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羅文茵的猜測是沒有錯的,穎之已經明確和他說了,希望和他在一起。他應該拒絕她,可是,他沒有說出來。
他沒有拒絕穎之,而方希悠這邊,今天早上給他打電話說,晚上想要和雙方父母明確說出他們準備離婚的事。方希悠是知道穎之的舉動了,所以才這樣做的決定。原本,他們的婚姻已經到了懸崖邊,不管有沒有穎之推動,最終都會跌倒懸崖下面去。
那麼,今晚,就是最後的攤牌了嗎
曾泉這麼想着,心底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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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蘇凡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他今天過來陪她們,卻極少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對勁。經過上次和他聊,早上又在家裏看到穎之,蘇凡也猜得出他是爲什麼會這樣了。
他沒有和穎之說清楚,蘇凡想象的到,畢竟她也經歷過那樣的事。想要拒絕,談何容易
幾個女人定好了衣服,就準備離開了。
曾泉說他送大姑和表嫂回家,潘蓉拒絕了。
“今晚你們一家子團聚,肯定有不少事的,你就先陪迦因回去吧”潘蓉微笑道。
“是啊,你們兩個走,我和蓉兒再去轉轉。”大姑道。
於是,曾泉和蘇凡就同大姑和表嫂再見,一起乘車回家。
看着蘇凡和曾泉的背影,大姑突然對兒媳婦說:“阿泉和迦因兩個,關係還真是好啊”
潘蓉不禁笑了,道:“他們是兄妹嘛,關係好是自然的。”
婆婆看着潘蓉,卻又看向遠方,嘆道:“是吧,兄妹啊”說着,婆婆轉身走向車子,潘蓉回頭看了眼蘇凡的背影,趕緊跟上了婆婆。
婆媳兩人上了車,婆婆才說:“你有空了就多和迦因她們走動走動,阿泉和希悠結婚這麼多年,這樣不冷不熱的不是個事兒。我跟文茵也說過好多次了,說多了,她那邊也爲難。我在阿泉面前是做姑姑的,說多了也不好。你是當嫂子的,在一起玩着撮合着一些,別真讓他們散了,都是好孩子,要真出了什麼岔子,咱們曾家倒是被人笑話了。”
潘蓉聽着婆婆說這話,心裏倒是有點不明白了。
關於曾泉和蘇凡的一些過往,潘蓉從丈夫張政那裏聽到過,據說是曾泉以前和蘇凡是同事,關係不錯。可是,曾泉對蘇凡,就算是有過去的基礎在,同事變兄妹,能有多好可是,曾泉對蘇凡簡直
潘蓉是親眼見過的,蘇凡中槍昏迷那陣子,霍漱清是天天忙着工作,白天不見人,只有晚上和休息日纔會出現,而他的工作太過忙碌,休息日又很少,所以,潘蓉等人去探望蘇凡的生活,要麼碰見覃逸飛,要麼就是,曾泉。而且,曾泉只要是回京,就一定是先去醫院,在醫院待上好久好久纔回家。這些,整個曾家的人都知道,而且不止曾家的人知道,這個圈子裏幾乎都是清楚的。知道蘇凡和曾家關係的人一些人認爲這是曾家兄妹關係好,可是,這種解釋,也只能聽聽,在這個陰謀論遍地的時代,這種合乎情理的解釋,有多少人會相信呢於是,陰謀和傳說也就在圈子裏播散開來了。潘蓉,當然是聽過的,那麼婆婆,怎麼會不知道呢
現在,婆婆這麼說
“媽,您覺得阿泉和希悠的事,和迦因有關,是嗎”潘蓉問。
婆婆嘆了口氣,道:“希望不是這樣就最好了。”
潘蓉頓了下,安慰道:“媽,您別多心,阿泉做事有分寸,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外面那些人也都是嚼舌根,阿泉和希悠那麼多的感情了,怎麼會出問題呢”
“但願是我多心了吧你有空和他們多走動走動,文茵和你小舅那邊,我也是不能說什麼了。”婆婆道。
“嗯,我知道,媽,您放心。”潘蓉這麼說着,可是心裏也不禁擔憂了起來。
然而,上了車的曾泉和蘇凡,卻是在車上好久都沒說話。
曾泉心事重重,蘇凡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而且又是在車上
曾泉看着她,道:“你怎麼想去那裏了現在還沒到開花的時候啊你要是想看梅花,揚州那邊的一個園子”
