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第一紈絝 >第二百五十三章 新仇舊怨
    胡府。

    玲瓏苑。

    夜幕之下,整個胡府都寂靜一片,似乎每個人都嗅到了一絲危機的氣息,連平日裏到處走動的下人們也不見了蹤影。

    胡非坐在正廳之中,桌上茶壺中的茶水已經添了兩次,可是蕭安卻一直沒有返回。

    隨着時間的推移,胡非的臉上越來越凝重。

    裴傑和春蝶恭敬地站在門口,看着面色凝重的少爺,也是神情緊張,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看到少爺今日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們就知道事情不小,但也不敢多問。

    小五也沒有回家,獨自坐在門外的臺階上,少爺沒有發話,他是不敢擅自離開的。

    而此時在前院的書房中,胡惟庸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同樣面色凝重的回想着不久之前兒子說過的那些話,良久都沒有移動過。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像兒子說的那樣發生了,陛下會不會給他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如果不是兒子瞞着自己邀請了太子和三大藩王,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人伺機誣陷,他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老爺,不早了,該歇息了。”

    正在這時,管家秦海出現在了門口,看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的胡惟庸,躬身提醒道。

    聽到秦海的話,胡惟庸回過神來,收回了思緒。

    “少爺呢?”

    緊接着,胡惟庸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看後院的燈還亮着,少爺應該跟老爺一樣,還沒歇息。”

    秦海頓了一下,緩緩說道。

    雖然老爺和少爺誰都沒有告訴他什麼,可是他察覺得到,一定是出事了。

    “難爲他了。”

    胡惟庸嘆了口氣,有些自責的說道。

    對於突然長大的兒子,他的心裏除了欣慰還是欣慰,因爲自從聽了兒子的叮囑之後,他便沒有再受到陛下的指責,雖然依舊有人在陛下的耳邊嚼舌根,可是陛下明顯不再像之前一樣,總是召他進宮問責了。

    這一點,多虧了兒子。

    “吩咐後廚,爲他熬一碗羹送過去吧。”

    胡惟庸一邊想着,一邊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他知道,兒子一定是在等待查探的結果,今晚應該會很晚才睡。

    “是,老爺。”

    秦海答應了一聲,拱手行了一禮,緩緩退下,立刻吩咐後廚熬了兩碗羹,他知道,少爺沒睡,老爺估計也一時半會兒不會歇息。

    玲瓏苑。

    正在胡非即將連第三壺茶都快要喝完的時候,進宮查探的蕭安終於返回。

    一聲輕微的響動之後,蕭安已經出現在了正廳門口。

    “怎麼樣!?”

    看到蕭安終於返回,胡非急忙丟下了手中的茶碗,立刻站起了身,看着蕭安大聲問道。

    “查到了,此人近日與檢校多次私下相見,或許與你擔憂之事有關。”

    蕭安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檢校?!”

    胡非一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殺機。

    說起檢校,他的心中就滿是厭惡,因爲之前檢校沒少找他的麻煩。

    “沒錯,而且與他相見的人你也認識。”

    蕭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誰?!”

    胡非眼睛一眯,沉聲問道。

    可是就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因爲在檢校之中,與他相識的人,只有一個!

    “毛襄!”

    蕭安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聽了蕭安的回答,胡非忍不住咬了咬牙,雙拳緊握。

    看樣子,這一次又要與檢校交手了!

    “你怎麼查出來的?沒有打草驚蛇吧?”

    唐兵遲疑了一下,看着蕭安,沉聲問道。

    “沒有,找了幾個雲奇的手下,問出結果之後就將他們殺了,僞裝成了內訌私鬥,不會有人看出來。”

    蕭安點了點頭,緩緩答道。

    “知道了,你辛苦了。”

    唐兵滿意的點了點頭,邁步向前院走去。

    皇宮大內,死個個把人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引起太大的轟動,不會有人過問,更何況還是內訌私鬥,沒有人敢上報。

    很快,胡非便來到了前院,正好迎面碰到了端着一碗熱羹打算送往玲瓏苑的秦海。

    “少爺?你這是...”

