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第一紈絝 >第二百九十五章 借坡下驢
    相府。

    前院書房。

    胡惟庸坐在書房門口的搖椅上,正在閉目養神,呼吸着初春的新鮮空氣,嘴角帶着一絲隱隱約約的笑容。

    眼看着明日就是春闈的最後一場考試,距離胡家將出一個狀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胡惟庸的心情很激動。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有一天居然能夠高中狀元,換在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

    甚至有時候總有那麼一瞬間他會覺得,如今的兒子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子,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也太離奇了一點。

    但是原因到底是什麼,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通。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中,直接跟他而來。

    聽到這陣轉眼就到自己近前的腳步聲,胡惟庸嚇了一跳,急忙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的向後挪了一下。

    緊接着他便看到了滿頭大汗的裴傑,不由得板起了臉。

    “出什麼事了啊?!瘋了?!”

    胡惟庸瞪着突然衝到自己面前的裴傑,不滿的問道。

    “老爺,少爺被東宮的人帶走了!”

    裴傑喘了口氣,面色凝重的說道。

    “帶走就帶走吧,他不是總去東宮嗎?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胡惟庸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說道。

    “不是,老爺,少爺是被帶走的,來的人是東宮侍衛統領,而且聲稱太子下了令,如果少爺不去,綁也得綁去!”

    “如果不是公主殿下當時正好在,恐怕不定怎麼樣呢!”

    裴傑搖着頭,大聲說道。

    聽了裴傑的話,胡惟庸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坐起了身,皺起了眉頭。

    “說是因爲什麼事了嗎?!”

    “那個臭小子這兩天除了考試,還有沒有惹什麼事?!”

    胡惟庸看着裴傑,認真的問道。

    “沒說。”

    “不過少爺這兩天老實得很啊,除了去參加春闈,就是回洪賓樓,而且公主殿下一直陪着的。”

    裴傑想了想,搖着頭說道。

    “難道他什麼地方得罪了太子不成?!”

    胡惟庸皺了皺眉頭,唸唸有詞的說了一句,緊接着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可是剛走了兩步就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行,老夫現在還不能出面,得先想辦法弄清楚怎麼回事纔行!”

    “你剛纔說當時安慶公主也在?”

    胡惟庸遲疑着,自言自語了一句,緊接着轉頭看着裴傑問道。

    “沒錯。”

    裴傑點着頭應道。

    “那安慶公主現在何處?”

    胡惟庸追問。

    “說是不放心少爺,已經回宮了,春蝶親自護送,應該是去東宮了。”

    裴傑想了想說道。

    “去東宮了?”

    “那就暫時不會有事,有她在,應該出不了大事。”

    “你立即去宮門外守着,一有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胡惟庸沉思着,打定了主意,急忙說道。

    “是!”

    裴傑答應了一聲,立刻飛奔出府,直奔宮門方向而去。

    胡惟庸揹負着雙手,在臺階上來回踱着步子,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本他差點忍不住進宮求情,可是一想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這樣貿然進宮,很可能適得其反,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待。

    ...

    東宮。

    大殿之中。

    朱標坐在坐榻之上,緩緩地喝着茶,面色鐵青。

    蔡元吉和薛儒站在下面,腿都快站麻了,但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正在這時,肖琦快步走了進來。

    “啓稟太子殿下,九安侯到了!”

    肖琦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讓他滾進來!”

    聽到肖琦的話音,朱標用力將茶杯放下,沉聲說道。

    肖琦答應了一聲,迅速退了出去。

    很快,胡非便跟着肖琦緩緩走進了大殿之中。

    看到一旁的蔡元吉和薛儒,胡非心中就已經瞭然,自己第二場考試的成績,朱標已經知道了。

    “微臣胡非,參見太子殿下!”

    胡非走到近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說道,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你還笑得出來?!”

    朱標瞪着胡非,厲聲喝道。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蔡元吉和薛儒縮了縮脖子,低着頭不敢說話,不過薛儒的眼神中卻閃過了一抹與蔡元吉不同的神色。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啊?”

    胡非打量着朱標,笑着問道。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敢來問本宮?!”

    朱標冷哼了一聲,一把將桌案上的一份考卷團起來丟給了胡非,不滿的說道。

    胡非笑了笑,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份考卷,緩緩打開,看到了自己在考試中畫得那副畫作。

    “看來什麼都瞞不住太子殿下啊。”

    胡非轉頭瞪了一眼低着頭的蔡元吉和薛儒,笑了笑說道。

    “你不用看他們!自己做下的事,還怕人知道嗎?!”

    “你以爲這件事能瞞得了多久?!”

    朱標瞪着胡非,不滿的問道。

    “能瞞得了多久就瞞多久吧。”

    胡非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語着說道。

    “什麼?!”

    看着胡非一個嘟嘟囔囔的,朱標皺着眉頭,厲聲問道。

    “沒什麼。”

    “回太子殿下,微臣知錯了。”

    胡非笑着搖了搖頭,緊接着恭敬地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

    “認錯沒用!”

    “別又想矇混過關,說,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朱標擺了擺手,不滿的說道。

    “回稟太子殿下,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實話實說了,我承認,我不想讓太子殿下失望,想爭一爭三甲,甚至狀元之位。”

    “可是微臣自視太高了,前面兩場的所有題目,微臣全部看過,也曾想試着答過,但微臣才疏學淺,甚至連題目都看不明白,所以兩次全都只能以交白卷結束。”

    胡非嘆了口氣,看着朱標,一臉自責的說道,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你胡說!”

    “如果連你都才疏學淺,那所有的考生都沒有資格參試了!你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

    朱標大手一揮,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看着朱標堅持己見的樣子,胡非只能苦笑,他終於明白說實話別人都不信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了。

    “你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想奪取狀元之位,因爲你不想借此入仕爲官!本宮說的對嗎?!”

    “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本宮!”

    朱標看着胡非,一臉失望的說道。

    看着一臉堅定的朱標,胡非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沒想到朱標這麼相信自己的才能,不由得讓他有些汗顏。

    “無話可說了吧?”

    看着沉默不語的胡非,朱標長吁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

    “太子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胡非苦着臉,無奈的說道。

    “你別給本宮來這一套!別以爲認了錯就沒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將成爲這屆春闈狀元的事,現在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有人在賭盤中賭你中狀元的賭金已經高達上百萬兩!”

    “剛纔父皇還派人來詢問本宮你在第一場考試中的成績如何,你讓本宮怎麼回答?!”

    “如果讓父皇知道你兩場考試全都交了白卷,父皇絕不會輕饒你!”

    朱標瞪着胡非,氣急敗壞的說道,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

    聽了朱標的話,胡非第一次產生了自責,因爲從朱標的話中他可以聽得出來,朱標雖然生氣,可也在爲他擔憂,擔心這件事敗露之後朱元璋會責罰於他。

    “太子殿下,微臣錯了。”

    “您說的沒錯,我之所以那麼做,就是因爲不想中狀元,不想入仕爲官。”

    胡非遲疑了一下,躬身行了一禮,痛心疾首的說道。

    既然實話沒人相信,他就只能這麼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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