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你可有什麼辦法?”小南嘆了口氣問道。
我皺皺眉,沉吟了一會兒,“現在還不好說,我需要去你的犬舍看看,你家養了十幾條狗,應該會給他們安排個固定的地方呆着吧?”
小南點點頭,“陳大師您說的是,犬舍就在我家隔壁,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就去看看。”語氣已經是相當急迫了。
我應下了這件事,小南立馬安排了人,不一會兒,聯繫的人來了。
是個中年男,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坐上車後我才知道那人是小南的舅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保鏢,小南舅舅不太喜歡說話,小南也有偷偷給我解釋,說這人天生語言方面有些問題,說話發音會比較困難,找醫生也治不好,慢慢的也就不說話了。
我吱唔了一聲,餘光看了好幾眼那個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也笑眯眯的也不說話了。
日子已經正式步入了初秋,天氣沒有過分的炎熱,退去的暑期,秋季的涼風格外舒適。
小南的家在郊外是一棟複式別墅,還有個相當大的院子。
房子是小南父母結婚的時候買的,出車禍雙雙離世後,小南也沒想着搬走,就一直住了下去,開車差不多兩個小時纔到。
到了地方,小南舅舅叫住我,示意身邊的人遞上文件,那意思是讓我看完了在進去,我簡單翻了幾頁,我就知道這資料的內容是關於什麼部分的了。
前幾天小南說的不過是一部分,現在這份資料纔是事情完完整整的來龍去脈。
小南是喜歡鬥犬不假,但絕對不僅僅是玩那麼簡單,她甚至還有幾家地下的鬥場,定期會舉行鬥狗賽事,莊家自然也是小南。
“不用帶我去找小南了,我去狗舍看看,讓她去哪裏找我。”我看完資料說道:臉上全然沒有半點驚訝,就好像提前知道了有這麼回事。
小南舅舅沒說話,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我才點點頭,對着身邊的人用手比劃了幾下,那意思是帶着我先去狗舍。
從別墅到狗舍的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你們狗舍一向都距離房子那麼遠?”
半個小時的路程。
保鏢打扮的人搖搖頭,“也不是這麼回事,這不是最近出了那……事兒麼,小姐覺得鬧心,狗舍才搬,搬了也就一個星期多吧。”
倆人走到狗舍,在門口等了五分鐘左右,就看到小南腳步匆匆的朝着我走過來,臉色依舊很差,不過表情倒是看起來挺高興的,顯然是想早點把事情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陳大師。”
我應了一聲,沒有過多寒暄說道:“我們先去看看照片上的那隻狗。”
“好,陳大師,我給您帶路。”
小南跟她舅舅走在前面,卻也不敢走的太快,只比我快了那麼幾步。
狗舍裝修的很漂亮,甚至不太像是狗舍,怪不得常常有人說,貓狗之類的動物過的比人好,還真不是沒有道理。但也從狗舍就能看出來項家的家底確實很豐厚。
小南的反應更是明顯,直接捂住嘴乾嘔了幾聲,後退幾步,結果她舅舅遞上來的水,猛地灌了幾口,“陳大師,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這邊請。”
幾人走進了狗舍,筆直的一條通道:兩邊都是木門,外面圈着一層鐵柵欄,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洞口用來通氣,估計是有一段時間沒人進來過了,幾人進來走了還沒幾步,就有壓抑過的低吼咆哮聲從門內傳出,不同的是這些狗的聲音聽起來都不怎麼洪亮。
我主動快走了幾步,往幾個門內看了看。
有些門是空的,裏面什麼都沒有,有些門裏面裝着一條到五條狗不等,看到我,情緒個個都無比狂躁,瓷牙咧嘴朝我低聲吼,很是兇殘。
我也不在意,反正狗都有鏈子拴着,也不擔心會掙脫咬人,看了一會兒就去看門口掛着的本子,上面很詳細的介紹了狗的品種,年歲,最末尾是訓練時間。
“我養的狗都是純種狗,因爲一般純種狗的兇性大,您也知道鬥犬不就是那個意思麼,我花錢買了這些狗,還會請專人調教,激發它們的兇性,我還有一條常勝將軍,從第一次開始鬥犬就從來沒輸過,這裏面所有的狗都不是它的對手……”
小南說着說着就有些跑題,語氣之間全是對那條狗的驕傲自豪,甚至還有些激動,一副陷入回憶的樣子,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讓她開心的事情,笑容甚至逐漸趨向詭異。
我倒是挺反感小南的語氣,正要打斷她的話,餘光突然看到小南舅舅,那人不說話的存在感確實很低,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站到了小南身後,真在用一種堪稱狂熱的目光注視着小南,見我看過來,又恢復成了面目表情的模樣。
“照片上的狗在哪裏?”我皺皺眉,問道。
小南後知後覺明白過來自己說的有點多,不好意思的笑笑,遲疑了一會兒,伸手往前指了指,“就在裏面,照片上的狗,就是我的那條常勝將軍,我最喜歡的狗……”
走到甬道的最裏面,盡頭的房間光從外面看都要比前面幾個的面積大了一倍還要多,防護措施也要更爲嚴密,不止是外面有鐵柵欄,在裏面還放着幾個巨大的狗籠,狗就呆在那些狗籠裏面,我數了數,有七條之多。
在房間最角落,光線照不全的地方,那是躺着的黑漆漆的一片,就是我在照片上看到的狗,要不是看門口資料,絕對看不出來那會是一條純種的德國黑背。
那條黑背比一般的黑背要身形大的多,露出在外毛髮比較少的地方能明顯的看出糾結在一起的塊狀肌肉,但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引人注目的是披散在身上,長至落地的黑色頭髮,沒錯,是頭髮,不是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