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站站長語氣有些慌張:“那個值班人,死了。”
死了?聽到這話我心中立刻變得更加古怪起來,昨晚還是好好的,一聽到我們要來就死了,這裏面說沒有貓膩誰會信?
我當即開口追問道:“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眼前這位屏山火車站站長的額頭見汗,彷彿想到了一件極爲恐怖的事情,臉色一時間有些蒼白道:“那人是今天早上死的,至於死法還請極爲長官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站長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到了站裏值班的房間,房間外面已經被人上了一把大鐵鎖。
周圍的人也都對這裏避之不及,彷彿僅僅是靠近就會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
很快鎖鏈就被站長打開,然而這位站長卻是一副怎麼也不願意進去的神情,我同齊東山對視一眼,直接進入到了房間內。
一股屍體的臭味,已經散發出來,眼前的一幕,一邊是久經世面的我,都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反胃的感覺。
地上被打翻了煤爐,水杯,在值班的桌子前,躺着一個人,一雙手全部插到了自己的口中,活生生的吞下了自己的兩條小臂。
整個人的雙眼爆凸,硬生生的將自己卡死在了桌案之前。
怪不得,這裏的人對這個房間都避之不及,有這麼恐怖的死法,任誰也不會願意靠近這裏,我能感受到,身旁的齊東山身子在微微顫抖。
顯然這位年輕的上尉,雖然經歷過不少的戰場廝殺,卻沒經歷過如此恐怖詭異的一幕。
我在旁邊直接開口道:“要是受不住的話,可以先出去透透氣。”
對於我好心的勸告,這位年輕上尉卻是直接搖了搖頭道:“不必,檢查屍體吧。”
說着齊東山直接大步走上前去,我心中不免佩服,這傢伙不愧是能夠這麼年輕就混到了上尉的位置。
但緊跟着齊東山也到了那名死去的值班員身旁,齊東山帶着幾分疑惑的問道:“這是窒息而亡?”
早早爬到了我肩頭之上的黃三德卻搖了搖頭:“未必,你們看那地上。”
就在桌子不遠處散落着已經熄火的煤爐與水杯,更爲怪異的一點則是在桌面上也留有一部分散落的煤灰。
我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直接將值班員的屍體翻了過來,緊接着撕開了胸口的衣服,果然如我所料一般。
大片焦黑的印記出現在了值班員的喉嚨以下胸口的位置上,這人的死因,不僅僅是吞了自己的一雙小臂喘不過氣窒息而亡。
而是以一種更爲痛苦的手段,吞炭而亡的。
這詭異的死法,即便是我也忍不住頭皮發麻,一個正常人,是怎麼可能會做到先將火炭塞到了嘴裏,隨後更是要將自己的一雙手都塞進去的?
齊東山終於忍不住扶着房間一角吐了出來。
我的木管都被眼前值班員詭異的死法所吸引,若不是黃三德提醒,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死去的值班員胸腹之處出現了一個詭異的鼓包。
這個鼓包順着食道的位置,竟然在往上移動,就到了胸口被火炭燒的焦黑位置,鼓包猛然破開,伴隨着一股黃水冒出來的則是一張詭異的彩色人臉。
在黃三德的提醒之下,我心中早有了提防,一張六丁六甲金光護身符閃過,金光攔在我的身前,直接將這詭異的人臉擋了回去。
這個時候我纔看清楚,所謂的人臉竟然是一條小臂粗細的彩色蜈蚣身上詭異的花紋。
白色與黃色交錯,彷彿一張扭曲的人臉,雖然被金光咒擋了一下,但這蜈蚣還不死心,依舊兇悍的朝着我撲來。
我手中太阿劍當即揮落,直接將蜈蚣一半的身子斬飛了出去,還在房間角落的齊東山也立刻反應了過來,腰間手槍拔出“砰!砰!砰!”一連三槍,徹底將蜈蚣的半截身子打爛。
看着無力垂落在值班員胸口上的半截蜈蚣屍體,齊東山深吸了一口氣:“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我看着眼前的蜈蚣則是陷入到了沉思,巫蠱之術,在西南的大山之中是極爲神祕的特殊手段,從列車上侯軍帥孩子身上的那塊長命鎖。
再到眼前慘死的列車員之間,似乎藏着極深的聯繫,我直接看向了一旁疑惑的齊東山問道;“你們軍帥可曾的罪過,這西南深山裏面的人?”
齊東山欲言又止,我則是毫不留情道:“既然想要讓我幫忙,那就說清楚點,列車上是不是也還有什麼跟你們那位軍帥有關的東西。”
一輛普通的列車,即便是失蹤了,着急的也該是地方政府,像齊東山這樣直接帶隊找過來,顯然是列車上有什麼涉及到了那位軍帥。
被眼前一幕震懾了心神,又被我強行逼問之下,齊東山開口道:“軍帥的仇人不少,尤其是西南深山的土著,前一段時間才被軍帥帶兵平過一次。
至於在那輛列車上,則是有一節車廂專門藏着軍帥這次回蜀都帶着的一份私產。”
私產,顯然就是見不得人的財產,我沒興趣關心這位侯軍帥爲何用客列,而不是直接用軍列去運自己的私產。
但我對於眼下的一切,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有人專門在針對那位侯軍帥,至於列車上的其他人,很可能就是平白無故受到了牽連。
對方出手很辣,不在乎人命,顯然不可能是舊仇,只可能是新結下的仇人:“之前你們所平的人,在什麼地方。”
齊東山這次沒有猶豫道:“烏蒙山,百溪洞,那裏有一處生苗寨,那些人不自量力的竟然劫了軍帥的一筆私財,我們之前就是剿滅了那處生苗寨後,我帶人護衛軍帥以及夫人回蜀都的。”
滅寨之仇,怪不得對方下手就是招招致命,在這亂世裏不管貧富貴賤,命都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