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發現?這不除了石頭沒別的麼,這不一目瞭然。”裝修隊擦了擦汗說道。
陸沉也湊上去看了看,轉頭看着我,“大師……”
“瞧一瞧,別什麼事光用眼睛看,動動手。”
我放下茶杯,走過去,甚至指着一處,“就從這裏往下一直敲。”
裝修隊長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但還是不情願的拿了個螺絲刀,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敲,敲了幾寸後,突然“叮”的一聲、那是金屬碰撞纔會發出的動靜。
“有東西,像個鐵片,不,不對,是個釘子。”裝修隊長湊近仔細看了看說道。
“還真是顆釘子,這釘子跟石頭顏色可太像了。”
陸沉一聽,也趕緊湊過去,點點頭,“大師,這裏真有顆釘子。”
“這釘子長的有點奇怪。”裝修對象那螺絲刀敲了敲,“跟我平常裝修見得釘子不太一樣。”
那顆釘子顏色比較暗,釘帽卻普通釘子要大了一倍,乍看過去就像個鐵片。
我沒湊過去看,只是開口讓裝修隊的人繼續找,言下之意就是這種釘子不止一個。
一段時間後,裝修工人總共發現了七顆這樣的釘子,這七顆釘子釘的位置很有規律,橫向繞着主樑釘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形狀。
裝修工人在我的示意下,將這幾個釘子都拔了出來。
“大師,這釘子是什麼情況。”看着拔下來的釘子,陸沉打了個哆嗦。
又大又粗的釘子,可不常見。
釘子足足有三尺多長,不知道在主樑釘了多久,但還是很新,沒有一點生鏽的痕跡,甚至連劃痕都看不見,摸在手裏的時候,特別冰涼,是那種滲入骨髓的涼氣。
我示意陸沉坐下,看他坐好纔開口道,“這是棺材釘,七顆棺材釘,釘棺材。”
“這七顆釘子是不是全釘進去了?”我問着裝修隊長。
裝修隊長一聽是棺材釘也是嚇了一跳,點點頭,“是,都釘進去了,拔出來都費了不少功夫。”
“大師,您看這是……”
我冷笑一聲,“我原本覺得那人就是想來個下馬威,現在看來,是真想讓你死啊。”
“大師可知道是誰。”陸沉啞着嗓子問。
“是誰這需要你自己查,你的仇家我怎麼會知道?”
我斜睨了一眼陸沉,“這棺材釘,三寸七,一般釘棺材的棺材釘,不會全部釘進入,總要留個縫,是爲了不讓生魂鎖在棺材裏面,怕投不了胎,這是其一,其二……我原本以爲你家裏只有六口人,沒成想還多了個侄女,七口人,七枚棺材釘,你可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陸沉想到了什麼,顫聲問,“大師,您具體是什麼意思。”
“七口人,七枚棺材釘,這意味着你家的人不能多一口也不能少一口,多一個,就會走一個,少一個,就全沒有了。”我抿了抿茶,慢悠悠的說道。
明明是讓人驚恐的內容,我說出來卻讓人感覺很是雲淡風輕。
陸沉癱倒在沙發上,喘着粗氣。
“大師,這有什麼解決辦法?”陸沉強裝鎮靜的問道:“這事兒是不是很難解決。”
“不難。”我搖搖頭,“你家有沒有糯米。”
“有有有。”
“雞血有沒有?沒有就趕快去弄來一隻,還有黑狗的血,也來一點。”
陸沉趕快吩咐人去做。
“糯米一半浸着雞血碾碎,一半浸着黑狗血碾碎,然後塞到這幾個棺材釘拔出來的洞口裏。”
我一說完,陸沉就立馬吩咐傭人開始動作,效率十分快速,不一會兒就弄好了。
看着被填滿的七個洞口,我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符紙,沾了水貼在洞口上面。
“行了,把主樑的那些材料都裝回去吧。”我後退兩步,衝着裝修隊長說道。
陸沉張了張嘴,“大師,那這幾根釘子怎麼解決?”
“扔了。”我有點無奈道,“這釘子已經沒什麼用了,扔了就行。”
聽到這番話,陸沉二話不說用紙包了釘子就出了門,幾分鐘後才鬆了口氣的回來。
“大師,今天可真是謝謝您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呢!”
我擺擺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昨天的那個風水師呢。”
“哪個?”陸沉一愣,緊接着恍然大悟,“應該還在醫院,您找他?”
我點點頭,“恩,方便的話,讓他過來一趟。”
說出這番話的我絲毫沒有覺得讓一個腳上踩了幾個釘子的人過來有什麼不妥。
陸沉也趕緊打了個電話,兩分鐘後,“他一會兒就過來。”
說一會兒,還真的就是一會兒。
大概半個小時,腳上纏着厚厚的繃帶,穿着一身道士袍,留着長鬚的男人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儘管是秋天,那人也是滿頭大汗。
“就是你發現了主樑的不對勁?”我看着那人的扮相,無語的問道。
“哎,就是我,你誰啊!喲,陸總,我還以爲您就把我送一趟醫院不管事了呢。”
陸沉顯然也認識這個風水師,面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耐着怒氣,說怎麼會不管。
“大師,我給您介紹一下,這算是跟我一直有合作的風水師,姓鄭,叫鄭成功。”
我還沒說話,鄭成功不樂意了,陰陽怪氣的朗聲,“怎麼就大師了,這麼個毛頭小子也能是大師?陸總,我看您的眼光還真是越來越不行了,你該不會是請了這個麼小孩來解決您家的事兒?我頭先說了,這房子的風水……”
“他一直對你就這口氣?”
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陸沉哪裏像老闆了?怎麼搞的這個鄭成功像是他主人一樣。
陸沉低聲回道,“之前我一直覺得這人挺有本事,也解決了我還幾樁麻煩,您也知道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