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看着她,道:“沒問題,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了,多做一些調研,多聽各方面的意見,集思廣益。”
蘇凡微微點頭,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怎麼說,就是感覺,額,壓力很大。”
“現在還是”霍漱清問。
“嗯,總是自信不夠吧我不如嫂子,不像她那樣做什麼都是信手拈來那樣,而我”蘇凡道。
“你啊,總是拿自己弱點跟人家的長處去比較,越比越覺得自己不行。你這種人生觀太消極,不行,蘇凡,你不能這樣。”霍漱清道。
蘇凡笑了,道:“可能已經習慣了這樣,這樣沒有辦法”
“你要記住,你是獨一無二的,不必要和別人一樣,也不必要去和別人比,沒有辦法的。我不想再聽到你這樣妄自菲薄,你明白嗎我的雪初,可是這個世上最棒的女孩你知道嗎”他輕輕捧着她的臉龐,認真地說。
雪初
蘇凡的心頭,猛地一震。
雪初
蘇凡低頭,不語。
她是他的雪初啊是啊
霍漱清輕輕鬆開手,才說:“小飛這次出事,是因爲他之前一直在服用一些精神類的藥物,最終影響了神志”
蘇凡驚呆了,盯着他。
“精神藥物”蘇凡問。
霍漱清點頭,道:“他的傷太重了,如果沒有那些精神類的藥物,他,疼的沒辦法”
蘇凡的眼裏,被淚水充滿了。
她別過臉,輕輕擦去眼角的淚,道:“他一直都說自己沒事,說自己恢復的挺好的,什麼的,我知道他是在硬撐着。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會沒事”
霍漱清輕輕拉着她的手,注視着她,道:“我知道讓你這麼做很爲難你,可是,蘇凡,這次,我們是爲了小飛,也是爲了我們自己。不管覃家怎麼看待,不管徐阿姨她會不會放棄怨恨你,我們這次,必須去勸小飛。”
“我明白,你別擔心。”蘇凡點頭。
你,真的明白嗎你真的知道應該怎麼勸他嗎
可是,霍漱清沒有說出來,事情到了盡頭的地步,蘇凡應該是明白的。他要是說太多,會讓她更加難受的,本來這件事讓她已經很爲難了。
車子,開到了醫院。
霍漱清已經和覃逸秋聯繫過了,所以,車子到達醫院的時候,覃逸秋和覃春明的祕書親自在病房門口等着霍漱清。
“漱清,迦因”覃逸秋問候道。
“霍書記、夫人”覃春明的祕書道。
“謝謝”霍漱清和覃春明的祕書握手,然後對覃逸秋道,“小飛怎麼樣在休息還是”
“剛去康健了,等會兒就上來。我下去找他”覃逸秋道。
“我們和你一起過去吧”霍漱清看了蘇凡一眼,對覃逸秋道。
覃逸秋也看了一眼蘇凡,便點點頭,和覃春明的祕書一起陪着霍漱清和蘇凡下樓了。
康復訓練中心,覃逸秋正在訓練師的幫助下,扶着雙槓慢慢走着。他的腿,很疼,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疼。每走一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滾落下來。沒走幾步,他的衣服就全部溼透了。
康復訓練中心,正式傷病患者練習的時候,病人還是不少。儘管覃逸飛來的這裏是專供高幹病區的,可是,還是有好幾個人在的。
霍漱清和覃春明的祕書在前面走着,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蘇凡的異常,只是繼續往前走,而蘇凡是和覃逸秋的後面跟着的。覃逸秋知道蘇凡停下了腳步,看着蘇凡。
“霍漱清說逸飛這次是因爲服用藥物導致的副作用,是嗎”蘇凡問覃逸秋。
覃逸秋點點頭。
怎麼能跟蘇凡說,其實並非完全是藥物的副作用,而是藥物的副作用讓覃逸飛看見了她,所以才摔倒了
覃逸秋不想讓事情再惡化下去了,霍漱清在電話裏也和她說了,不能讓蘇凡知道逸飛最近的內情,不能讓蘇凡心軟。霍漱清的意思就是要在這次解決問題,不再讓蘇凡和逸飛有不正常的接觸,這是最後一次,不能再把這件事拖下去了。覃逸秋也是贊成這個決定的,如果拖下去,自己弟弟這一輩子可怎麼辦
於是,蘇凡這麼問的時候,覃逸秋便說:“那種藥物本來就是有副作用的,他疼的沒辦法”
“現在呢是不是不再喫那些藥了”蘇凡問。
“嗯。”覃逸秋道,“我已經把他的藥都收了,也跟江津和小齊說了不要給他給藥,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蘇凡望向前方,覃逸飛已經轉過了身。
他擡頭,汗水從頭髮上滴下來,不經意間,視線穿過了眼前的玻璃,落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是在人羣中,他也能一眼就看見她。
心,快速躍動着。
她來了
可是,他這個樣子,這個樣子之前在電話裏,他還和她說,等見面的時候,他會努力從輪椅上起來,可現在,他的情況,更加嚴重了。他怎麼面對她她又會怎麼看待他啊
覃逸飛閉上眼,心,撕裂着。
雪初
“小飛”霍漱清的聲音,首先傳入了覃逸飛的耳朵。
覃逸飛猛地睜開眼,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霍漱清。
“哥”他叫了聲。
霍漱清笑着看着覃逸飛,道:“歇會兒吧你看你的汗”
覃逸飛點點頭,他的祕書便趕緊和護工一起扶着他坐在輪椅上。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元旦嗎”覃逸飛問霍漱清。
“正好有點空,過來看看你。”霍漱清道,說着,霍漱清回頭看向蘇凡,看見蘇凡和覃逸秋也來了,於是,霍漱清便對覃逸飛道,“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好啊,走吧。”覃逸飛道。
“霍書記,是去病房,還是這邊的咖啡廳”覃逸飛的祕書小齊問道。
“就去病房吧”霍漱清道。
於是,霍漱清便推着覃逸飛的輪椅,和覃春明的祕書一起走向了出口,走向了蘇凡。
蘇凡和覃逸秋站在門口看着他們,覃逸飛看着蘇凡,等到走近的時候,卻別過了臉。
“逸飛,你好”蘇凡首先向他打招呼。
“你好”覃逸飛望
着她。
自從他醒來,還從沒見過她。他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太累了又瘦了什麼的。除了上網看看和她有關的新聞,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