    看着急匆匆從後院趕來的胡非,秦海遲疑了一下,滿是疑惑。

    “你這是幹什麼去?”

    胡非打量了一眼秦海,淡淡的問道。

    “老爺知道少爺在熬夜,所以特地吩咐後廚做了一碗熱羹,讓我給少爺送去。”

    秦海緩緩說道。

    “端給老頭子吧,我不餓。”

    胡非擺了擺手,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向前院書房走去。

    “我讓後廚做了兩碗,老爺那兒已經有一碗了。”

    秦海愣了一下,急忙說道。

    “那就你自己喝吧。”

    “早點休息,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胡非擺了擺手,話音還未落下,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

    “是,少爺。”

    秦海遲疑了一下,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前院書房。

    胡惟庸正坐在椅子上輕輕擺弄着碗裏的湯匙,嘴裏咀嚼着一口熱羹,身上的疲憊也消散了不少。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胡非快步走進了書房。

    看到突然趕來的兒子,胡惟庸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胡非。

    “你先喫,喫完再說。”

    胡非看了一眼正在喫着熱羹的胡惟庸,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什麼事?說吧。”

    “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胡惟庸放下了手中的湯匙,看着胡非,認真的問道。

    “已經查清楚了,背後操控這件事的人,是檢校!”

    胡非看着胡惟庸,淡淡的說道。

    聽了兒子的話,胡惟庸臉色大變,不由得驚訝的皺起了眉頭。

    “居然是他們?!”

    胡惟庸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不止胡惟庸,連胡非都覺得意外。

    總所周知,檢校是聽命於當今聖上朱元璋,而且只負責監察百官,調查取證,從不涉及黨爭,也不敢涉及黨爭。

    可是如果是檢校在背地裏操控着這次事件,很難不把這件事跟黨爭不扯上關係。

    雖然他與檢校一向不和,可是也沒想到這次檢校居然將矛頭對準了胡惟庸,居然想利用這次的事陷害胡惟庸。

    可是胡非不清楚,檢校聯合雲奇對付胡惟庸,跟醴泉現世的事到底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又或者說,由於他的出現,一切都已經改變了?或許,原本歷史上暗中指使雲奇的人另有其人?

    胡非不確定,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管背後原本操控這一切的人是誰,都是爲了除掉胡惟庸,而且知道醴泉現世的人,胡惟庸絕不是第一個,否則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謀劃這一切。

    或許,胡惟庸邀請朱元璋參觀醴泉奇觀的事,早就已經在背後之人的算計之中。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事情就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你跟檢校之間,有沒有什麼舊怨?”

    胡非看着胡惟庸,沉思了一會兒,急忙問道。

    “檢校一直是聽命於陛下,就算老夫也不能插手,對於檢校中的事務,老夫從未...”

    “等等,我想起來了!”

    “半年前,因爲檢校監察百官之實,令朝中百官人心惶惶,做事束手束腳,而且有時手段過於殘忍,所以老夫曾向陛下啓奏,希望陛下將檢校裁撤。”

    “難道與此事有關?!”

    胡惟庸原本沒有想到自己和檢校有何仇怨,可是緊接着突然想到了半年前的事,忍不住說道。

    “那就沒錯了,檢校獨立於六部之外,只聽陛下調遣,在朝中的地位可見一斑,有人想要裁撤,他們當然不會答應,對你難免心生怨恨!”

    胡非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說道。

    “老夫也是爲了朝廷,爲了文武百官着想,並無私心。”

    胡惟庸皺着眉頭,忍不住說道。

    “你斷別人的路,別人自然就會要你的命,不會聽你這些理由!”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胡非沉思了一下,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打算怎麼做?不能和檢校正面開戰!否則陛下必定龍顏大怒!”

    胡惟庸一聽,急忙站起了身,大聲說道。

    “我動不了他們,有人能動!”

    胡非丟下了一句話,已經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書房。

    胡惟庸愣在原地,面色凝重,猜測着兒子會通過誰來對付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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