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沉默不語。
“我感覺自己以前也挺鬧騰的,現在這樣安靜下來,也感覺挺好的。”覃逸飛笑着說。
可是,話說完了,安慰她結束了,他卻不知道再說什麼了。而蘇凡,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逸飛”她叫了他一聲。
“嗯。”
“你好好休息,我和霍漱清會一起去看你,等你康復了,我們一起去打球,怎麼樣”蘇凡道。
覃逸飛笑了下,沒說話。
“我會開始練習,到時候我們一起打球,你指導我,怎麼樣”蘇凡道。
一起打球嗎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他才能自由行動到可以去打球他還可以嗎
“到時候你要讓着我一點,我的運動神經實在是,實在是太差了。”蘇凡對他說。
覃逸飛笑了,道:“你的運動神經真是很差,還真是需要好好練習纔行。”
蘇凡擠出一絲笑,卻是沒有回答他。
“額,”覃逸飛看向康健中心,對蘇凡道,“我,我去鍛鍊了,額,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很好。”
蘇凡還來不及說話,他就直接說:“那我掛了,再見,雪初”
而他,也真的是直接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在逃避,他,害怕。
他害怕和她繼續說下去,他的謊言,沒有辦法繼續編排。
一切都很難說,不是嗎可他不想讓她因此自責,不想讓她難過。直到這時,覃逸飛才知道,欺騙,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起碼能讓他在乎的人免受良心的譴責,起碼,可以解救她。
這樣,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可是,這時,覃逸飛想起一件事,想起方希悠曾經對他說的,如果他真正想讓蘇凡好過,讓她不再擔心他,不再自責,那就要好好的生活,只有他生活好好兒的,她纔不會再擔心,不會再覺得是她毀了他的生活。
是啊,他只有這麼做,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她安心。
輪椅,推到了陽臺上,覃逸飛擡頭,望着那陰沉的天空。
臉頰上,突然落下一顆顆冰涼的液體。
下雪了啊
雪初
蘇凡掛了電話,靜靜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逸飛,他他會好的,不是嗎他一定會好的,他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好的。
一定
蘇凡深深嘆了口氣,手機,響了。
是母親打來的。
她趕緊接聽了。
“媽,怎麼了”她問。
“希悠和你哥在漱清那邊住着,你知道吧”母親問。
“嗯,我知道,霍漱清昨晚和我說了。”蘇凡道,“怎麼了嗎”
“沒事,我覺得你最好今天趕過去”母親道。
“爲什麼,媽我婆婆還沒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