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錯愛 >悲喜交加1
    “我不想責備任何人,沒有人做了什麼讓我來責備,即便,即便是我的妹妹。”蘇凡說着,望着覃逸飛。

    是啊,何必去責備別人呢曾雨的確有錯,可是,如果不是曾雨,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對曾泉婚姻的失敗要承擔多少的責任。

    “逸飛,曾泉啊,他走了。”蘇凡繼續說着。

    現在沒有人可以聽她說話,她也不知道該和誰去說這些壓在心裏的難言之隱,也就只有逸飛可以聽,逸飛不會勸她,也不會笑話她。

    “前幾天我和穎之姐一起去找他,我心裏很想找到他,可是,我不知道見了他該說什麼,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我。”說着,她苦笑了下,“我真的是糊塗了,怎麼好像這麼多年啊,跟做夢一樣,現在回頭看看,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好像完全是在走另外一個人的路,不知道自己是誰。”

    覃逸飛是不會開口的。

    “逸飛,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真的,沒有辦法這麼多年,我所做的事,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我”蘇凡道。

    頓了片刻,她接着說:“逸飛,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這三個字,在面對着你的時候,我,我沒辦法開口。這些年,是我的自私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虧欠了你。如果,如果,我,我可以自己獨立,我可以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不會一直纏着你,就不會一直依靠着你,給了你那麼多的誤解。最終,害得你,害得你和敏慧分手,害得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抓着覃逸飛的手,額頭貼在他的手背上。

    “逸飛,對不起,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是你一直以爲的那個樣子,我是這個世上,最最自私的女人,是我害了你,逸飛,對不起,對不起”淚水,從她的眼裏,涌了出來,流在他的手背上。

    逸飛,對不起,對不起

    額頭,突然,好像被什麼東西碰了下,蘇凡沒有注意。

    可是,拉着他的手的手指,也在被什麼碰,蘇凡猛地擡起頭,呆呆地盯着覃逸飛。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個一動不動的表情,眼睛也沒睜開

    蘇凡趕緊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指,的確在她的手中抽動,很緩慢,快十秒鐘才動一下。

    “逸飛”蘇凡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皮,好像動了下。

    蘇凡趕緊起身,按下了牀頭的呼叫器。

    “逸飛,逸飛,沒事的,沒事的,你睜開眼睛,沒事的。逸飛”蘇凡的一隻手抓着他的手,另外一隻手,在他的臉上不停地摩擦着,希望他臉上的神經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刺激,可以興奮起來。

    醫生也是這麼跟她講的,每天要對病人做撫觸,就如同對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讓沉睡中的病人的末梢神經可以早於他的中樞神經興奮起來,將這一點點的興奮,從末梢神經,傳達到中樞神經系統。

    “就好比是用打火機去引燃煙花一樣,末梢神經就相當於是引線,先點着了引線,火苗就會從引線上一直傳遞下去,最終點燃煙花。只不過,煙花的引線可以很快點燃,而人的神經系統,需要不斷地刺激纔會把這種外界的信號放大,放大到一定程度,纔可以去引燃中樞神經,讓病人清醒過來。”醫生這麼告訴她。

    可是,畢竟蘇凡和覃逸飛的關係在這裏擺着,這項工作蘇凡沒辦法去做,是護工每天在做着,而現在,病房裏只有蘇凡自己,而覃逸飛已經馬上就要醒來了,她想要自己試一試,讓他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來了,幾乎是衝進了病房的。

    一番快速的檢查之後,主治醫生對緊張焦急的蘇凡說:“恭喜恭喜,他已經快要醒來了”

    “快要難道他的手指在動,眼皮在動,還不能醒來嗎”蘇凡問。

    “四肢對外界刺激有了反應,說明他的身體神經系統可以正常反應。同時,他的眼球在快速的運動,算是進入了我們正常的睡眠過程。根據睡眠中腦電波、肌電波及眼球活動的變化,睡眠週期由非快速眼動週期和快速眼動週期組成。非快速眼動睡眠又分爲淺睡期、輕睡期、中睡期和深睡期4期,然後進入快速眼動睡眠期。所以,您不用擔心,他很快就要醒了,很快了。”醫生說着,臉上也泛出喜悅的神色。

