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命開棺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人命如草芥
    我急忙走到窗戶邊,向下望去,發現是一輛四輪汽車,撞飛了一輛黃包車。

    那司機身穿一身鉛灰色中山裝,沒管黃包車車伕的死活,下車就是一頓猛踹,罵的十分難聽。

    我仔細一看,那不就是剛纔送我們過來的大叔麼,沒想到他的血光之災應驗的如此之快,前腳我們剛上樓,他就出事了。

    那中山裝不顧周圍的人羣指指點點,一邊踢一邊踹:“讓你個狗東西不長眼睛!竟敢衝撞韓老闆的車,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那車伕大叔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並未作出任何反應,任由中山裝男子不停的往自己肚子上踹,我看情況不妙,立刻大喊:“住手!人都快被你撞死了,你還有完沒完!”

    那中山裝司機擡頭瞪了我一眼:“你個小王八蛋,關你屁事,就算撞死了也是他活該!”

    好在我這番話總算起了點作用,那中山裝狠狠地往車伕大叔身上吐了口痰,便揚長離去。

    楊秀秀氣憤的罵道:“呸!什麼東西呀,撞了人還有理了,什麼韓老闆李老闆的,有錢了不起呀!”

    我無奈笑了笑:“師妹,有錢人大多都這樣,他們高人一等,根本不怕這些窮苦老百姓當人,這種情況咱們見的還少嗎?”

    “我不管,看不到的也就算了,既然讓我撞見,我就要打抱不平!”

    楊秀秀說完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氣沖沖的將車伕大叔扶起,我見狀只好跟着下了樓,並應師妹的要求,去幫那大叔檢查了一下傷勢。

    可惜他剛纔被撞的很重,黃包車都變形了,進氣少出氣多,眼瞅着是活不成了。

    沒辦法,我只好實話實說:“師妹,別忙活了,他……咱們救不了。”

    但凡他還有的救,我都不會說出這種話,可他顯然被撞斷了肋骨,刺穿了肺部,一直在不斷的咳血,而且身上還有其他多處重傷。

    我又不是華佗神醫,這種傷我治不了,就算擡到附近的醫館去,八成也來不及了。

    我師妹不死心的晃着我的胳膊:“師哥你想想辦法呀,爲什麼好人不長命,那些混蛋卻能禍害遺千年?”

    地上的車伕大叔艱難的說了個地址,目光哀求的望着我:“求你……幫我照顧…我女兒!”

    他還有個女兒?怪不得受了這麼重的傷,都要死撐着不嚥氣,原來是有割捨不下的孩子。

    我暗暗記住了那個地址,擠出一個笑臉:“大叔你放心吧,你女兒交給我們來照顧。”

    得到我的承諾後,這位大叔才腦袋一歪,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可是我明明剛纔幫他看過相,雖然有血光之災,但不至於丟了性命啊,到底怎麼回事,是我看錯了,還是他的命格在剛纔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又發生了改變?

    我知道我看相算命沒學到家,不如我師父那麼精準,但一個人會不會死,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將死之人臉上有死氣,而不是血光蓋頂,可大叔卻偏偏死了。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命運的無常。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見車伕大叔已經死了,紛紛搖着頭散去,估計是覺得晦氣。

    但我師妹卻求我幫他找塊風水寶地,讓他的女兒能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受苦。

    我知道她心善,只好答應了下來。

    僱人買了口棺材,將大叔裝殮了,至於出殯之類的繁文縟節,得看他還有沒有家人。

    可我們到他說的地址看了看,那只是一個破敗不堪的小窩棚,一個小女孩獨自在窩棚門口玩泥巴,大概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她看到我們很是害怕,立刻躲進了窩棚裏,口中不斷喊着爸爸,只可惜他爸爸再也回不來了。

    哄孩子這方面還是我師妹比較靠譜,她鑽進連腰都直不起的低矮窩棚裏,將小女孩抱了出來,問了問她母親在哪,小女孩卻說她母親得病死了,爺爺奶奶因爲家鄉鬧霍亂,也都死了。

    感情世界上就剩了她一個,難怪那大叔臨死前是那麼的不捨和痛苦。

    我再次嘆了口氣,讓楊秀秀把她帶回客棧去,暫時先跟她住一起,楊秀秀對此表現的很是積極,彷彿多了個玩伴似的。

    在回去的路上,不但給小丫頭買了新衣服,還給她買玩具和喫的。

    而我則繞回去處理大叔的屍體,他死的太冤,當街被車撞死,而且還有未了的心願,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極有可能屍變,甚至變成索命厲鬼。

    我倒是希望他能變成厲鬼,親手去報了大仇,可我是修道之人,不能助紂爲虐,他已身死,如果再造殺孽的話,下一輩子會被打入畜生道,也有可能會墮入十八層地獄。

    楊秀秀帶着那個叫噹噹的小丫頭回去了,我則帶領着僱來的腳伕,太這棺材來到了郊外,替他選了一處風水還不錯的山坡,讓兩名腳伕就地挖了個淺坑,將棺材給下葬了。

    付了腳伕雙倍的錢,我跟他們一起邊走邊聊的返回了城裏。

    據他們說,那韓老闆在富源市可是個惹不起的主兒,不但手底下養着幾百號打手,甚至就連富源江邊的十幾個碼頭,也有一大半都在韓家手裏。

    是富源市當之無愧的有錢人。

    他們勸我不要自己找死,我笑了笑沒說什麼,雖然大叔的死很可惜,但畢竟人已經死了,我又不是什麼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江湖俠客,替人報仇雪恨方面,不是我們修道之人該管的。

    我們道家講究因果,今日韓家撞死了的那位大叔,他日大叔的女兒未必不會解決了韓家,到時候他們會有多慘的下場就不好說了。

    回到客棧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躺在牀上看了會兒葬經正準備睡覺,忽然聽到外面打起了雷,滾滾雷聲刺耳的很,沒過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不對啊!

    下午我回來的時候看過天色,明明近期不會有雷雨天氣,怎麼一到晚上就開始打雷下雨?難道是那位大叔怨氣不散,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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