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散去爲我準備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周圍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之後,楊秀秀這纔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師哥,你在下面的時候,確定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嗎?”
她這話問的我心裏有些不自在了。
雖然我是會時不時的欺負她,但那也是師哥對師妹的關愛,是在磨練她的心智,可她也不至於盼我不好啊!
“師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都想好了,要是這丫頭講不出來個什麼所以然的話,我就毫不留情的抽她的屁股蛋子!
可楊秀秀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沉默了。
“剛纔師哥你還在下面的時候,我拉着繩子,感覺到繩子在顫抖。”
“並不是正常晃動,而是整條繩子都在顫抖,好像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一樣。”
繩子在顫抖?
師妹性格單純,有什麼說什麼,絕不撒謊,可這種事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是令人覺得奇怪啊。
我自己知道,在下面的時候可沒有發抖,畢竟從小到大這種場面,我可見識不少了,也不可能感到害怕。
那麼,繩子發顫恐怕只有一個原因,陰氣波動!要知道,我所用的繩子可不是普通繩子,是用糯米稻杆子,泡了祕製的藥草搓成的。
這東西陽氣足,不會被邪物摧毀,還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團隊進墓不會被鬼遮眼,真有異動,只能說明是陰氣導致的,而且還是能活動的東西。
那墓穴裏本來就陰氣重,當時我又十分緊張,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方面。
我不由得回想起我帶着師父的屍體離開的時候,看到那鐵鏈不斷搖晃,我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那傢伙,恐怕還能動彈!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這都十年過去了,我師父甚至還搭了一條命。
竟然還沒把那傢伙給弄死,他有點能耐呀!想到這裏,我擡頭看着師父的墳。
一咬牙,一跺腳,跪在地上,“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
“師父,您放心吧,您沒做完的事情,我來替您做!”
“絕不會讓周圍的村民受到迫害,絕不會讓師父的苦心付之一炬。”
話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走吧師妹,把繩子加長,再進那墓穴,我倒要看看,那傢伙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楊秀秀同樣義憤填膺,擦了一把眼淚,跟在了我的身後,回到剛纔的位置,卻不見那些村民。
只看見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男人十分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他見我來了,連忙大喊:“哎呀陳大師,你總算來了,可急死我了!”
他這話說出來反倒是把我給嚇得不輕,難道剛纔那些村民見我們太長時間沒來,自己也下墓了?
這不是純純肉包子打狗嗎?
我也急了,連忙問出心中疑慮。
沒想到這傢伙愣了一下,隨後擺了擺手。
“不……不是。”
“剛纔村裏有人跑過來說,有一大羣蝙蝠跑到咱們村去了,給那些畜生咬的嗷嗷直叫啊。”
這可比他們直接下墓還嚴重啊!我心臟怦怦直跳。
此時此刻哪裏還管得着下面那東西?先把燃眉之急解了再說吧!帶着人趕緊回村。
當然,走之前我也沒忘記在盜洞附近設下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只要是含有陰氣的東西,只能進不能出。
回到村裏之後擡頭便能看見,漫天黑壓壓的蝙蝠,這幅場景讓的不少村民驚叫連連。
不是他們沒有見過蝙蝠,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蝙蝠!一個個的都有成年人巴掌那麼大。
而且即便現在是大中午,還能看見那些蝙蝠一雙雙眼睛還冒着紅光!
“哎呀,我的豬啊!”
一個老漢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只見他也顧不上豬圈裏有多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在他身旁,一頭至少三百斤的豬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氣。
那可是三百斤的豬啊,正好是能賣的時候,至少能值七百大洋!一年的開支都不止啊,說沒就沒了,怎麼可能讓人不心疼?
當然不止這個老頭。
隨着各種畜牲接連倒下,還有更多的村民爭相哭嚎,對於他們來說,這些畜牲的命比他們自己的命都還值錢!
更有人紅着眼睛,直接從廚房裏把菜刀拿出來了,對着天上的蝙蝠就是一陣瘋砍。
一邊砍一邊大聲嚎叫。
“狗日的,我殺了你們!”
看着眼前這幅場景,我心裏堵得慌,因爲我知道,這都是我造成的。
不過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得把這些東西給處理了!
“師妹!”
“明白!”
秀秀一個翻身,直接來到有些癲狂的那個村民的旁邊,腳下使了個絆子,最後一個擒拿,將其按倒在地。
“冷靜一點!”
她一邊說一邊將他手裏的菜刀奪了過來,然後扔向我。
我接過菜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頭豬的旁邊,深吸一口氣,高高舉起了手裏的菜刀,然後猛然落下!
伴隨着咔嚓一聲響,豬頭被我直接砍了下來,頓時鮮血噴涌。
我也顧不得衆人的驚呼,直接抓起揹包裏的一把黃紙,灑向了被豬血吸引來的那些蝙蝠。
剎那之間,蝙蝠直接自燃,在空中掙扎了幾下之後紛紛如同石頭一樣掉在了地上。
爲了確保能將每一隻蝙蝠都解決,我幾乎將揹包裏的黃紙都用光了。
地上烤焦了的蝙蝠堆的像山一樣,短暫的沉默過後,衆人一片驚呼。
“好!好啊!陳大師爲民除害!是大英雄!”
“是啊,太好了,終於把這些害人的東西全都弄死了!”
“哎呀,這下得救了,太好了!”
面對衆人的歡呼,我的臉色尤爲難看,這不是高興的時候,因爲我並沒有忘記那條野狗的事情!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就在這個時候,一頭本來已經倒下的牛,居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