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微笑望着覃逸秋。
“我很佩服你,做這些都做的那麼精細,不管是味道還是外形,都是沒法兒挑剔。”覃逸秋說着,看着蘇凡,“迦因,早點養好身體,和漱清帶着孩子好好一起過日子。你沒必要和別人一樣,做自己就好了,你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漱清要的,就是你信手拈來的這些,這些,別人給不了他。”
蘇凡低頭,一言不發,慢慢喫着覃逸秋做的桂花糕。
覃逸秋的手輕輕撩過蘇凡耳畔的散發,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世上的事,沒有什麼是大不了的,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你想想,你可是中了五槍,昏迷了半年都能醒來的人啊這個世上,像你這樣命大的人,有多少沒什麼大不了的,養好身體,什麼都會過去的。”
蘇凡含淚點頭,卻苦笑了下,道:“我的造化,可能都用來從那五槍裏醒來了。”
“瞎說,你看,我這麼笨的手,做過黑暗料理的手都做出了好喫的桂花糕,你這麼心靈手巧、蕙質蘭心的,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覃逸秋說着,攬住蘇凡的肩,笑了下,道,“我要藉着你自誇一下啊”
蘇凡擦去眼淚,笑着看着覃逸秋。
“那個時候在我媽那邊看着你做這些玩意兒的時候,我就想,這個姑娘,該不會就是大觀園裏的女孩子轉世來的吧這麼能幹的,連這些都會簡直就是穿越啊”說着,覃逸秋鬆開蘇凡,道,“只不過沒想到你這麼能幹的女孩子,居然被漱清給騙走了。那傢伙,就是這麼運氣好”
蘇凡笑了,道:“是我運氣好,遇到了他。”
“是啊,你們兩個人,能遇到對方多難啊本來兩個人都應該是在榕城長大的,你卻在翔水長大了,然後你們都在雲城工作才遇上。這,就是緣分”覃逸秋道。
見蘇凡看着自己,覃逸秋又自嘲道:“哪像我,嫁個自己的發小加同學,從小到大,一直到現在變老太婆了,從孃家去婆家就五分鐘。”
“我知道他好啊我知道這個世上只有他才這麼聽我的話,圍着我轉。”覃逸秋說着,臉上不禁露出少女的笑容。
蘇凡推了她一下。
覃逸秋尷尬道:“好了,都怪你啊,說着說着又扯到我這裏,本來是想酸你的。”
蘇凡笑了,道;“結果你一不小心大大的秀了個恩愛。”
覃逸秋笑了,卻說:“好了好了,趕緊喫吧,我們不要給漱清留,那個大胃王,一來就沒我們喫的了。”
可蘇凡好像自言自語一樣,道:“他連個煤氣竈都不會開,水都不會燒,他明明胃不好,還總喜歡喫冰的東西,喝冰啤酒,他”
覃逸秋的手,放在蘇凡的腿上,道:“那就跟他走,不管天涯海角,跟他走。”
“可是我”蘇凡道。
“現在那邊很冷,你就先去哪裏,比如說海南或者什麼地方,玩幾天,曬曬太陽,精神攢起來,一張機票就飛過去了。”覃逸秋道。
蘇凡望着她。
“只不過,”覃逸秋說着,頓了下,“迦因,跟漱清在一起,你必須放棄你的一些夢想,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你不可能既做一份很強的事業,又把丈夫照顧好,陪孩子長大。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要付出犧牲。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必須要做出選擇,你的時間,不多了。漱清是首長欽點的人,將來,他能走到什麼位置,我們都想不到。而他的地位越高,你就會失去他越多,他是嫁給國家的人,國家給他的責任越重,他身爲丈夫能給你的就越少。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人可以幫你改變或者作出抉擇,只有依靠你自己,而時間,並不多。”
蘇凡望着覃逸秋。
“你有你能做到的事,你能做到的,是其他人很難做到的,而漱清,想要的就是你能做到的這些。”覃逸秋道。
“可是,我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到,我只會給別人添亂,給他添亂,給逸飛,給我哥,我家裏人,給所有人”蘇凡說着,手顫抖着。
覃逸秋從她手裏拿走她的碟子,道:“別這麼想,別這麼想,不是你的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