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肚子火的高嵐走到自己的車邊,手機就響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晚九點,老地方,老闆要見你”
一想到又要和那個老男人見面,高嵐的心裏莫名地生出一股噁心。
回到辦公室的蘇凡,滿心歡喜,同時也對霍漱清充滿了感激。她不敢想象自己怎麼會這麼幸福,有他一直關心她幫助她,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和馮繼海約好今天晚上就開始的,蘇凡在辦公室等他的電話。
六點半,馮繼海送霍漱清上了車,纔給蘇凡打電話,蘇凡便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馮繼海在樓下等着她,蘇凡看見他便趕緊跑了過去。
“走,我們先喫個飯,然後找地方聊。”他微笑道。
“我請您吧,麻煩您真是不好意思。”她跟着馮繼海走向他的車位。
“應該的,別這麼見外。”馮繼海笑笑,道,“有個地方,聊天比較方便一些,我們可以在那裏邊喫邊聊。”
上了車,馮繼海問她:“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我,我會盡力幫你。”
“謝謝您,我不明白的太多了”蘇凡乾笑道。
“沒關係,剛開始都是一樣的,慢慢就都知道了。”馮繼海看了她一眼,笑道。
話雖這麼說,可是馮繼海心裏越來越覺得奇怪,蘇凡和霍市長是不是那種男女關係呢這個蘇凡怎麼看都不像是小三啊她和霍太太簡直不是一個段位的
有了馮繼海的幫忙,蘇凡沒幾天就把省市各級單位的職能和主要領導搞清楚了。馮繼海告訴她,外事辦接觸的單位多,辦理事情的時候要分清楚輕重緩急,領導們多,可領導的級別和份量又不同,要是重要領導有關的,哪怕事情再小,都要抓緊辦。
“在機關裏,千萬不能得罪領導,特別是大領導。”馮繼海說。
不能得罪領導,她是知道的,可現在那麼多領導
和馮繼海一直聊到九點半,蘇凡也不好再拖着他了,就和他約了其他時間,自己回到租住的房子。
而馮繼海,本來是要陪着霍漱清去參加一個飯局的,卻被霍漱清交代去給蘇凡“補課”了,他自己則帶了政府辦另一個年輕人去了。
回家的路上,馮繼海不停地想着一個問題,那就是霍漱清爲什麼對蘇凡這麼關心,他是一直跟着霍漱清的,真的從沒見過霍漱清對任何一個女性如此上心,就算是霍太太也沒這待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們真是那種關係霍市長可是從沒緋聞的人啊,而蘇凡,看起來那麼單純那麼認真,完全不像是那種女人。那麼,到底是
要搞清楚蘇凡的身份,馮繼海覺得自己纔可以遊刃有餘。不過,眼下有一點是肯定的,蘇凡,一定是霍市長重視的人,記住這一點,他也可以應對自如。
而蘇凡一回到自己的住處,就直接倒在牀上。腦子真是不夠用啊馮繼海那個腦子怎麼長的怎麼記得清楚那麼多東西
伸手一摸,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睡的不是硬牀板,而是軟和舒服的牀面,手感真好。
不會吧,張阿姨給她連牀都鋪好了
我的天,這,這怎麼,怎麼好意思
雖然知道張阿姨是因爲霍漱清的吩咐才這麼做的,可是,蘇凡內心裏依舊對她充滿了感激。人家對她好,她總得有所表示吧人家是霍漱清的僕人,又不是她的。
怎麼辦那就,那就買一份禮物送給張阿姨吧
明天中午就去商場好了
這麼決定了,蘇凡心裏的歉疚感纔算是減輕了。可是,霍漱清
他,對她太好了,而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她又該怎麼辦
洗漱完畢躺在牀上開始複習馮繼海的授課,蘇凡看了一眼旁邊的牀,牀墊上面什麼都沒有。
雪兒,她
想不了太多,還是忙自己的事吧
然而,過了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她愣了下,以爲是自己幻聽,又仔細聽了一會兒,果真是在敲門。
會是誰呢難道是雪兒今晚就來了
蘇凡趕緊下牀,踢着拖鞋就往門口跑。因爲心裏想着是邵芮雪來了,開門的時候也沒有再問一句就直接開了門
“雪”她剛叫了一聲,就驚呆了。
門外的人,不是邵芮雪,而是
他也有些驚訝,毫不掩飾,卻很快就笑了,擡起手給她看了看他手裏的東西,蘇凡忙閃過身,請他進屋。
“您,您怎麼來了”她跟着他,問。
霍漱清在房間裏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道:“想喝你泡的茶,就帶了茶具過來。”
泡茶可是她這裏連張桌子都沒有,也沒有椅子,他,坐哪裏
他也發現這房間裏除了兩張牀可以坐之外,就沒有地方了。可是,怎麼會是兩張牀呢
“你在和別人合租”他坐在那張鋪好的牀上,問道。
蘇凡見他依舊拎着那個裝着茶具的盒子,忙接了過來。
“嗯,雪兒說要和我一起住”蘇凡說完,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邵芮雪萬一過來了碰見霍漱清怎麼辦
他微微點點頭,卻說道:“小雪也要搬出家了”
蘇凡只好說了個“是”字,卻不好意思告訴他邵芮雪根本是在拿她做幌子來和男友同居。
“對不起,我這裏也沒有桌子,您要喝茶的話”蘇凡問。
“放在牀上就好了,沒關係。”他說。
原來,他也是個很容易湊活的人,並沒有事事講究。
既然他都不介意了,她幹嘛要想東想西呢
蘇凡便把茶具擺放在自己那張牀上,去廚房燒水。
她的身上,穿着那一晚在井臺縣住宿的時候的那件睡衣,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傢伙,他不是叫她去給自己買衣服了嗎怎麼還
可是,睹物思情,他不禁想起那一夜的情形,起身走向陽臺。
蘇凡一直關注着壺裏的水,想着等會兒和他說什麼,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到了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