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命開棺人 >第七百七十七章 喫生肉
    我看了看時間,纔過去不到十分鐘,黑背依舊趴在地上沒什麼反應,我想了想,便重新拿出一張白紙,如法炮製的畫出符號,熟悉的白光籠罩住我,這次記憶之中換了個場景。

    不過這場景就很熟悉了,就是我現在所在的狗舍。

    這也是一條黑背,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狗舍,旁邊是那條常勝將軍,小南站在門前,透着小窗戶朝着裏面看,神情是冷漠也是厭惡,看了黑背幾眼就扭過了頭,旁邊有人在說話。

    “小姐,您的犬王可都老了啊……我看剩下的比賽,您的狗恐怕參不了賽……”

    “說話別陰陽怪氣,你去問問誰家的狗能像我家的這樣,一贏就贏三年,身爲一條我養的畜生,早就夠本了,接下來的比賽,我當然還是要參加,我還有不少新練出來的狗,都不比這條差!”小南冷笑,口氣中滿是不在乎。

    旁邊的人自然是盡心恭維了一番,說到最後才問這兩條狗怎麼處理。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過那條狗怎麼說也給我贏了三年,我今天心情好,多讓它活些時候。”說完這話,小南隨口讓身後的人上前處理。

    估計也是經常幹這事,做起來很是輕車熟路,小南錯開幾步,身後其中一人拿着鐵棍進了狗舍,先是用力的踢了幾腳,確保狗沒有反抗的力氣。

    黑背似乎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被踢中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看着小南的方向,嘴裏嗚咽出聲,想讓她在看自己一眼,另外一條僥倖能多活時候的黑背發出同樣的聲音。

    可小南沒做任何反應,反而是頭也不回的離開,走了一段路還能聽到小南吩咐傭人找幾條新的鬥犬的聲音,聲音不帶半點溫度。

    鐵棍被高高舉起,旋即重重一落,被敲擊在肉體上纔會發出的悶哼,隨着黑背的一聲嗚咽而消失……但這還不算是最過分的。

    在打死了黑背後,黑背的屍體沒有被隨意的丟棄,反而被帶到了一個狗場,被一個壯漢剝皮抽骨,用刀將肉切成了幾塊,丟進了大鍋裏面煮熟,在跟一些狗糧混合在了一起,作爲食物發給了狗場其他的鬥犬,鬥犬飢腸轆轆,沒一會兒就發出了進食的聲音。

    “這是條贏了不下二十場比賽的鬥犬,吃了它的肉,能夠激發新鬥犬的血性。”

    小南的聲音響起,她站在一處狗籠錢,着迷的看着裏面進食的鬥犬,“多喫點,喫的多了,你就是我的下一條常勝將軍。”小南笑着,“每一年的犬王,只能是我的!”

    看完這一段,我重重吐出口氣,“這樣的人也值得你忠心耿耿?”

    黑背不答,重新趴下身,我又道:“你恐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可以幫你一把……”

    現在時間差不多是凌晨將近三點,從狗舍回來後的我沒有翻窗,而是走的大門,之所以會走大門,是我看到大門外沒有人看守,而且門還虛掩着。

    我走了進去,屋內十分安靜,偶爾會有一兩道風聲吹過,左右看了兩眼,正打算上樓,突然聽到一種咀嚼的聲音從廚房響起。

    大晚上的有人在喫東西?誰這麼好興致。

    這聲音給人的感覺並不怎麼好,順着聲音我走了過去,咀嚼的聲音越來越響亮,站在門口的時候更是能聽到吞嚥的口水聲。

    我探了個頭,看到廚房裏面的情況後,一愣。

    在廚房裏面的人是小南的舅舅。

    小南的舅舅毫無形象的坐在廚房的地磚上,正大口吞嚥着一塊手裏鮮紅的肉,這肉絕對是生的,上面還有沒處理乾淨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小南的舅舅渾然不覺,反而喫的十分美味,張大着嘴撕咬,顯得臉有幾分猙獰。

    我剛探頭,就被發現了。

    小南的舅舅一擡頭,目光銳利的看向我,臉上兇狠的表情跟野獸一般無二,即使看着我,嘴還是沒有停下,依舊在咀嚼吞嚥。

    雖然畫面詭異,但我也沒被嚇到,反而挑了挑眉,淡淡的說了一句,“晚上好”。

    小南的舅舅嚥下口中的那塊生肉,很是粗魯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十分僵硬的笑容,回答道,“晚……上……好。”

    語速十分緩慢,看來白天那位保鏢說的沒錯,小南的舅舅確實語言發音有問題,就這麼三個字,也很是困難。

    “你在喫夜宵?味道怎麼樣。”我走了幾步,坐在小南的舅舅面前,“喫生的,你也不怕有問題,畢竟你現在的身體……”話說到一半我就不說了。

    小南的舅舅卻明白了我說的話,指了指手裏面的生肉,“肉……好喫……我、餓,很,很餓。”說着肚子也十分應景的發出幾聲咕嚕。

    我嘆了口氣,起身打開冰箱,看了看裏面有的東西,拿出來一瓶牛奶跟一碟生魚片,“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你可以先喫這些墊一墊。”

    小南的舅舅沒說話,看了看手裏面的生肉又看了看牛奶跟生魚片,最後眼睛一眨,緩慢的點點頭,將生肉扔到一邊,抓着生魚片就往嘴裏面送。

    “喫完記得把地面收拾乾淨,否則會讓人以爲是小偷。”我囑咐了兩句,也不管小南的舅舅聽沒聽到,帶着那塊生肉回了房間。

    回到客房,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在牀上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七點,保姆喊我下去喫飯,小南跟小南的舅舅都已經坐好了位置,倆人動作優雅的喫着早餐,小南的舅舅更是舉手投足都禮儀風範,跟昨晚上手拿生肉生吞的簡直像是兩個人,到我的時候,還很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嘴角噙着笑。

    跟小南的舅舅一比,小南的氣色要更爲差勁,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黑眼圈十分明顯,甚至還有些精神恍惚,看到我落座後,目光頻頻望過去,過了一會兒似乎忍不住了,輕聲道:“陳大師,我昨晚上又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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