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翻閱他人記憶的事,但陸塵卻沒有絲毫晦澀之感。
他瀏覽的速度很快,僅僅一炷香的功夫,對於如今這個世界的常識,就已瞭解的七七八八。
核力量,洲際巡航制導,衛星……
隨着一個個詞進入他的腦海,並瞭解到其代表的意義後,陸塵也不由讚歎傳承智慧的可怕。
就在他避世的幾百年間,這顆名爲藍核的星球,各方勢力已經經歷過數次洗牌,大小戰爭更是數也數不清。
但就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中,科技樹的攀升,卻堪稱科幻。
無數在陸塵那個時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被接連製造出來,甚至因爲過於恐怖的武器,喜愛爭奪的人類,還進入了久違的和平時期。
如今,這個世界被清楚劃分爲了四域,由四國十六郡聯合掌控,實力遠遠超過了陸塵的預想。
他的雙眼再次掃過面前的女孩,對方立刻就如同中了邪一般,直直的朝着一輛路過的大卡車衝去,儘管卡車司機想要躲閃,但卻根本來不及,隨着血肉分離以及一連串的尖叫,陸塵也離開了這裏。
那些直追神蹟的科技力量,讓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的隱藏自己,不過卻也沒能改變他剛剛定下的目標。
光是一個普通女孩,自然還不足以滿足陸塵,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開始盯上那些身處不同職位,不同區域的人才,不過爲了更加保險穩妥,狩獵的範圍同樣變的極爲寬廣。
神武國,是掌管整個東域,接受四郡供奉的巨無霸,而在這個大國當中,除了普通的執法機構以外,還有着一個特殊存在:國安局。
國安局,又稱特殊事件處理部門,除了皇室成員以外,他們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完全自管。
日常主要任務就是在出現普通執法機構無法單獨解決,或影響過大的事件時,立即插手,進行強勢接管。並且任務期間,所有部門都要無條件對他們進行配合,權勢之大,在神武國境內堪稱駭人。
而此時,就在國安局總部裝潢豪華的辦公室內,局長劉國生,正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的侄子。
“啓明,我也不想逼你,但是距離盧老出事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上面給我的壓力很大,目前爲止,已經有兩位親王過來要說法了。你是這件事情的主要負責人,如果再沒有一點進展,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要挨處分啊。”
劉國生的語氣聽上去倒稱不上嚴詞厲色,但是自身所散發的氣勢,以及那份認真所帶來的無形壓力,就足以讓普通人慌了手腳。
“局長,再給我半個月時間,這件事情雖然有些複雜,但我一定會將它查清楚!”
聽到自己親叔叔的話,劉啓明雖然面上依舊毫不改色,並且做出了自己的承諾,可心中卻多是無奈。
這一個月以來,全國各地都有人詭異的自殺,在發展到一定的量之後,自然也引起了他們國安局的注意。
但還沒等他們着手開始調查,國家最新武器,太陽炮工程的主要負責人盧老,竟然也遭遇到了這次異常事件的波及,在二十多名學生,以及十幾位明暗保鏢的注視下拔槍自殺。
國安局幾乎是全體出動,他這位局長位置的內定接班人,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了此次事件的總負責。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劉啓明的預期,在查閱了國內所有疑似遇害者的資料,對每一幀畫面,每一個疑點進行一一破解之後,他們竟然依舊是毫無進展。
每一個受害者都像是中邪了一般,在原地呆愣許久之後,便通過各種方式進行自殺,手段之狠辣兇殘,完全沒有給自己留半點餘地。
說句心裏話,別說半個月,就算是半年,劉啓明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將這件事情查清楚。
不過,儘管心中毫無自信,但他依舊不敢有半點表露。
自己這位叔叔的性子,劉啓明實在太瞭解了,在他這裏,你可以失敗,但是絕對不能輕言放棄,否則只會被其看輕和貶低。
對方還有幾年就退休了,作爲最被看好的晚輩,就算無功,也不能犯錯。
“好,我就再給你半個月,上面的壓力我會頂住,你儘管放手去做。我不指望你能將這件事完全查清楚,但是,也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毫無進展了,否則的話,你的辦事能力,恐怕該會被手下人所質疑了。”
看着面前滿臉拼勁的大侄子,劉國生的態度,倒也的確如劉啓明預料中相差不多,雖然有敲打的意思,但也讓他心中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知道了,局長。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嗯,去吧。”
退出局長辦公室,劉啓明小心地將門帶上,隨後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雖然又拖了半個月的時間,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最後帶來的影響,必然是十分不利的,他必需要想想辦法,打破現在的僵局纔行,最少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被動了。
天河郡,安淮市……
此時雖已是深夜時分,但對於這座大都市的青少年來說,夜生活卻纔剛剛開始。
而在一座圖書館的夜間閱覽室內,那讓整個國安局都頭痛無比的罪魁禍首,卻正安靜翻閱着一本名爲神話雜談錄的書籍。
他的速度很快,書頁被翻的嘩嘩作響,哪怕用一目十行來形容,都顯得有些委婉。
很快,一本書就到了結尾,而陸塵也隨手將其放在了一旁。那裏,此時已經堆積了20餘本各種類型的神話異志,幾乎是這裏的所有。
陸塵揮了揮手,手中神力涌動,所有書籍都自動回到了原位,而他也站起身,一步踏出,便徹底消失在了這裏。
好似正在打盹的管理員,這時也悠悠轉醒,迷茫的望了一眼周圍,便開始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
頭頂上方的攝像頭,在剛纔的畫面中,也未記錄到任何異常,就連那書架上的書籍,似乎都從未發生過移動。
這裏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剛剛停留在這裏安靜看書的少年,就如同是一場不清醒的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