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難爲情地擡頭匆匆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緊緊盯着自己交叉在一起的雙手。
這時,蘇凡就聽見耳畔一聲嘆息,他說了句“真是可惜”,就親了下她的臉頰。
她知道他說的“可惜”是什麼意思,卻假裝不懂,沒有理會。
“不過,從你今天的氣色看來,是不是身體好了許多”他問。
“嗯,最近真的是好了很多,鍾院長介紹的醫生好厲害”她點頭道。
他笑了下,手指梳着她的長髮,道:“中醫治療這類病還是有他的厲害之處的。”
“我一直以爲這種病沒辦法呢,原來是我沒遇到好醫生,唉”她嘆道。
“還好治療的及時,你還年輕,不用擔心”他說着,牙齒輕輕咬着她的耳廓,低聲道,“等你身體恢復了,可要好好準備給我生個孩子,明白嗎”
蘇凡覺得自己臉上的紅色,濃的簡直可以流下來釀酒了。
“我不要”她仰起臉,道。
他微微皺眉,問了句“爲什麼”。
她的手在他胸前的襯衣上畫着圈,道:“我想和你多一點時間在一起,要是有了小孩”她說着,看了他一眼,又低頭。
他微微笑了,親了下她的額頭,道:“沒關係,等孩子生下來,可以交給我媽負責,我媽等孫子等了很多年了你只需要生出來就可以,其他的,不用擔心。”
她的臉,越發的紅了,滾燙不已,敲了一下他的前胸,道:“好了,趕緊去洗澡”
霍漱清笑着,開始脫衣服。
在他去洗澡的時候,蘇凡趴在窗口望着這一片已經不再熟悉的夜色,嘴角卻是難以隱去的笑容。
總有一天,她和他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還有自己的孩子,一定
夜裏,兩個人相擁躺在這陌生的牀上,想起第一次住旅館同牀的經歷,那麼近,好像就在昨天。其實,細細算起來,真的也只不過半年多的時間。那個時候,她還是那麼的,那麼的緊張,那個時候的她又何曾想到自己會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怎麼會想到自己和他竟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恍如隔世,的確如此啊和他在一起之前的歲月,現在想起來真的好像是上一輩子了
“你還記得我們那一晚上在井臺縣的事情嗎”他也想起那個夜晚,道。
“嗯”
“你,那個時候難道就不怕我強要了你”他擡起她的下巴,注視着她的眼眸,問。
她低眉,沉默片刻,才低聲說:“如果,如果我說,我那個時候就愛上你了,所以不會介意你做那件事,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隨便了”
霍漱清並沒有太過驚訝,事實上,當時他也是能夠感覺到她對自己不一樣的情愫或許,這麼說的話,讓他有種佔她便宜的感覺,可是,可是,他
“傻瓜”他低頭含住她的脣舌。
那個夜裏,他第一次吻了她,第一次把他的手貼在她的肌膚上,第一次,他人生第一次做了一件失控的事
良久,兩個人望着對方,默默無言。
“要是你更早一點隨便的話,我們之間,可能發展更快一點。”他想了想,想起過去的事,不禁笑了下,道。
“更早”她不解,只是望着他。
真的是愛死她了霍漱清的心裏,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就是愛死的感覺。他突然覺得自己平生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原來,原來愛死是這個意思,是這樣的感覺
他猛地吻住了她,那麼用力,那麼激烈。
她從來都是在他面前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哪怕只是一個吻,也足以讓她丟盔卸甲。可是,她的身體,那個好朋友還沒有完全離開,是不能,不能做那件事的。
還好,他結束了這一個危險的吻,低低地喘息着,大手撫摸着她那嬌俏卻又滾燙的臉,認真地說:“其實,你第一次來我家裏的時候,那個夜裏,我”話到這裏,他竟然覺得有些尷尬,他的心裏狠狠地吃了一驚,連他自己都奇怪這樣的感覺。
可是,蘇凡哪裏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依舊是那麼一副求解的眼神。
他低低呼出一口氣,嘴脣貼着她的耳朵,道:“其實,那一次,我就,我是,是想要你的”
她的臉,刷一下就熱了,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再也不敢看他。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慶幸自己那次沒有那麼做,否則,否則”他說。
是啊,幸好沒有,否則,他們之間就純粹變成了一場交易,甚至,他們之間就完全不會有機會愛上彼此了。
片刻後,她擡起頭,輕咬脣角看着他。
