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原本只是土石雕像的青龍偃月刀在關公雕像的拖行之下,竟是在混凝土的地面上摩擦出了絲絲的火星。
剛開始,拖刀衝向肥老虎的關公雕像速度還很慢,只是如同常人慢跑,可隨着距離的增加,它的速度也在不斷提升,最後逐漸超過了人類的極限,堪比一輛疾馳的轎車。
此時,已經衝到麪包車旁的肥老虎拉了拉車門,發現這車竟然被鎖上了。
“瑪德,這幫兔崽子,幹這行還鎖車,怕被偷啊!”
肥老虎罵了一句,聽着身後越加刺耳的摩擦聲,他轉頭一看,心中立刻便是一驚,那尊渾身浴血的關公雕像竟然已經衝到了離他不足五米的位置。
“拖刀斬!”
一聲沙啞且威嚴的聲音自關公雕像的口中傳出,這可是它第一次發出聲音。
然而此時的肥老虎可沒空關心關公雕像爲什麼會說話,因爲就在下一刻,那柄在混凝土路面上拖行了一路的青龍偃月刀已經帶着恐怖的威勢和刺耳的破風聲朝他當頭劈了下來。
在如此生死危急關頭,肥老虎也是發動了自己的後手,只見他的身上微光一閃,緊接着他那肥碩如水缸般的身軀竟如靈巧的猿猴一般,直接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斬。
肥老虎雖然憑藉着底牌快速翻滾僥倖躲開了關公雕像的拖刀斬,可他身後的麪包車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關公雕像的青龍偃月刀竟是將那輛銀灰色的麪包車直接攔腰斬斷大半,並深深的鑲進了麪包車那堅固的底盤當中。
在揮出瞭如此恐怖的一擊之後,那尊關公雕像也是略微停滯,體表那層混雜着血色和黑氣的白光也彷彿暗淡了幾分。
顯然這記拖刀斬對它而言也是有一定的消耗。
趁着關公雕像攻擊後的空蕩,翻滾之後剛從地上爬起的肥老虎左手舉起了七管槍對準關公雕像的腦袋,同時右手也快速摸出了之前從保險櫃中取出的那個黑色小盒子。
砰!
七管槍射出的子彈在關公雕像的臉上轟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坑洞,緊接着肥老虎將七管槍一丟,從哪黑色小盒子倒出了一顆指尖大小的白色藥丸,並直接丟進了嘴裏。
這裝在黑色小盒中白色藥丸可是肥老虎的底牌珍藏,是一種名爲‘虎骨大力丸’的特殊丹藥,雖然這名字土了點,但其效果確是十分的不俗,能夠快速恢復體力並在短時間內提升力量。
咕嘟。
藥丸下肚,肥老虎那本來在經歷一連串戰鬥後有些蒼白的臉色立刻便紅潤了起來,太陽穴處的青筋暴露,就彷彿是一隻生氣的番茄。
被轟了一槍的關公雕像這時也從僵直中緩了過來,雙手握住鑲進麪包車底盤中的青龍偃月刀便開始向外拖拽,臉上被轟出的猙獰坑洞彷彿對它沒有絲毫的影響。
伴隨着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柄青龍偃月刀正被關公雕像一點點的從汽車底盤中抽出。
就在這時,磕了藥的肥老虎低吼一聲,握着一把不知從何處掏出來的砍刀便朝關公雕像衝了過去。
“敢在老子的地盤殺老子的人,今天就讓你抵命!”
肥老虎現在之所以會如此的拼命,主要還是因爲他現在是真的跑不了,畢竟三百多斤的體重擺在哪裏,他又如何跑得過一具不知疲憊的雕像。
在憤怒,求生和貪念的驅動之下,磕了藥的肥老虎揮舞着砍刀有些癲狂的朝關公雕像衝了過來,那架勢彷彿這雕像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以關公雕像之前所表現出的那種沒有什麼智慧的狀態,肥老虎認爲它肯定會繼續傻乎乎的去拔那柄鑲進麪包車底盤的青龍偃月刀,而他也就有機會去偷襲,去攻擊。
然而,往往那些把別人當傻子的人,往往纔是真正的傻子。
察覺到肥老虎靠近,關公雕像竟然直接鬆開了青龍偃月刀的刀柄,那僵硬的雕像面孔上竟是浮現出一抹人性化的嘲諷之色。
雙拳緊握,右腳前踏,關公雕像那張僵硬的雕塑嘴脣自喊出‘拖刀斬’後第二次張開了。
“呔!”
伴隨着一聲暴呵,那尊浴血關公雕像的上方竟是出現了一到赤面長髯威風凜凜的巨大虛影,那不是武聖關羽又會是誰。
隨着武聖虛影的出現,一股強烈的衝擊波立刻爆發而出,甚至直接將關公雕像身旁那輛麪包車的玻璃都給直接震碎。
武聖之威——震懾!
直面武聖之威的肥老虎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他不僅是被衝擊波所攜帶的力量所傷,同時也是受到了衝擊波中所蘊含的精神力衝擊,進而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釋放過武聖之威的關公雕像,其體表的光芒又暗淡了幾分,但這一次它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滯,而是伸出手臂一把將失神的肥老虎拉到面前,緊接着一通沉重且致命的組合重擊便落在了肥老虎的身上。
不遠處,坐在車內,看着被關公雕像打的嗷嗷慘叫不斷噴血的肥老虎,王生雙眼微眯,朝着駕駛位的白日勝一揮手,示意他開車。
得到王生的指令,白日勝一咬牙,油門一腳倒地,右手快速切換檔位,這輛如癩皮狗一般的破舊皮卡發出了一聲如蒼老野獸般的怒吼,在噴出一股濃郁的黑煙後疾馳而出,如撲向獵物的野獸般筆直的衝向了那尊正在不斷虐打肥老虎的關公雕像。
砰!
一拳將奄奄一息肥老虎打到在地,察覺到遠處異響的關公雕像本能的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可下一秒,一輛如癩皮狗一般的破舊皮卡便碾過了地上的肥老虎直接撞在了它的身上。
咚!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碰撞聲,癩皮狗皮卡的車頭直接變形,而那尊浴血的關公雕像則是直接被撞飛出了十米開外。
看着駕駛位上被撞得有些發矇的白日勝,王生擦了把額角的血跡,沉聲問道,“怎麼樣,車還能動嗎?”
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白日勝試了試,然後說道,“還,還行。”
王生指着前方失去了一條小腿,身體也佈滿裂紋,但卻仍試圖起身的關公雕像道,“那就再撞!”
打火掛擋,油門到底,瀕死的癩皮老狗再次發出了怒吼。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