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撓了撓頭,“東家莫要取笑我,在酒樓多好啊,無拘無束的,給我指揮使我都不換。”
鹿山繼續起鬨,“小人鹿山見過鎮撫使大人!”
“去去去,一邊玩兒去。”來福推開衆人,開始忙碌手上的活計。
…………
日上三竿,朱厭放下手中的賬本,整理思緒。
賬本中記錄的內容觸目驚心,幾乎包含了超過九成官員貪腐的罪證。
這東西要是用好了,整個朝廷以後便是他朱厭說了算。
“來福,跟我去趟寧王府。”朱厭說道。
來福輕聲耳語,“您忘了,侯勇不是說今天田大地主來嗎?”
朱厭拍了下腦袋,險些把這事兒給忘了。
“什麼時候過來?”朱厭問道。
“說是晌午,估摸着這會兒也快到了。”
來福話音剛落,就看到一輛馬車穩穩停在酒樓前。
大腹便便的田銀福在兩位僕人攙扶下走下馬車。
來福迎了上去,“田老闆安好。”
“你們東家呢?”田銀福仰頭道。
“東家在酒樓久等多時,您裏面請。”來福毫不在意田大地主的無禮之舉。
田銀福搖晃着身子進門,朱厭起身迎了上去。
“朱老闆別來無恙。”
“田老闆坐。”
兩人一番客套,田銀福以一萬八千兩白銀的價格,將自己名下的五十座鹽礦一併出售給朱厭。
“朱老闆豪氣,這筆交易您賺了大了。”田銀福恭維道。
自己名下五十座鹽礦大都是毒礦或者廢礦,可供開採的礦藏不多,不然他也不會出售給朱厭這個冤大頭。
朱厭只是笑了笑,“還要多謝田大老闆,一萬八千兩的價格簡直是白送。”
田銀福眼皮子跳了跳,感情這位朱老闆非但是冤大頭,而且分不清好賴話。
“咳咳……不說這個了,說起來自從朱老闆您接受鹽礦之後,玉山左近可不太平。”田銀福岔開話題。
“不太平?”朱厭疑惑道。
“月前的獸災朱老闆是知道的,最近幾日經常有農戶牲口走失,再找到時牲口已經被什麼東西吸乾了鮮血,死狀悽慘。”田銀福說道。
自從手下人給他說了有吸血怪事,田銀福急忙從玉山別墅搬到了臨近長安的灞橋山莊居住。
“吸血?”朱厭腦海中搜尋着什麼怪物喜歡吸血?
蝙蝠妖?但從未聽說過玉山附近有吸血妖物。
難道是旁的什麼怪物?水蛭成精了?
“只是吸血,從不偷喫牲畜,光這幾日我們莊園就丟失了近二十頭耕牛。”田銀福一臉痛苦道。
所幸這次有朱厭當冤大頭,買了自己的鹽礦,爲他挽回不少損失。
朱厭思慮再三,心中仍是不解,“田老闆小心爲上。”
田銀福拱手致謝,“多謝朱老闆關心,這幾日你也要加強玉山左近的防備。”
田銀福走後,朱厭立刻找到來福,“侯勇最近來信可有提及什麼怪事?”
來福想了想,“怪事?礦工給侯勇磕頭算不算?”
磕頭是什麼鬼?你怎麼不說劈叉呢?
“不算。”朱厭黑着臉。
“那就沒了。”來福老實說道。
罷了,還是我自己去玉山看看,真要是有什麼吸血怪物,隨手便能處理。
“你照看好酒樓,我出去一趟。”朱厭說道。
“東家,您不去找林公子了?”來福問道。
“明天再去。”朱厭說着徑直離開酒樓。
…………
玉山,鹽礦。
侯勇帶着礦工們忙着開採鹽礦。
按照朱厭教授的方法,毒鹽礦在蒸餾過濾之後竟變成了細鹽。
這簡直就是點石成金的法術,東家是怎麼想到這種好辦法的?
侯勇大喜過望,下令所有人蔘與之人保密。
按照當前食鹽市價,玉山鹽礦怎麼算都能值個五十萬兩銀子。
真不知道田大地主知道後會不會哭死,聽說他手中剩下的鹽礦也要賣給東家。
估計知道真相後腸子都能給悔青了。
“大夥加把勁兒,今天的分量還不夠呢。”侯勇叫喊道。
“侯老大您放心,不用催促,幹不完我們絕不休息。”礦工中有人高喊道。
侯勇給的待遇太高,與山腳下的失地農人都想加入礦工隊伍。
有的甚至還給侯勇塞錢,搞得侯勇哭笑不得。
“侯勇,這幾日礦場可有什麼怪事?”
侯勇聞言轉身,“東家,您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迎一迎。”
“過來轉轉。”朱厭點頭道。
“怪事?咱們礦山都是沒有,不過玉山腳下倒是聽說有農家丟失了牲畜。”
“找到時血已經被吸乾了。”侯勇回憶道。
“真有此事?”朱厭鄭重道。
侯勇衝忙碌的礦工喊了聲,“二狗,過來東家問話。”
吳二狗聞言興沖沖跑了過來,早聽說侯老大身後還有東家,但大家很少見到。
“小的吳二狗,見過東家,東家萬福。”吳二狗拱手行禮。
朱厭頷首,侯勇說道,“二狗,把你們村子丟失牲口的經過講一遍。”
“我們村就在玉山腳下,村子不大,村頭周老頭家養了幾頭……半夜裏忽然聽到動靜,挑着油燈去看,後院的牲口竟然沒了。”
“白天順着牲口丟失的足跡尋去,牲口都變成了乾屍,身上肉還在,只是身上血氣全無。”
吳二狗絮絮叨叨講完。
朱厭邊聽邊想,許久之後纔開口,“我知道了。”
侯勇扔給吳二狗一顆碎銀子,“東家賞你的,收着吧。”
“多謝東家,多謝東家。”吳二狗大喜過望,隨口講了個故事就有二兩銀子得,這好事兒打着燈籠也找不到。
“對了,你們村子在哪兒?”朱厭問道。
“我們村子可好找了,小溪旁一棵百年古桑,就是我們村子。”吳二狗說道。
…………
朱厭轉眼來到吳二狗所說之處,他打量着古桑,一條小溪靜靜流淌着。
日頭落下,朱厭看着山村四周,一股淡淡的妖氣衝入他鼻間。
他向村中走了兩步,妖氣更濃了。
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