嗎”他問,她搖頭。
他不禁無聲笑了,道:“我當時心想,這個女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這個什麼”蘇凡問。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神色凝重,道:“那一晚,黃局長讓你去我家,其實就是,就是把你送到我牀上的意思。”
蘇凡愣住了。
他的臉貼着她的臉頰,道:“那個人是個小人,可是,如果不是他,我們怎麼會認識”
蘇凡低頭。
“我不明白,爲什麼是我”她問。
“或許是他發現我對你有不一樣的態度吧,所以就想賭一把”他說。
“不一樣的態度”她看着他。
他低低笑了,點頭,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她低頭,癡癡地笑着,擡頭親了下他的嘴脣。
“所以,那一晚在井臺縣的時候,我,我纔會控制不了自己,才”他低聲道,她再度吻上他的脣。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她說。
話畢,她的舌尖,輕輕觸碰着他的脣,霍漱清低低喘息一聲,攫取了她的脣舌,細細地碾壓着吸吮着。
夜晚,已經不知道幾點了,那濃烈的情意包圍着兩個人,浸透了他們的血肉。
“好了,我們睡吧乖要不是你今天不方便,今晚絕不讓你睡覺”他掛了下她的鼻尖,含笑道。
蘇凡閉上眼,抱住他的腰身。
他輕輕親下了她的額頭,一言不發。
她點頭,擡頭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個吻。
也許,緣分就是這樣,妙不可言
這是兩個人在一起以來難得安靜的一個夜晚,睡得那麼香,那麼沉。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看着身邊依舊睡着的人,情不自禁地吻着她的臉。
他的呼吸籠罩着她,拂動着她臉上那微小的絨毛,癢癢的,她就醒了。睜開眼,看見是她,她猛地親了他的臉一下,笑眯眯地望着他。
“好了,起牀,懶丫頭今天你可要給我做嚮導的”他笑着說。
“放心,絕對是好向導”她說完,立刻從牀上跳了下去,去了衛生間洗漱。
霍漱清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笑了。
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啊
洗漱完畢,兩個人退了房間,把行李裝回他的車裏,開始在翔水市區瞎逛。
蘇凡帶他去了那條著名的明清仿古街,那邊有很多的小喫,兩個人手拉着手邊喫邊走,和普通的戀人一樣。
剛開始,她還擔心和他這樣走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可他一臉不在乎。時間一長,她漸漸沒有這種擔憂了,畢竟他戴着太陽鏡,而且這裏也不是他管轄的地方,而且那些做官的也不會在初四的早上在這裏逛,他被認出來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
小橋流水,青磚白牆,還有那從院落裏伸出來的槐樹枝,一切如同電影裏的場景一般,深深刻在兩人的記憶中。
中午,兩人在翔水喫完飯就開始上路了,直奔松鳴山而去。
松鳴山是一個山系,有好幾座山組成,這次他們要去的是一個有溫泉的地方。
一路奔馳,等他們到達聚會的地點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鐘。
霍漱清把車停在度假山莊的停車場,一手挽着蘇凡,一手拎着小行李箱走向山莊的接待中心。
“您來了覃總他們已經到了”前臺守候的一箇中年男人看見霍漱清,忙起身迎上來。
“哦,這麼快”霍漱清道。
男人主動幫霍漱清提着小箱子,引領他和蘇凡來到他們的房間。
蘇凡從未參加過他的聚會,難免緊張,來到房間裏,也顧不得欣賞窗外的風景,就趕緊去洗手間洗手洗臉了。
可是,她剛推開洗手間內的門出來,就聽見了幾個男人的說笑聲。
“老霍老霍,你終於,終於,啊,哈哈”覃東陽看見蘇凡從洗手間出來,笑着指着霍漱清道。
霍漱清笑笑,走到蘇凡面前挽住她的手,介紹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覃總,東陽集團的老闆。這位是老齊,覃書記的祕書。這位是,江邑市的劉書記。這位”
他一一向蘇凡介紹客廳裏坐着的客人,那幾人都面面相覷,霍漱清怎麼把他們的職務都告訴了這個女孩子儘管如此,男人們還是都起身和蘇凡握手。
“你只介紹我們,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這位紅顏知己呢”覃東陽笑道。
霍漱清笑了,攬住蘇凡的腰,道:“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