是啊,他在揚州有個園子,種了很多很多的梅花,再過一些日子,春節的時候就會開花了啊
蘇凡看着他。
他搖搖頭,看了下時間,對司機說了那個院子的地址,車子就開了過去。
“你不急着回去見霍漱清”曾泉問她。
“他去開會了,我在家裏等着也沒用啊”蘇凡道。
“你可以追到院裏去,在門口守着。”曾泉道。
“那怎麼行被人笑話死。”蘇凡道。
曾泉不禁笑了,道:“難道你沒幹過這種事國賓館你都守過,院裏就不能去了”
蘇凡的臉頰不禁一紅,道:“那種事,我以後不會做了,丟人死了,真是,唉”
“如果是我的話”曾泉斂住笑容,幽幽地說。
蘇凡看着他。
“如果是你的話,怎麼了”蘇凡問。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覺得很幸福”他說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看向蘇凡,可他的笑容,讓蘇凡的心裏不禁一疼。
“我會,特別幸福”他說。
是啊,如果有個人,像蘇凡對霍漱清那麼的愛的瘋狂的話,他會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只是
蘇凡看着他,良久不語。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霍漱清覺得我這樣很煩。”
“怎麼會”曾泉問。
“他說我這樣很孩子氣。”蘇凡道。
曾泉笑了,道:“他是在騙你,其實他心裏美的不行,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羨慕他呢”
“怎麼會我媽都說我以後不能那樣做,太丟人了。”蘇凡看着他,道。
“雖說你的做法有點奇怪,可是,正因爲奇怪,正因爲很多人都不做,纔會羨慕你和霍漱清感情好。”曾泉道。
“要是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我們的事你都清楚,你也覺得我們感情好嗎好的話,就不會離婚”蘇凡嘆道,可是,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她立刻就呆住了,看向曾泉,“對不起,我”
她趕緊道歉。
曾泉搖搖頭,道:“不是你和我說的嘛,經常吵架的夫妻感情不見得不好,而且,吵架的時候說離婚很正常,你們那個,只是過家家而已。”
蘇凡不語。
“話說,你這人真的很矯情。”曾泉道。
“你”蘇凡不服,盯着他。
“我沒說錯啊霍漱清那麼好的男人,你還”曾泉笑着道,“不過,男人都是賤骨頭,你要是不敲打他一下,他真的以爲自己好的上了天了,所以你矯情的很對。”
蘇凡說不出話來。
車子,停在了那個院子的巷子口,曾泉和蘇凡下了車。
走進了後院,看守院子的老闆按照曾泉的吩咐,端來了茶點。
蘇凡走進了花園裏,發現花樹上真是什麼都沒有。
本來,梅花也是先花後葉的,現在還沒到開放的時節,樹枝自然是光禿禿的。
“你這麼喜歡讓霍漱清也給你種一院。”曾泉道。
“算了吧,他啊,沒你這麼有情懷。”蘇凡笑着道。
曾泉只是笑笑,沒說話。
“你今天怎麼了”蘇凡望着他,認真地問。
曾泉搖頭,認真的呢看着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擁住她。
蘇凡愣住了。
“讓我抱一下,好嗎”他說。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蘇凡一言不發,擁住他。
曾泉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閉上眼,靜靜擁着她。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棱照進來,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蘇凡問。
他卻沒有回答。
房間裏,靜靜的,香爐裏,升起嫋嫋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