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狐自然是重新附上我的靈魂,並且不用說它自動把控制權給我。
徐修成聽完我的話,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捎帶困惑的看着:“不應該,在你身死的時候我就爲身體做了法,保它不腐,這也沒有腐掉,你怎麼會進不去?”
這時靈狐突然開口道:“你的靈魂與衆不同,更不用說這身體了,本就非人,生在陰間,你的魂自然是陰魂,就算保身體不腐,也不見得沒有其他意外發生,讓我過去看看。”
靈狐在周圍東竄西跳好一會兒,才突然驚聲道:“我知道了!”
我心下一緊,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
萬一我回不去……那該怎麼辦?
思及此,我頓時覺得緊張和無措,這可是件大事!
靈狐擡起黑豆大的眼睛,看着我說:“你的情況是有點麻煩,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尋常人靈魂出竅,招魂就能回去,而你一旦魂魄離體,就像是上了鎖一般。”
“我和徐修成沒那麼大的本事,想解決這件事,要另謀高人。”
靈狐越說我心裏越沒底,更加的忐忑了。
該不會我以後就要頂着這副模樣?
“那還有別的法子嗎?”
問出這話的時候,我心如擂鼓。
“可能有人會。”
也就是說還有辦法解決?有辦法就好!
我把那些話告訴了徐修成,徐修成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不管能不能成,總要先去試試,陳錄,還有二十天,你還記得是什麼日子嗎?”
二十天?我把視線轉到牆上的日曆。
腦海一陣恍惚,但漸漸有個名詞越來越清晰……
猛吸一口氣,閣皁山大會!
二十天之後,是閣皁山大會開始的日子!
還有二十天……要是二十天我還回不到自己的身體……
時間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徐修成一把撈過我,緊接着我感覺到視線裏的東西都在旋轉,轉得我暈乎乎的,就像被絞進了洗衣機一樣,情況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只一會我就看見了熟悉的紅色天空,還有陰沉沉的大門,這就來了?不需要什麼準備的嗎,上次做了那麼多的準備。
就在我滿腦子疑問的時候,徐修成已經帶着我進了大門往玄大師的住處過去。
徐修成肩膀的傷還沒好,這會兒來這裏冒着被發現的風險,我正緊張,突然感覺到徐修成停了下來,擡頭一看,只見一渾身都被斗篷裹着的身形矮小的男人擋住了前路。
“你懷裏抱着的是什麼?不拿出來瞧瞧?”
這熟悉的語調,聲音,不就是上次把我攔住的人嗎?!
這次還把徐修成給攔住了!
“爲什麼要拿出來給你看?你擋了我的路,還是讓讓比較好。”徐修成沉着臉不耐煩道。
本以爲要耽擱點功夫,沒想到靠在牆上的男人直起身子,讓出一條可以供徐修成離開的空地,在徐修成即將走過去的時候,伸長胳膊一擋,伸手指着我:“你懷裏面的東西,我認識,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地址……”
接着那神祕男人一拉斗篷跟上次一般原地不見了。
徐修成身形頓了頓,什麼話都沒說,帶着我往玄大師的住處過去,大概十幾分鍾,徐修成站立在矮屋門前,敲響了小門,嘎吱一聲,門就自己開了。
進去後,果不其然,還是在花園的中心找到了玄大師,他像是早料到我們會來,石凳石桌早就準備好了,乃至連茶水都倒好了。
坐在石凳上,玄大師往徐修成身後探了探,一臉疑惑:“就你自己?陳錄那小子沒來?”
徐修成輕輕一哼,指了指靈狐。
“拔了肩上魂火,現在成了孤魂。”
玄大師神色頓時變的嚴肅:“這裏面是有兩個靈魂,這段時間你們發生了什麼?”
“這事說起來有些冗長,但陳錄的身體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被鎖住了,本體的靈魂進不去,現在只能暫時共用一體,雖說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但再不解決,我怕夜長夢多。”
聞言,玄大師眉頭一皺:“你是說進不去了?是不是過了時間,活人魂七個小時……”
“還不到七個小時我就提前做好了準備,就是以防萬一。”徐修成嘆了口氣:“沒想到還是歸位的時候出了茬子,靈狐說陳錄身體不同於普通人,人魂不能離開太久。”
“我試試看能不能把他送回去。”玄大師沉吟了一會兒,說着憑空手上出現一個小巧的香爐,點上線香,我到香爐前,蹲在那裏細細聞這奇怪的香味。
玄大師點燃的線香很短,不過短短小小的一根就燒了一個小時,等它燒得差不多了,玄大師才滅點裏面的香,一雙眼睛圍着我打轉,看了好久,才把視線收回來,老如樹皮的大手一把摸上靈狐的腦袋,揉了好一番才收回手:“你試試看,能不能說話?”
我應下後,就着靈狐的身體叫喚了起來,一開始是吱吱聲到後面就是人的聲音。
玄大師點了點頭:“可以說話了,那香是返魂香,你聞了有沒有什麼反應?”
我思索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反應。”
“當真沒有什麼反應?一點奇怪的反應都沒有?”玄大師略略睜大眼睛,再次問道。
我點了點頭,再次確定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玄大師摸着鬍子喃喃:“這就奇怪了,聞了返魂香多多少少都有點反應,怎麼到這兒就什麼都沒有了呢?”說着又把靈狐的身體拎了起來,仔細查看一圈,臉色越看就越凝重:“你腦子裏被種下了什麼東西?”
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我纔想到是什麼:“一種蟲子,徐立海種下的。”
這東西居然還在?
這豈不是說……徐立海沒死!
顯然徐修成也想到了這一層,雙拳緊握,甚至還有看到青筋:“玄大師,我這兒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不是關於陳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