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被徐修成散發出來的冷氣嚇到,那三人齊齊後退一步,爲首的虎斑男哼了一聲,對兩邊的人使了個眼神,隨即朝徐修成衝了過去。
徐修成目光一冷,閃着寒光的銅錢劍就出現在他的手裏,那虎斑男看見後明顯身形一頓,臉上也帶着少許的驚訝,似乎是在驚訝徐修成真的敢動手。
徐修成面容一肅,手持銅錢劍徑直朝那人衝去。
劍鋒一轉,唰唰幾下,虎斑男胸前的衣服被劃出無數破口,一瞬間膽怯就出現在虎斑男的臉上,連着那兩個手下都往後退了一步。
徐修成冷冷吐出幾個字:“烏合之衆。”
虎斑男臉色一青,竟不管不顧的拿着大刀砍了過來,再看徐修成臉色一寒,劍氣一蕩對着虎斑男的右臂砍了過去,一陣骨肉碎裂粘連的聲音,刀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虎斑男手捂住沒有流血的傷口,快速撿起地上的斷臂,不斷的後退,之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在徐修成冷冽的氣場下,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了。
“是我們有眼不是泰山,求大人放我們一馬……”
徐修成提着銅錢劍的手往前一揮,接着聲音響起:“滾遠點。”
如同得到赦令般,三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我們面前,正策應了那句滾遠點。
我鬆了一口氣:“那羣人是……”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後面響起轟鳴聲,像是有什麼重物掉在了地上,轉過身看去,我明顯感受到徐修成的身體一僵,接着他用無比冷靜的開口。
“棺材掉出來了……靈狐在搞什麼?!”
比他遲一些看到的我沉默了,過了幾分鐘,才快步走到棺材邊上,檢查起棺材的受創程度,幸好沒什麼破損,也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約莫過了十分鐘,我們到了玄大師家,這次不用敲門,門虛掩着,玄大師像是知道我們會來,一行人再次在花園中找到了玄大師。
玄大師見到我們已是見怪不怪,招了招手:“人帶出來了?不錯,不錯。”
徐修成把靈狐放到一邊,走上去跟玄大師說詳細情況。
趁這個時候,我示意靈狐可以把棺材放出來,一陣白光和冷氣,棺材緩緩落在花園走道上,過了一會,徐修成帶着一臉嚴肅的玄大師走了過來。
玄大師走到棺材旁,撫摸着棺蓋:“終於到時候了,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我點了點頭:“玄大師你有什麼辦法嗎?徐修成說,秀秀的身體裏有蠱。”
玄大師摸了一把鬍子,搖頭晃腦:“先打開棺蓋看看。”
“打開棺蓋是可以的,但是離開棺材就不行了。”我急忙補充道,生怕玄大師不小心。
玄大師點點頭,徐修成上前推開棺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秀秀的臉色變好了不少,不說別的,至少是紅潤起來了,沒有之前那麼蒼白。
聽到徐修成說的話,我擡頭看向那個抓住我的人。
果然是“熟人”,是那個全身裹着黑斗篷,連臉都遮住的神祕男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動了動身體,卻被他一把抓住,對上他的視線時,總覺得他的眼神懷着一種我看不透的懷念。
我皺了皺眉,視線讓我極其不舒服,但聽這個神祕的男人嗤笑一聲:“怎麼不能是我?我是來找你的,並不是找他的。”
他手上一點點用力,我甚至感覺到了五臟六腑擠壓的疼痛。
這番話並不能打動徐修成,他依舊冷着臉:“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離開這裏。”
神祕男人聳聳肩,接着就鬆開手把我往邊上一拋:“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了?”
徐修成臉色梢霽:“說吧,你來是幹什麼?”
神祕男人毫不見外的尋了個石凳坐下:“我來找你的,有個地方,想請你跟我走一趟。”
徐修成眉頭一皺,又見男人朝他招招手,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
這個神祕男人湊到徐修成耳邊,我只能看到他微微蠕動的嘴脣,卻不能聽到什麼。
這是一句很短的話,徐修成聽完後,原本蜷縮的手掌慢慢合攏又鬆開,這一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們看起來神神祕祕的,尤其是徐修成,我能感覺他對男人的態度變了。
不等我在多觀察一會兒,徐修成就看向我說道:“我跟他去一趟,你待在這裏等玄大師。”
我點了點頭,還不等我說話,就看到神祕男人站起來,一手抓住徐修成的袖子,就這麼帶着徐修成消失在花園之中,空氣中之殘留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我着實無聊,玄大師也沒個消息,我等着等着就有一股睏意上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也不清楚時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就被人輕輕推了一把,我搓了搓眼問道:“幾點了?”
玄大師哈哈一笑:“不多不少,正好一天,香已經配好,要不要來看看?”
香?
我確實聞到了一股味道,不過那味道怪怪的……
我陡然被玄大師一句話給驚醒,快速從石凳上爬起來,看着玄大師把托盤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說不上來的味道很快暈染在周圍散開。
玄大師放好東西后便看向棺材:“這香已經做好,第一步需要點香驅趕蠱蟲離體,第二步就是滅蠱,徐修成……這院子有死魂來過?”
我點點頭。
“對,徐修成跟着走了,玄大師,既然東西準備齊全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做吧。”
玄大師沉吟了一會便同意了,先拿出一張紙符隨便晃了晃,爆一小朵火花,但是它沒有往下燒,而是定格在那一處不動,接着放在半空中,再打開青瓷小瓶,一股濃濃的,我說不上來是什麼的味道撲面而來,這比我上次聞到的還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