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清泉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顯然是想要趁着一次出手,就將我們全部都收拾了。
六丁六甲金光護身符在身,我一手捏訣,口中唸咒。
“天地乾坤,浩然正氣,神劍有屬,自當歸位……”
原本被撞飛的太阿劍,重新落回了我的手中,我和秀秀同時上前一步,各自手中的神劍一同刺出。
本以爲憑藉着太阿劍與青鋒神劍的鋒銳,總應該能夠阻攔住柳清泉的身形,誰曾想哪怕是面對兩把神劍柳清泉也毫不畏懼。
身上黑衣黑袍之上閃過一絲光澤,竟如黑甲一般。
站在我和秀秀身後的張雲珍當即開口提醒道:“陳兄弟小心,這傢伙已經將一身蛇鱗,煉化成了護身的法寶了。”
我心下一驚,想要收劍卻已經有些晚了,柳清泉的身形猛然而至,劍尖撞在柳清泉身上發出一聲脆響,卻根本無法刺入其中,反之而來的則是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
秀秀憑藉着天神神力,尚能將青鋒神劍握在手中,我則是虎口開裂,太阿劍再度脫手。
柳清泉的一雙手臂,如同無骨之蛇一般,順着劍身方向直奔我和秀秀的面門。
只聽到身後張雲珍猛然開口道:“讓開位置!”
我和秀秀的身子猛然朝着兩側讓開,只見到一張紫色符籙懸於張雲珍的身前位置,符籙之上有點點電光閃過。
“天上雷霆落九霄,弟子接引入雷池,邪魔妖祟誅滅盡,方顯天威日月昭!”
張雲珍顯然是看出了這柳清泉一身蛇鱗化作本命護身法寶,不破開的話,我們就算是有再多的手段也沒有半分的用處。
所以張雲珍出手的第一時間,直接動用了,實力最強的雷法。
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霆,瞬間劃破半空,勢不可擋的柳清泉瞳孔驟縮,即便是修煉了千年的時間,這雷霆依舊是他最爲畏懼的存在。
雷電之中,最具天地至剛至陽之氣,這柳清泉雖然自稱仙家,但本身屬陰,本質上還沒脫了邪祟的身子,自然畏懼。
面對迎面而來的雷霆,柳清泉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退避,然而張雲珍卻並不願意就此放過這個機會。
紫色符籙之上,雷光再度閃過,這一次竟然是直接瞄準了,懸在半空之上的至陽丹。
至陽丹乃是千年陽氣匯聚,本身因爲這噬陽陣才維持聚攏,若是貿然被這一道雷霆劈下,到時候千年陽氣瞬間潰散只怕這裏都要被夷爲平地。
更不要說,這至陽丹是柳清泉心心念念想要完成脫胎換骨的寶物了。
所以在張雲珍再度出手,雷霆奔涌而出的瞬間,柳清泉竟是直接攔在了中間位置上,一身原本發亮如甲冑的黑袍,轉瞬間在雷霆的威力下,化作了大片焦黑。
柳清泉本身也變得極爲狼狽,一雙豎瞳卻是帶着噬人的目光:“今天你們一個個都要死,我一定要把你們抽魂拔筋,喂蛇坑!”
顯然張雲珍的手段,徹底激發了柳清泉的怒意。
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到了接近至陽丹最近的位置。
因爲張雲珍連續用出兩道雷霆的緣故,讓柳清泉根本也無暇顧及這黃三德的蹤跡。
柳清泉此刻一身怒意更是集中在了我們三人的身上,反倒是給了黃三德可乘之機。
又或者說,柳清泉根本沒想過,就黃三德現在的狀況,還敢對至陽丹有什麼想法。
即便是柳清泉有着千年的修爲,也只是憑藉着蛇身一點一點試探至陽丹,黃三德本身肉身已腐,千年來修爲不進反退的厲害。
這個時候的至陽丹對於黃三德來說,根本不是什麼仙丹,而是要命的毒藥。
可偏偏,黃三德身形再度變化,直接化作了之前那如人一般大小的黃鼠狼,一張口仿若天狗食日一般,毫不畏懼至陽丹周圍的火焰,直接將其吞入腹中。
終於反應過來的柳清泉,雙目瞪圓,口中更是帶着無盡怒火吼道:“姓黃的老東西,你這是在自己找死!”
眼見情況不對,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再去看黃三德的狀況了,手中幾張雷火符同時朝着,墓室兩側支撐的石柱位置打了上去。
雷火符落在上面,無數碎石崩裂,我和秀秀以及張雲珍立刻轉身就走。
這就是黃三德之前化作人形時候,暗中表達的意思,手指四周,指的就是這些支撐住了整個墓室的石柱。
我以雷火符擊之,要的就是讓這墓室失去支撐,直接壓住柳清泉的身形。
至於我們三人,只要不想死就必須要儘快逃出去。
石柱崩碎,柳清泉顧不得憤怒,就想要一同衝出來,然而此刻剛剛吞了至陽丹彷彿渾身都在冒火的黃三德,好不猶豫的撲向了柳清泉所在的位置。
已經被燒的焦黑的黃鼠狼身體,仿若一塊火炭一般落在了柳清泉的身上,一瞬間柳清泉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人的形貌。
巨大的蛇身在墓室之中橫掃,讓原本就已經不再牢固的墓室徹底的崩塌了下去。
而我、秀秀以及張雲珍則是藉着之前就走的機會,已經逃到了墓道之中,看着墓室的門塌陷,秀秀忍不住問道:“師哥,黃前輩是不是要死在裏面了?”
雖然我們同黃三德的交往不算多,這傢伙在前面的墓道之中表現的也並非有多麼靠譜,但此刻看着倒塌的墓室我心中有這一股說不出的沉重感覺。
我想要開口安慰秀秀一句,卻發現自己張開了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一旁的張雲珍,原本帶着悲意的臉色出現了一絲變化:“未必,你們是不是忘了,黃前輩眼下的狀態究竟如何了?”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卻感覺到了肩頭一沉,緊接着耳邊就傳來了黃三德的聲音:“一個個哭喪着臉做什麼?要哭也該是本大仙哭,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身體。
一把火直接自己給自己燒了,心疼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