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在崖邊,好似在閉目靜聽,直到手中錦緞也隨風飄出,落下懸崖之下的山澗,身後之人,也已經接近不足十米時,他那略顯冷漠的聲音才幽幽傳出。
“擅長音律類精神攻擊的三階強者,還真是給我面子,若不是我一開始就有所戒備,恪守心神,恐怕此時已經栽了!”
“趙河,你殺害李氏全家二十三口的事發了!既然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讓你乖乖束手就擒,那就只能算你倒黴,多受些皮肉之苦了!”
隨着身後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趙河也轉過了身,看着面前已經將他包圍的十幾名強者,臉上卻沒有一絲懼意。
“二名三階,十一名二階,這種陣容來對付我一個初入三階的人,還真是看得起我,不愧是國家的力量,但是你們有這種力量,爲什麼不能來守護那些善良無辜的人!
那個姓李的畜牲,將我姐姐凌辱致死時,你們又在哪裏!我好不容易依靠自己的力量報了仇,你們卻反而要來抓我,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
趙河眼中冰冷的殺意閃過,質問的聲音,在山間迴盪。
“哼,猖狂!就憑你也配質問正義,說破大天來,也不是你私自殺人的理由!
他們作惡,自然有法律懲處,你姐姐也遲早會得到公道,還輪不到你動用私刑,廢話少說,你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乖乖投降,二是被我們打殘帶回去。”
一個頭上留着短髮的男人,滿臉不屑,手中提着一把佈滿無數花紋,寒光四溢的玄鐵重劍,態度無比囂張。
“哈哈哈,遲來的陽光,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
從我姐姐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溫柔正確的人將難以生存,因爲這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正確!
在光與暗之間,我選擇後者,因爲它更加真實,來吧!”
隨着一聲怒吼,在趙河的身後,一條漆黑如墨的暗河虛影,也隨着他渾身靈氣的奔騰,緩緩升起。
“你們封鎖周圍,我來對付他!”
男人倒提重劍,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衝了上去,他的實力已經到了三階中期,對付着三階初期的契約者,可謂是有着十足的自信。
“現在可不是耍性子的時候,速速將他拿下,我們還要靠他,逼問出其他契約者的所在!”
一名扎着單馬尾,手握一柄玉笛的少女,顯然沒有圍觀二人單挑的打算,說話之間,特殊的音波攻擊,已經再次用出,不過這一次,卻顯得暴力很多。
他們好不容易根據死亡的目標,才鎖定了眼前的趙河,並且根據對方家鄉特殊的喪葬習俗,提前打了一手埋伏,說什麼也不能讓其跑掉了。
男人腳下一動,如利劍般瞬間朝前衝去,身後濤濤暗河,仿若席捲人間的末日之水。
“哼,重劍開天!”
“天音空頻!”
然而,在他對面的二人,也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那席捲而出的暗河中央,一把巨劍如同開天闢地的劍之霸者,竟然硬生生的將河流一分爲二。
就是是那激起的浪濤,也沒能翻出浪花,無形的音波攻擊,在空氣中留下層層疊疊的波紋,攜帶雄渾磅礴的力量,如怒海狂濤一般向暗河壓下!
二者合力,瞬間就將暗河全面壓制,那黑色的河水,雖然好似帶有特殊的腐蝕性,以及某種精神類攻擊,但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卻讓這些根本發揮不出多少作用。
僵持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衝刺的趙河,便再次被迫退到了懸崖邊,而嘴角此時也已經染上了血跡。
“我就想不明白了,是什麼給了你能夠打敗我們的錯覺。”
看着被逼退回去,並且一招之間就已經受了傷的趙河,男人臉上不屑的神色更濃了,將重劍扛於肩上,壓迫感十足的朝前走去。
“呵,如今大仇已經得報,死又如何,你們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消息!”
誰也沒想到,面對逼近的男人,已經退至懸崖邊的趙河,竟是毫不猶豫的就朝着身後跳了下去。
“不要!”
馬尾少女想要阻止,但一切都已經晚了,當衆人來到懸崖邊時,只能看到下方無盡的深淵與呼嘯的山風。
“他媽的,真是瘋子!”
提着重劍的男人,臉色也很不好看,這種高度,除非是能夠御氣飛行的四階強者,不然再強的三階摔下去,恐怕也是必死無疑。
“哼,這報告你去寫吧!”
少女不爽的哼了一聲,隨後便生氣地轉身離去。
…………
而山崖之下,那被認爲必死的趙河,此時卻正無比熟練的起落在崖邊的凸起石頭上。
他並不是傻子,對於回來,以家鄉的習俗安葬自己姐姐的事,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防備。
從小在這邊長大,對於這座懸崖,可以說,沒人比他更熟悉了,任何懸崖都有可能會摔死他,唯有這裏不會。
對於別人來說,山崖下是絕路,但對於他來說,這裏卻是最佳的退路。
在剛纔山頂上的衆人觀望時,他也不過是找了一塊凹進去的石頭,躲了一會而已。
不過剛纔對轟那一下,也的確是讓他傷的不輕,必須要趕快治療纔行!
經過快速的起落,趙河很快就來到了崖底,查看周圍無人之後,便毫無戒備的朝着一個方向快速離去。
而就在他剛走後不久,足足有三道人影,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