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一句話,立刻讓三人收回了視線,趙錢孫有些悻悻的解釋道:“陳老弟的爲人,我們當然信得過,能得百嬰庇佑,怎麼可能是爲非作歹之人。
只不過這件事,顯然是有人在暗中想要對陳老弟你不利呀。”
我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卻並不是如何在意:“也許是那些傢伙又得罪了別的什麼人,和咱們沒多大的關係。”
天下能人異士多了去了,而這些車站巡警平日裏顯然也是作威作福慣了根本沒有任何的顧忌,說不準就得罪了哪位纔有了今天的下場。
對於我的說法,李乾卻是第一個搖了搖頭:“天下哪有能如此湊巧的事情,出門在外,多留心,總是好的。”
項坤更是直接道:“這開車少說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離得這麼近,咱們去走一遭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我心中雖然覺得這事情當真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但那終究是十幾條人的性命。
只是一打聽,就找到了,出事的站臺值班房間。
據說昨天晚上的時候,這附近起了霧,外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裏發生過什麼。
我眉頭忍不住一皺:“這不對勁,昨天晚上即便是再有霧氣,該來的列車還是回來,車到了,車站上沒人,難不成就能直接離開?”
這內衙縣的站臺雖然不大,卻也不小,南來北往的火車,幾乎是每天晚上到了凌晨時分,都還會有列車進站停靠。
不然也不可能,一個車站夜班,需要十幾號人在這裏值守。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名身穿着灰色合體西裝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了我身後開口道:“這位朋友你說的不錯,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
昨天晚上過路的列車,都說在這裏,他們都看到了人,有人指引他們停靠休息,一切如常。”
聽到這話,項坤則是摸着下巴:“晚上還在人好好的,那麼來說,兇手如果說要動手的話,一定就是今天早上動手的。
能夠一口氣殺了十幾號人沒有動靜,這實力不容小視。”
那名灰西裝男子停了項坤的話語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道:“如果這樣,反倒是簡單了,江洋大盜,兇狠匪寇都好對付。
可法醫驗屍的結果,則是說明了,這些人昨天晚上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項坤被這個說法弄得愣了一下:“死了?他們昨天晚上一早就死了,那接車的是誰,難不成是鬼不成?”
這不僅僅是項坤的驚訝,同樣也是我和秀秀忍不住感到驚訝的地方,對方的話語完全是前後矛盾。
如果說這些巡警一早就死了的話,那麼晚上的列車是誰接的?
李乾則是忽然插口打斷了交流道:“不知道這位朋友,你是做什麼的?”
灰西裝男子此刻才反應過來:“哦,都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內衙縣巡警長趙敬亭,正是負責眼下車站的這樁命案。”
隨後趙敬亭目光一掃道:“還沒問幾位呢,一個書生,一個道士,一個侏儒,一對年輕小夫婦,幾位湊在一起的樣子,可實在是讓趙某沒有看明白。”
趙錢孫則是上前嘿嘿一笑,攏了攏自己的布幡,緊接着打圓場道:“趙警長這句話說的可就見外了,小的也姓趙,說來說去咱們可還算得上是本家。
我們就是路過此地,聽聞又這離奇的案件新生好奇,所以纔會想要追來看一看的。”
說話的時候,趙錢孫的手中,還專門的封了一個厚厚的禮金盒子,悄無聲息的想要從袖子裏遞過去,卻被趙敬亭給直接打斷了:“沒事最好,這裏閒人免進,你們可以離開了。”
趙錢孫有些意外的摸了摸鼻子:“奇哉怪哉,這念頭當官的都不要錢了。”
看着沒送出手的禮金盒子與趙敬亭直奔值班房的身形,趙錢孫收回了禮金,隨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陳老弟,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羅盤,又掃了一眼肩膀上的黃三德,黃三德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並沒有嗅到什麼妖氣。
看着羅盤上給出的信息,自然是更加印證了我心中的想法:“這地方的事情,不是妖邪所爲,而是人爲,想要嫁禍給妖怪又或者奇人異士之流。”
之所以會做出這樣一個判斷,最簡單的一個原因就是在於,這裏實在是太過於乾淨了。
乾淨到了,沒有一絲一毫的妖邪之氣,如果是那些妖物們做的話,怎麼可能能夠將氣息隱藏的如此乾淨。
再加上有黃三德託底,我則是直接給出了認爲是正確的答案,甚至連屋子裏面都沒有必要再進去了。
畢竟那趙敬亭已經進去了,人家是管這件事情的警長進去沒問題,我們一羣人,本就找惹了懷疑,這個時候要是還浪費時間的話,一會說不定就又走不了了。
然而在我身旁的項坤則是忍不住搖頭道:“不對勁,要是人殺了他們的話,又爲什麼還會大半夜裏冒充這些人?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
一旁的李乾,則是直接開口道:“這事情也簡單,看我隨手抓來一個昨天晚上死了的鬼問上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這個時候,我也才意識到,身邊竟然還有一個如此方便的高人。
這些人不過是剛剛死去不到一天的時間,如果是別人,想要招魂的話,大白天還會比較麻煩,少不了開壇布香,零零碎碎一大堆的事情。
李乾則沒有這些麻煩,這位本身就是養陰鬼的存在,說是招魂,實際上就是將自己體內養着的鬼物放出來。
直接找到這些死人的魂魄,抓過來一個就是了,簡單粗暴,但是有效。
緊接着就見到李強一張嘴,一團青光從李強的口中吐了出來,緊接着一個青皮膚獨眼的小鬼,落在了地上,李乾揮了揮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