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了解他,怎麼辦
昨晚睡的時間太短,兩人沒多久全都睡着了,直到一陣手機鈴聲把他們吵醒。
霍漱清聽出那是自己的鈴聲,趕緊睜開眼,別說今天是工作日,就是休息的時候,他的手機也是不能關機的。
電話,是齊建峯打來的,通知他下週二和覃春明一起去北京開會。
“什麼會”霍漱清問。
如果下週需要去開會,他的行程表裏肯定早就寫好了,而不會這麼突然得到通知。
“你發在江寧日報上的那篇文章,老爺子打算拿去北京了。”齊建峯道。
什麼
霍漱清的睏意全都消失了。
那件事不是說就此不談了嗎怎麼又有下文了難道說,事情有轉機
“怎麼回事”霍漱清下牀,走到露臺上,問。
齊建峯便把情況和霍漱清大致說了一遍。
“山重水複疑無路,你就好好準備準備這是老爺子的原話”齊建峯道。
“嗯,我知道了。具體是週二什麼時候”他問。
“週二下午。”齊建峯道,他突然又想起什麼,說,“你是不是提前過去陪陪孫蔓”
霍漱清的眼前,出現了孫蔓的樣子。
“不了,我和覃書記一起走。”他說。
掛了電話,霍漱清坐在搖椅上。
他和孫蔓,是他放棄了,還是孫蔓放棄了既然她都不願意改觀,他又何必費心
迷迷糊糊間,蘇凡也起牀了,看見他坐在露臺上,就知道他可能是有什麼事需要處理了。從今天早上開始,他的手機響了好多次,半天的來電比她三天的都多。
看了下時間,現在也三點多了。
蘇凡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走過去叫他。
“要不要去騎車”她含笑問道。
他沒有回答,向她伸出手。
這個動作就是他要她過去他身邊的意思,蘇凡走了過去,就一把被他拉坐在他的懷裏。
他的懷抱好大,就像記憶裏小時候爸爸的懷抱一樣。
“手術完才一個月,你就這麼折騰,也不怕傷口疼”他笑問。
“死不了人的”她笑着,從他懷裏起來,拉着他的手,要把他從椅子里拉出來。
可是,她的力氣顯然無法做到。
“好,我們去騎車”霍漱清自己站起身,被她拽着走向門口。
路兩邊高大的樹木遮蔽了陽光,加上兩側從水面上吹來的風,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這次,霍漱清堅持自己騎在前面,蘇凡便騎後面的那個座椅。
說是兩個人一起騎車,卻基本是他一個人在騎。
蘇凡在身後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
風,從他的胳膊上吹過去,吹到她的臉上,她的頭髮上。
好像又回到了十幾歲騎着自行車四處狂奔的時候,那個時候,後座上也有個女生
霍漱清卻早就記不清了,只是眼下,這個小丫頭緊緊抱着他,有點賴着他的意味,坐在他的後面。他笑了
“好了,現在換你騎前面。我在前面擋着你,你根本看不見路,騎車也就沒意思了對不對”他停下車,道。
蘇凡並不知道,不過覺得他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換了座位,兩個人繼續騎着車子繞着這片湖前進,偶爾停下來休息,也是坐在路邊喝口水看看水鳥。
“想不想飛起來”他貼近她的耳朵,問。
飛
“怎麼飛”她問。
“前面有個下坡,你聽我指揮”他說道。
說話間,已經到了下坡處。
“好了,把手鬆開,胳膊擡起來”他說。
“啊,那樣就”她喊了句,那樣的話,車不就偏離軌道了嗎
“乖,擡起胳膊,我們就飛起來了”他說道。
蘇凡終究是相信他的,聽他的話,戰戰兢兢把手從車把上鬆開。
車子向下衝去,她不敢看前面,緊緊閉上眼,卻感覺到他擡起她的胳膊,慢慢擡起來。
當風吹過來的時候,真的,好像整個人都飛起來了一樣
蘇凡睜開眼,快速看了眼前方,又趕緊扭過頭看着他。
他的眼裏,只有她,那溫暖的笑意。
也許,當rose被jack哄騙站到船頭欄杆上展開雙臂的時候,就是她這樣的心情吧,恐懼、驚喜,之後就是滿滿的甜蜜。
可是,他們顯然沒有時間像泰坦尼克上的那一對一樣激吻,下坡雖然平緩,可是很快就到了平路。而處在興奮浪尖上的蘇凡根本沒有意識到要去抓住車把,畢竟慣性很快就會消失了,等慣性消失,車子就會倒下去。
還好是霍漱清反應快,一隻手抓住車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掉下去,單腿撐在地面上,將車子固定住。
此時,蘇凡終於理解了一個詞的含義,那就是樂極生悲
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興奮的哭還是緊張的笑,捂着胸口咳嗽了好一會兒從車上跳下去。
“怎麼了”他趕緊下車,跟了過去。
她停止咳嗽,回頭看着一臉擔憂的他,哈哈笑了。
“真是太刺激了,我從沒這樣過,太危險了”她笑着說。
他卻只是淡淡笑了,沒說話,望着她。
“你怎麼知道這麼好玩的玩法的我長這麼大,都不知道啊”她興奮地問。
“就在你還沒生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笑了下,起身,走向自行車。
她還沒生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已經會騎車了
蘇凡回頭看着他。
“好,我們繼續往前走”他說道。
“來啦”蘇凡跑向他,跳上車子。
“我還能不能再飛一次”她轉過臉望着他,問。
他卻笑了,嘴脣貼着她的耳朵說道:“等會兒回到房間,我帶你飛到天上去,怎麼樣”
“天上”她不明白。
可是,他眼裏那麼深的笑意,猛地讓她明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頓時羞紅了臉,趕緊轉過頭。
身後的他哈哈笑了,再度貼近她的耳畔,故意說道:“飛上天比剛剛這個更好玩,相信我”
“流氓”她說了句,準備騎着車子走,可是他的腳還撐在地上,車子根本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