    快要醒了嗎逸飛

    “好,好,那,那我趕緊給家裏打電話,我跟覃叔叔他們說。”蘇凡忙說道。

    主治醫生便立刻去聯絡治療組的成員,連夜開會來討論覃逸飛的病情,出現瞭如此巨大驚人的進步,參與治療的所有醫護人員都鬆了口氣。

    遠在回疆首府烏市的霍漱清,在和妻子結束通話後,坐在牀上開始睡前閱讀,準備等會兒就休息。

    門上,卻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他問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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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家裏除了他,還住了好幾個人:祕書李聰、孫敏珺、警衛員以及家政保姆,而可以在夜裏敲門的人,只有李聰和孫敏珺兩個人有這個權利。

    “霍書記,是我。”李聰的聲音傳來。

    霍漱清下了牀,走到了門口開了門。

    李聰和孫敏珺兩個人都站在門口。

    “怎麼了”霍漱清問。

    “霍書記,部長的電話”孫敏珺說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霍漱清。

    霍漱清一愣,接過手機。

    曾元進要找他,可是爲什麼電話是打在孫敏珺的手機上的

    難道說,事情已經

    霍漱清趕緊拿起手機,給岳父撥了過去。

    “漱清嗎”曾元進的聲音傳來。

    “是我,爸。”霍漱清道。

    門外,孫敏珺拉上了霍漱清臥室的門,和李聰站在門外走廊裏等着。

    “我剛剛去開了個會,還沒到家。”曾元進道,“我先跟你說一下,你做好準備,可能馬上就有人要去找你了。”

    “他們已經在彈劾您了嗎”霍漱清問。

    “嗯,泉兒的辭職信,我看到了。”曾元進道。

    霍漱清聽見了岳父的嘆氣聲。

    “現在是不是該把曾泉叫回來”霍漱清道。

    “如果不是穎之在他身邊,他可能已經被帶回來了。”曾元進道。

    這麼快嗎

    沒有首長的命令就這樣動手了

    “他和孫小姐一起回京嗎”霍漱清問。

    “調查的人今天晚上剛去了泉兒那邊,要把他帶回京配合調查,穎之直接找了首長,他們兩個就沒有回來。”曾元進道,“在剛纔開會的時候,那邊直接把現場問詢的畫面傳了過來。”

    “曾泉怎麼說的他也說他辭職了”霍漱清忙問。

    物證已經被拿到,這要是人證,當事人直接承認這是辭職,那麼,曾元進包庇曾泉、違反組織用人規定的罪名,就算是徹底落實了。身爲吏部尚書,這個罪名,足以毀了曾元進的前途

    曾元進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他倒是沒說,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霍漱清愣住了。

    “他們讓他看了辭職信了”霍漱清問。

    “看了複印件,泉兒也沒說那是他親筆寫的。”曾元進道。

    曾泉不開口,也好過他承認或者否認,這一點,霍漱清是很明白的。

    不開口,事後還有反轉的機會。一旦開口了,不管是承認了,還是否認了,都是麻煩。

    可是,現在把辭職信翻了出來,不管曾泉自己怎麼說,只要筆跡勘驗就知道是他寫的了,他的證詞,有或者沒有,基本沒什麼用了。

    霍漱清原以爲對方會和曾元進討價還價一番,起碼在擺上桌面、在上會議之前先和曾元進做一下交易,可沒想到會這麼快,直接放上了會議。

    這麼迅速又狠的招數,那是完全不給曾元進喘息之機的做法。

    “漱清,我不知道能不能挺的過去這一關,這件事,我會盡量不去牽扯到你們。你自己也要多多小心”曾元進道。

    “爸,您有什麼打算”霍漱清問。

    “首長和我談了下,他的意思是我儘量留在這個位置上,儘量不要動,可是,那幫人現在很明顯就是要讓我辭職。”曾元進道,“我也想好了,如果逼不得已,我會盡量安排好你們幾個,你,要好自爲之,漱清。”

    “我知道,爸,我知道。”霍漱清道。

    “現在他們的火力全在我一個人身上,我希望你們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剛剛我和春明也交換了一下意見,你們要幫我轉移一下火力,儘量拖延這件事,儘量往後拖”曾元進道。

    “爸,我覺得讓曾泉儘快回來時最好的解決辦法,必須,要讓他回來”霍漱清打斷岳父的話,道。

    “他如果想回來,明天就應該回來了。”曾元進道。

    “必須讓他回來,這次,不能再給他思考的時間了,要不然”霍漱清道。

    曾元進怎麼會不知道現在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曾泉回來呢可是,他打斷了霍漱清的話。

    “漱清,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泉兒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不是都是我造成的是不是我把他逼成了這個樣子不管是他的事業,還是他的婚姻,他的人生,全部都在我的安排之下,我讓他做我想讓他做的事。可是,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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