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陰陣法已經佈置完成,如果秀秀身上的問題得到解決的話,我們就可以利用這噬陰陣法,儘快離開,現在看來走已經不可能這般簡單的走了。
我將噬陰陣重新做了一個調整:“既然不能失了規矩,那我就給那什麼鬼王來個大的驚喜。”
就在我和黃三德商議着陣法調整的時候,地道之中古怪的鼓聲又開始響了起來,願神用自己的死,重新讓這白塔下的東西,找到了我和黃三德的位置。
不過現在,即便是他不來找我們,我們也要去找一找它了。
在噬陰陣法的運轉之下,周邊地道之中的陰氣全部被匯聚到了陣法之中,周遭牆壁陣紋之上附着的陰氣彷彿能夠凝出水來。
與此同時,那古怪鼓聲的來源,也出現在了地道入口的位置。
那是一隻身形岣嶁在地道之中的青面惡鬼,鼓聲的來源,就在於惡鬼腰間的那隻鼓脹的人皮鼓,惡鬼手中的鼓槌每走一段路,就會敲落一下。
伴隨着鼓槌落下的聲響,惡鬼的目光朝着我和黃三德看了過來:“前輩,這東西就是所謂的茲比羅鬼王?”
黃三德則是一副評頭十足的語氣道:“那也有些太磕磣人了,這玩意比沈家墳頭裏的那個餓死鬼都還差點。”
我將手放在了噬陰陣法陣眼的黃金匕首之上,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擁有了一絲意志的黃金匕首,輕輕發出一聲顫鳴。
周遭磅礴的陰氣在這一刻,全部匯聚到了陣眼的位置之上,我則是看向了眼前的青面惡鬼:“連那餓死鬼都比不上?這可有些太差勁了了吧。”
伴隨着我話音落下,黃金匕首被我從陣眼的位置拔出,連帶着磅礴的陰氣匯聚成了一道陰風龍捲,以無可匹敵的威勢席捲而去。
陰風過後,青面惡鬼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連帶着數條地道之間都被打出一條通道,這威力讓我有些心驚。
在我肩頭上的黃三德則是忍不住咂舌道:“這地方修的是真牢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一點都沒塌。”
聽着黃三德的話,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傢伙的不靠譜性格又回來了。
這要是真塌了,我們估計是第一個被埋在這裏面的。
不過眼下倒是方便多了,原本七拐八繞的地道,直接被開出了一條路,順着這條路往下走,經過了三尊茲比羅屍所在的暗室。
隨後則是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面前,黃三德擡頭看着眼前巨大的石壁,直接開了嘲諷:“鬼鬼祟祟的東西,你不是想要找我們嗎?怎麼我們現在來了,卻連面都不敢露了?”
巨大石壁的後方傳出了一陣陣如雷一般的響動,我看着眼前的石壁道:“前輩,這後面似乎不止一個鬼物。”
黃三德則是毫不猶豫道:“有多少,那就滅多少就是了。”
伴隨着黃三德的開口,石壁開始出現了變化,原本平滑的表面,開始如同水波紋一般盪漾開來,緊接着水波之中,是一隻只掙扎的手臂,一張張驚恐的人臉。
我擡手就要打出雷火符的時候,黃三德卻伸着爪子將我攔了下來:“陳小子沉住氣,不就是點變化,這些鬼東西有一個能夠出來的嗎?”
這句話提醒了我,眼前石壁之上出現的面目雖然猙獰,但卻沒有一個能夠真正擺脫石壁的約束。
我看着眼前的石壁,忍不住問道:“這難不成是障眼法?”
黃三德則是不屑道:“連障眼法都算不上,不過這裏面被封着的應當就是那些走失了的牧民了,所謂的茲比羅鬼王就在這石壁後面。”
我看了一眼被插回到了腰間的黃金匕首,忍不住思索着現在要不要動手。
黃三德則是預料到了我的想法一般繼續道:“彆着急,正主都還沒見到的哪能這麼容易的就掀底牌。”
說着黃三德一雙鼠爪開始朝着空中揮舞。
“黃家老仙上門來,門前討債不得開,老仙請動八方友,定叫此門轟然開!”
伴隨着黃三德一連串話語落下之後,一隻渾身發黑的蟲子,出現在了黃三德的掌心之中。
看到這蟲子的時候,我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黃三德也不隱瞞,直接開口道:“這就是蠱神的殘魂。”
聽到這話的我忍不住愣了一下,蠱神的殘魂?
之前的時候,不是已經在黃三德的控制下對付了願神了嗎?
看出我臉上疑惑的神色,黃三德帶着幾分倨傲道:“你以爲蠱神的殘魂就只有抽出來放到小丫頭身上那一點了?
雖然本大仙一直認爲這種邪神上不得檯面,但也切莫要小瞧了他們。”
說着黃三德對着口中的黑蟲吹了一口氣,黑蟲立刻朝着石壁之上飛了進去。
在黑蟲觸碰到石壁的一瞬間,就像是一顆石子被投入到了湖面之中,原本堅硬的石壁,竟然如同湖水一般將黑蟲包裹了進去。
但隨之而來的則是,整個像是湖面的石壁,在下一刻如同被煮沸了一般,黑蟲的身影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密密麻麻的取代了石壁原本的位置,不斷的翻滾上涌。
在石壁的後面,開始傳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嚎聲,彷彿有不知道多少的活人,正在被蟲子吞沒一般。
聽到這個聲音,我忍不住有了一絲遲疑,黃三德則是毫不留情的開口道:“小子,能在這石壁後面的還會有活人嗎?”
在面對這等鬼物的時候,心慈手軟是最要不得的,因爲這些鬼物最擅長的就是用你最心軟的地方蠱惑人心。
我在心中默唸了一遍靜心咒,果然原本慘嚎的聲音立刻就弱了下去,顯然是石壁後面那鬼東西,沒有得逞就放棄了這種做法。
看着石壁的表面重新歸於平靜,我則是忍不住道:“那前輩,裏面的鬼東西要是一直都不出來,咱們也不進去的話,豈不是就僵持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