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半夜給霍漱清打電話
到底,到底是什麼事非要大半夜給他打電話
蘇凡的手,不禁捏緊了手機。
而手機,依舊在她的手裏響個不停。
那一瞬間,蘇凡很想直接把電話給摁掉,或者直接接了電話,告訴江採囡以後不要來騷擾霍漱清。
可是,好幾秒鐘過去了,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盯着手機。
她,該怎麼辦
“你的電話”蘇凡把手機遞給霍漱清。
霍漱清的手有點溼,他拿過浴缸邊放的毛巾擦了下手,接過手機。
手機卻不響了。
“江採囡打來的。”蘇凡道。
霍漱清擡頭看着她,沒說什麼,只是“哦”了一聲,拿過手機,給江採囡撥了過去。
江採囡這麼晚了給他打電話,難道是有什麼事嗎
蘇凡的心頭,“咯噔”一下,看着他。
江採囡爲什麼會打電話給他明明她都已經離職了,已經離開回疆了,爲什麼要
可是,霍漱清還是坐在浴缸裏等着江採囡接電話。
蘇凡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折身走了出去,關了浴室的門,坐在沙發上。
究竟怎麼回事
他和江採囡,難道現在還有什麼聯繫嗎他們爲什麼要有聯繫明明都沒有工作關係了,爲什麼
蘇凡想不明白,坐在那裏,原本平靜下來的心,無故又亂了起來。
或許是心裏對江採囡的那股厭惡,或者是對江採囡欺騙她、利用她的憤恨,蘇凡起身離開了臥室。
家裏,安靜極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明明這個屋子裏住着好幾個人,可是現在,安靜的和外面的世界一樣。
蘇凡下樓,走進了嘉漱的房間,保姆陪着嘉漱已經睡着了。房間裏,只有牀下的地燈發出微弱的光。
坐在牀邊,蘇凡靜靜注視着兒子那沉睡的臉,心裏,真是亂極了。
孩子的呼吸,很柔軟,如同他那柔嫩的肌膚一樣,撲在蘇凡的臉上,柔軟極了,糯糯的,蘇凡閉上眼,鼻尖貼着兒子的小鼻子,輕輕挨着。
一呼一吸,孩子的節奏那麼的勻稱。
或許,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節拍吧對於母親來說就是如此。
而現在,在兒子這細微柔弱又溫暖的呼吸節拍裏,蘇凡的心,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什麼江採囡,根本不重要,不用在意,不用在意,蘇凡,不用在意。
相信霍漱清,你要相信霍漱清。
江採囡打電話過來,他會回覆過去,也許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嗯,對的,是有重要的事,可能是工作方面的事。
一定是這樣。
蘇凡起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卻又看着兒子睡的那麼香
她輕輕親了下兒子的小臉蛋,在心底默默說了句“謝謝你,小傢伙”,就起身小心地離開了孩子的臥室,關上了門。
回到臥室裏,霍漱清已經洗完澡出來了,頭髮還溼着,只穿着一件浴袍。
“你的頭髮還沒幹”蘇凡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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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沒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說着,他就折回了浴室,拿出一塊毛巾頂在頭上,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擦着頭髮,走出了臥室。
他,到底什麼事
蘇凡想追出去,可是
不對,蘇凡,你不能這樣狹隘,不能這樣,絕對不能
霍漱清沒那麼多心思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江採囡,江採囡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對,是這樣,他在處理重要的事,你就不要去煩他了。
蘇凡這麼安慰着自己,就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接到了江採囡電話的霍漱清,的確是沒有想到江採囡會給他打這樣的電話。
沒想到,卻還是有那麼一絲意料之中的感覺。
他看着蘇凡離開浴室,也感覺蘇凡是有想法的,心裏是不舒服的。但是他對江採囡和蘇凡之間的結交到了什麼程度並不是很清楚,儘管蘇凡爲了江採囡和他爭吵過。不過,從現在蘇凡的表現來看,蘇凡是討厭江採囡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他也沒有時間去和蘇凡解釋什麼,他隱約感覺江採囡打電話要說的,是那件重要的事。
手機接通了,江採囡的聲音傳了過來。
“漱清”江採囡叫了聲。
“你好,採囡。”霍漱清道。
江採囡的臉頰,莫名的熱了下,可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漱清,之前,你說的那件事,我想通了。”江採囡道。
霍漱清“嗯”了一聲。
“譚靜是葉首長派過來的人”江採囡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回答,卻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霍漱清。
霍漱清微微一愣,問:“譚靜什麼譚靜”
江採囡沒想到霍漱清會這樣問,愣住了。
譚靜不是去採訪過霍漱清嗎怎麼,怎麼霍漱清忘記了
而且,譚靜採訪霍漱清不止一次啊第一次去就是在霍漱清的辦公室,還爲了引起霍漱清的重視故意改變了採訪大綱。之後譚靜作爲華社的特派記者,經常出現在霍漱清的許多次對外活動中,不管是視察工作還是會見活動。
怎麼這樣頻繁出現在霍漱清眼前的譚靜,居然都沒有被霍漱清給記住
太奇怪了吧
就在這時,江採囡突然聽見霍漱清說:“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們華社的那個女記者,是嗎”
“嗯,就是她”江採囡道。
“她長的很像蘇凡,還是我華東大學的校友。”霍漱清道。
“是的,她是我父親派人挑選出來,接替我去接近你的人。”江採囡道。
“我知道了。”霍漱清道。
江採囡沒明白他說的這個“我知道了”是“我早就知道了”的意思,還是說“我現在知道了”的意思
不過,對於霍漱清來說,江採囡能主動說出譚靜的背景,這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預示着江採囡接受了他的建議,願意爲他服務。
“謝謝你,採囡。”霍漱清道。
“不客氣,我,我其實早就想和你說的,只是,只是我之前一直,一直都”江採囡道,可是後面的話說不出來。
“我們上次說的事,你的答案,我是不是可以肯定了”霍漱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