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錯愛 >第42章
    “啊沒有,沒事,科長,沒什麼事。”蘇凡道。

    “要是有什麼難處,你就告訴大姐,可別在心裏蒙着。”宋玲道。

    今天早上,宋玲在洗手間聽見兩個女同事在那裏說蘇凡的事,說她大學時候家裏窮的連學費都掏不起,結果她就去酒吧裏坐檯了,被一個臺商包養了,大學畢業後,又被那臺商介紹給了本地的一個老闆,結果她大學畢業一年都沒工作,就是給人家做情婦去了。後來那老闆不要她了,她才考了公務員。至於她是如何升職、調動工作,自然都是通過身體換來的。

    宋玲根本想不到蘇凡是那樣的人,可是那兩個女同事說的跟真的一樣,讓宋玲的心裏也開始犯了嘀咕。別的不說,蘇凡這樣一個資歷淺薄的人,如何能從環保局跳到市政府而且,宋玲也瞭解過,蘇凡來外事辦之前,是在拓縣環保局的。像她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丫頭,從拓縣一步登天進了市政府,要說沒有人在背後運作,誰都不信。可是,她,真的看起來不像那麼複雜的人啊

    蘇凡忙說:“謝謝您,我沒什麼事,家裏,也都好。”

    “那就好哎,那天我跟你說的事,我一個同學的侄子,在中行總部工作的,沒有在窗口,是在技術部門,年紀嘛,比你大幾歲,三十了,你要不要抽空見見”宋科長道。

    啊相親啊

    “科長,謝謝您,可是,我剛到科裏,好多事還不熟悉,我想抓緊時間把工作熟悉了,再考慮其他的事。對不起,讓您爲我操心了。”蘇凡道。

    宋科長微微笑了,道:“客氣什麼我啊,也就是牽條線,你這麼着急着工作的事,那就緩陣子再說吧你放心,大姐這裏可是有很好的資源的”

    蘇凡笑了,道:“那等我需要的時候再來麻煩您”

    閒聊了幾句,蘇凡便告辭離開了。

    相親啊

    蘇凡走在走廊裏,心裏,卻想着他。

    不行,不行,蘇凡,你已經把工作搞的亂七八糟,科長都找你談話了,再這麼下去,你還想不想幹了

    儘管兩個人都被工作填滿了生活,可是,蘇凡始終和他是不同的,她總歸是有自己的時間和空間,而這幾天,霍漱清卻是忙的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每晚回到自己的住處,總是很晚了。

    那篇文章,在省委常委會上引起了爭論,省人大主任叢鐵男把那份報紙拍在桌子上,批評雲城市市長沒有組織紀律性、對黨內分工視若罔聞,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要求常委會做出一個處理霍漱清的意見。

    全省都知道霍漱清是覃春明的嫡系,嫡系中的嫡系,對霍漱清下手,就是要砍覃春明的臂膀。而宣傳部長張春年卻持反對意見,和叢鐵男有了爭執。

    會議上,自然是分成了幾個派別,有支持叢鐵男的,有支持張春年的,還有中立的。

    張春年的意見,毫無疑問就是覃春明的。

    “霍漱清同志是雲城市市長的同時,也是一名有着將近二十年黨齡的老黨員,爲什麼這樣一位身居要職的老黨員爲我們的宣傳工作提一點意見就要被扣上這種大帽子呢文宣是黨的工作,每一位黨員都有資格爲黨的工作獻言獻策,就連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都能對我們的黨提建議,爲什麼我們自己的黨員提一下意見就要被視爲叛逆叢主任,今天這篇文章,我們宣傳部也認真學習了,我們一致認爲霍漱清同志的意見中肯深刻,值得我們反思”張春年說道。

    覃春明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一言不發。

    “春年同志,你知不知道這是越俎代庖”叢鐵男問。

    “叢主任這麼看待,春年也沒辦法改變您的觀點,只是春年覺得這是一篇難得的好文章,而且,宣傳部黨委通過決議,從明天開始,號召全省各級宣傳機構認真組織學習,對照文章端正自己的行爲”張春年道。

    “反了,真是反了”叢鐵男道,他看着覃春明和省長姚一鳴,“覃書記和姚省長難道也要縱容這種行爲嗎”

    在江寧省省委常委會議上,敢於如此質詢書記和省長的人,只有叢鐵男一人。覃春明就任江寧省書記這五年來,向來如此。不過,覃春明是省委書記,叢鐵男只是會跟他爭論一些,卻不會直接影響到覃春明的工作。可省長姚一鳴不同,這五年真是沒喫夠叢鐵男的苦頭。

    倘若以爲人大隻是喝水看報的擺設,那就大錯特錯了。是不是擺設,還是因人而異的。很多時候,大部分情況下,人大和政府是一致的,可有些人大主任不甘寂寞,在這些人的手上,人大的監督作用會發揮到極致,當然,這種監督並不見得是出於公心,很多主任只不過是想借此來彰顯自己的力量、在政壇刷存在。

    恰好,叢鐵男就是這樣的主任。赴任省人大之前,叢鐵男是江寧省的省長,當時與他搭伴的書記上調到了中央某部門。鑑於叢鐵男的年紀不適合擔任一線領導工作,就被調到了省人大,之後便調來了覃春明和姚一鳴這一對搭檔。叢鐵男是江寧省土生土長的官員,從基層一直幹到省長一職,門生故吏如同那總長可以達到六百公里、表面積超過一個排球的黑麥草的根系一般,深深植於江寧省各個階層各個部門。姚一鳴這五年,日子並不好過,每個月八號是他例行去省人大主任辦公室彙報工作的日子。在江寧省,叢鐵男獲贈雅號“叢太后”

    此時,叢鐵男將球踢給了覃春明和姚一鳴。

    姚一鳴看了覃春明一眼,道:“這個,還是請覃書記談談吧”

    事實上,姚一鳴在看了霍漱清那篇文章後,差點沒拍手。想想霍漱清被趙啓明壓制了半年就開始反擊了,他被叢鐵男當孫子一樣耍了五年

    姚一鳴很清楚,霍漱清這一擊是幕後有人支持的,這個人就是覃春明,雲城市是覃春明的心病,可是覃春明又不能自己把趙啓明怎樣。現在讓霍漱清自己出來,覃春明的人在背後搖旗,而覃春明在暗中一推,霍漱清這一仗就贏了。雖然這樣做風險很大,可是,如果霍漱清再不動手,就會被趙啓明徹底玩死。那麼他姚一鳴呢

    這次霍漱清鬧起來,說不定就是他姚一鳴的機會。

    誰都知道趙啓明之所以這麼不可一世,就是背後有叢鐵男在撐腰,如果不是叢鐵男,覃春明早就把趙啓明給換掉了。現在,表面上看着是霍漱清和趙啓明的矛盾,實質上是覃春明和叢鐵男之間的鬥爭。

    不用多久,今晚的常委會就是他們的戰場了。到時候,他就觀戰,什麼都不說。藉着覃春明的手把叢鐵男給收拾了,以後他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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