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傢伙一遇到事情,馬上就靠不住了。
我、秀秀和張雲珍,三人分散站在了三個位置上,注意着流沙之中的動靜,從最開始只是幾條細小的紋路,到逐漸整個流沙之中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痕跡。
緊接着距離最近的位置上,一道黑影帶着一股難言的腥臭味,突然就從流沙之中竄了出來。
我手上的動作極快,太阿劍出鞘,直接從中間一劍將黑影斬做兩段,黑影落在地上,竟是一條鐵頭三角,足有人小臂粗細的黑蛇。
蛇頭三角必有劇毒,而且哪怕是被我斬做兩段,黑蛇的兩截身子還在不斷扭曲,一雙發黃豎瞳的蛇眼死死的看着我:“小心點,這沙子裏面是蛇!”
聽到我的提醒,張雲珍立刻又拿出了一張土符。
“天爲乾,地勢坤,流沙走石,聚於腳下。”
之前正是這土符,才讓我們幾個能夠在這流沙之中有一處落腳的地方,張雲珍此刻再度用符,是打算讓流沙匯聚在一起,悶死這些還沒上來的黑蛇。
不然看這流沙之中的狀況,就只憑藉着我們三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一張土符落下,大片的流沙匯聚在了一起,果然流沙之下的黑蛇立刻就沒了動靜。
就聽站在中間的黃三德開口道:“趕緊趕緊,把周圍都封上,不行的話就弄出來一條路,我們先趕快離開這裏。”
這黃三德做事沒本事,但指揮起來可是毫不客氣。
然而就在黃三德急促催促的時候,張雲珍那邊卻忽然就沒了動靜,黃三德更爲急切了:“怎麼別停啊,這個時候要是這麼多蛇冒上來,就算沒毒也能咬死咱們。”
對於黃三德的催促,張雲珍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奈的神色:“沒了,五行符籙之中,土符本來就只是用來困敵的輔助手段,我帶的不多。”
之前在遇到血蚊的時候,就是依靠張雲珍的土符脫身,現在又連着用了兩張,自然也就沒了。
我和秀秀在一旁揮舞雙劍,四周靠近過來的黑蛇已經越來越多,這些黑蛇哪怕是被斬了半截身子,短時間內仍舊不會死,撲騰着身子還想要上前咬人一口。
除非是用劍再將蛇頭斬斷,才能斷絕這黑蛇的生機,這樣下去不僅費時費力,而且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我在繼續斬斷一條黑蛇頭顱之後道:“用凌空畫符,我配合你。”
真要慶幸,剛剛我和張雲珍互相之間交流了一下手段,我會凌空畫符但對於土符卻並不擅長。
張雲珍則是用光了土符,眼下根本沒有時間再繪製符籙,當然就算是有時間,也根本沒有能畫符的東西。
這個時候凌空畫符,就是最好的手段,我看向了秀秀道:“秀秀,你先多支撐一會,還有你黃三德有什麼手段,這個時候就別藏着掖着的了。”
被我吼了一句,黃三德神情有些不忿:“要了命的,什麼事情都指望本大仙,你們這些年輕人有什麼用處。”
感受着手中畫符的動作,竟然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流暢,我心中不免驚訝,這黃三德不愧是能活了千年的老傢伙。
雖然沒見到多少進攻的手段,可這輔助當真是一流。
原本我和張雲珍的凌空畫符,一個是不熟練土符的繪製,一個則是不精通凌空繪製的手段,即便是能夠勉強繪製出來一兩張符籙也根本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可在黃三德的幫助之下,我和張雲珍手上僵硬的動作,同時變得無比流暢,有些明明是不熟練的地方,此刻陰差陽錯就是能畫對。
秀秀一個人應付越來越多的蛇羣,手中青鋒神劍也也不免出現了紕漏,一條黑蛇猛然間竄到了平臺上,直奔秀秀的腳踝咬了上去。
“地勢坤,流沙走石,去!”
一道土符捲起流沙,瞬間將黑蛇的身子卷飛到了流沙之中,半截身子更是直接困在了流沙裏。
我心中不僅一喜,手上繪製的動作更快了起來,張雲珍的速度也不比我慢多少,一張張凌空繪製的土符,雖然沒有黃紙符籙的威力強,但應付眼下的局勢卻是足夠了。
勉強穩定了周圍的局面,我立刻看向黃三德問道:“前輩,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快點找個方向我們儘快離開。”
相比於我和張雲珍只是半吊子的地八卦水準,黃三德才是對這墓穴之中狀況最爲熟悉的存在。
雖然這墓主人可能因爲某些緣故,更改了佈局,但想要脫困就離不開黃三德來找路。
聽到我這句話的黃三德也沒有猶豫:“往左,左邊有生路!”
找準方向,我和張雲珍立刻輪換出手,每次凌空土符落下,不過是一個能夠早就一個容納兩人並行的平臺空間。
不是不能再造的更大,而是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距離,只能這樣省着幾分力氣。
張雲珍和我之間相互配合在前方鋪路,黃三德索性變成了木雕散發着一層光暈,被秀秀一隻手提了起來,緊跟在後面。
不多時就找到了左邊盡頭的位置,然而這裏仍舊是一面石壁,根本沒有任何的出路。
就在我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黃三德的身子一軟,從木雕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況,一雙爪子開始朝着流沙下面去刨。
一道地洞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洞口不寬,最多隻能容納一人通過,甚至如果胖一些的話,就連這洞口都鑽不進去。
我還沒來得及問,拋開了沙子的黃三德就扭頭催促了起來:“一個個還愣着做什麼,快點走啊。”
蛇有蛇道,這顯然就是之前那些黑蛇鑽進來的地方,我心中提防,拉開黃三德一張雷火符先打了進去。
裏面隨即傳出了一股焦臭的味道,我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這就是你所說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