若琪眼底浮現一陣慌亂,時隔兩年,自己竟沒有一絲準備去看待昔日追逐的男子。
鼻子有些發酸,似乎好一陣子都沒見了罷。
“若姑娘似乎在避着我,在下只能大半夜特地來尋姑娘了。”
溫柔的眼神裏似是能包容一切,若琪輕輕一嘆。
“凌公子怎麼會在這裏,也是求風之紋章的祕籍嗎?”
凌謹之一愣,以往若琪都呼謹之哥哥,此次一聲“凌公子”,倒探出語氣裏盡顯的梳理,他點點頭。
“若姑娘還是早些離開此處,此地不宜久留。”
不待若琪詢問,凌謹之想了一瞬,便正色道:“我這幾天就聯繫一道前來的鐘師兄,讓他帶你先行離開纔是。”
走道上響起腳步聲,許是石歌來了。
凌謹之湊到若琪耳邊:“小心那個叫石歌的,等我消息。”
轉眼,消失不見。
丹安城的某一處藥鋪前有一抹頎長的身影,只見他一身墨色錦衣,膚色晶瑩如玉,眼角微微上翹,百無聊奈地看着濃霧中人來人往的行人。
“這座城有古怪。”龐琛揣來一碗藥,這是凝娘特意交待他每日都要煎制給少宮主喝下,餘下沒幾副了,過不了幾天他又要去找凝娘取了。
一股子藥味直竄鼻間,雲洛接住一飲而盡:“說說看。”
“沒有一個女子瞧上你一眼,這還能不古怪。”龐琛瞄了一眼在藥鋪外的幾個小鬼頭竊竊私語地盯着他倆,不禁偷笑,這丹安城也只有這羣小鬼頭們能瞧得上自家的主子了。
雲洛向小鬼頭那裏挑眉一笑,小鬼頭們立馬紛涌離開。
“我就說山風家的長得最俊,比東荷家還要好看。”
“怎麼他們都能找到那麼好看的大人......”
孩子們對話的聲音漸漸消失在濃霧的盡頭。
幾個夥計擡着四大籮筐藥草走進鋪裏,雲洛手指緩緩摩挲,在火紅圖騰血脈涌至下,閃爍着一團小火苗,他輕拋向其中一個夥計。
火苗飛快地將褲腿燃盡,燒至腿上的肉。
可是那個夥計卻並無任何疼痛反映,身邊的夥伴也瞧見了,僅僅看了一眼,繼續忙着手中的活。
一陣驚呼傳來,從裏間之出那個叫山風的小丫頭,她驚恐萬分,連忙讓店裏的夥計先滅火,想盡辦法阻止這場“令人毫不在意”的燃燒現場。
後者擰着眉頭,沉聲道:“看來都是不是活人。”
“準確的說,都不是人。”雲洛將手中的火焰,投向不遠處的濃霧中,那裏立刻竄起大火焰延伸至街角,吞沒了不遠處的車水馬龍,“這層霧裏一股子石脂水的味道。”
龐琛猛然醒悟,一錘手:“少宮主,看來暗使稚童就在此處。”
站在藥鋪門口的山風靜靜地看着雲洛他們,走向前,認真地看着雲洛:“丹安城裏風之紋章的祕籍,我會爲你爭取它。”
同時,凌謹之從東荷口中聽到如此,溫柔的眼裏充滿了笑意:“祕籍現在是在石歌那裏吧!”
東荷不禁語塞,大驚:“你如何得知?”
“放眼這座城裏,石小弟弟身邊的隱世高手,還能誰比他更安全?”凌謹之搖搖頭,“我只是很奇怪,丹安城如今被你們一羣孩子掌握着,讓武林中人聚在這裏是什麼目的?”
東荷的汗珠一滴滴從額頭上滑落,她開不了口,因爲眼前儒雅溫和的大哥哥已經把丹安城的內幕猜得八九不離十。
“我......”她實不忍心再瞞他,脫口欲出。
“哥哥猜得不錯!”一句話從外打斷了東荷,石歌邁步進來,瞥了東荷一眼,東荷垂下了頭。
“我身邊有個高手願意做我爹爹,護佑着我,但是丹安城並沒有因就困住武林中人的腳步,說到底困住他們的不過是貪圖祕籍的心思。”
他緩緩走近凌謹之,露出好看的笑窩,“哥哥還是別把我們這羣孩子想得如此厲害纔好。”復又看向東荷,“我們也不過想要一個家罷了。”
垂頭的東荷猛然擡頭望向石歌,一雙眼立時噙滿淚水。
“石歌,我錯了。”東荷隨着石歌離開後,追向他。
“你準備向這些外來人吐露實情?”石歌冷笑,“然後呢,他們救出同伴,要是其他的弟弟妹妹們知道,他們現在的家也被你毀了。”
“我覺得凌大俠人真的很好,石歌,你沒有和他呆過,他對娘很耐心,也很心疼我......”
石歌小手捂住她連連解釋的小口,認真道:“東荷,前一個好“爹爹”把你和你娘害得還不夠嗎?”他鬆開手,看着怔忪的東荷,“東荷,這是我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