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門口跪滿了數百名布衣百姓,他們在寒風中朝着大理寺不停的叩首哭泣,驚動了皇上。
皇上得知了天泉寺的事情後十分震怒,連夜召來了林立峯。
林立峯對待這件事情極爲認真,手捧着供狀還有釋明情深意切寫的罪己書一路小跑來到了養心殿。
皇上掩不住的怒氣,虎目威嚴的瞪着跪在腳下的林立峯。
馮伴伴連忙從林立峯手中接過東西置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案几上。
皇上翻開供狀仔細的看着,手都開始顫抖了,沒一會兒便將供狀重重的拍在了案几上,罵道:“真的是畜生!”
說完後又翻開了釋明的罪己書後,邊看邊冷笑。
他輕輕的放下了釋明的罪己書,撇了一眼林立峯道:“林愛卿,起來說話。”
林立峯連忙起身站直了腰板,可是眼眸始終都沒有擡起過。
皇上點着案几上的供狀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林立峯語氣平靜的回道:“啓稟皇上,微臣認爲依照律法當斬。”
皇上眉頭跳了跳,像是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後,他盯着林立峯平靜的臉問道:“你這可是徇私枉法?”
林立峯心中一沉,他怎麼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原來他也記得二十年前說自己女兒是妖星的謠言啊。
林立峯立刻又準備跪下回話,卻聽得皇上說道:“別跪了,站着跟朕好好回話。”
“是。”林立峯拱手後回道,“微臣並未徇私枉法,只是依律辦案,微臣知曉陛下說的是二十年前釋明他們造謠說周晚腹中懷的是妖星的事情,微臣從未信過那謠言,微臣自己培養出的女兒絕對不會是妖星。”
林立峯說的鏗鏘有力,字字有力,讓皇上臉上的疑色一點點的消退了。
他皺眉點着罪己書道:“一個和尚竟跟朕寫什麼罪己書,他配嗎?回去告訴他,他寫的東西朕都看到了,朕許他全屍。”
林立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領旨轉身離開了。
皇上望着林立峯離去的背影眯着眼睛道:“伴伴,你說這林立峯有沒有刻意去找天泉寺的麻煩呢?他們回京到現在可沒少幹事情啊。”
馮伴伴聞言彎腰笑道:“奴婢瞧着林大人氣宇軒揚,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奴婢聽聞這次的事情還是林小姐去上香的時候發現釋義做的惡事呢。”
皇上冷哼了一聲:“那姑娘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燈。”
馮伴伴笑嘻嘻的說道:“只要一心效忠皇上,管她省油不省油,陛下,夜深了,該去歇息了。”
又過了二日,天京城內的大街小巷貼滿了告示,說是三日後的午時,將會在街口將釋義五馬分屍。
林瓏得知這個消息後,不滿的搖頭:“千刀萬剮都不能抵消他的罪惡。”
周晚娘睨了女兒一眼,輕聲道:“在蘇熠面前,別這麼大的殺氣。”
林瓏笑嘻嘻的捧着臉做了個鬼臉:“娘,心情好不好呀?”
外面有沐管家傳話來,說竇三娘與衆參將求見。
林瓏立刻起身去了大門口親自迎接她們。
這些人可都是母親給她的得力助手,她得好好捧着纔是。
衆人到了偏廳後,幾個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彙報這些日子在天光寺裏招收士兵的事情。
林瓏真沒想到,這隨隨便便的就已經收了五百來個年齡身體都很合適的災民進朱雀營。
五百個人又在了五個百戶之中,而眼前的這五個參將每人自發的負責着每個百戶。
林瓏滿心的敬佩,這些事情她們都熟練的安排好了,都不需要她怎麼費心。
周晚娘聽完她們的彙報後輕輕的點頭,笑道:“林瓏有你們幫扶着,要少走很多彎路了。”
竇三娘彎脣笑道:“少帥對我們這些姐妹也安排的極好,置辦好了宅子也派人去各位姐妹的老家將家裏人接過來。我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林瓏撫掌,滿面笑容:“還有一個多月,過了年,我們大家都要在軍營裏摸爬滾打了,真是麻煩各位姨姨了。”
一個紅臉膛高個子的參將爽朗的笑道:“我覺得那樣的日子才舒服,還有啊,少帥在私下叫我們姨姨可以,但是在軍營裏不可這麼稱呼我們了。”
林瓏點頭,挨個兒掃了一眼,準確的說出了每個人的名字:“竇三孃姨姨我不用說了,您是錢木雅姨姨,善用硬氣功,使用雙刀。”
紅臉膛女子連連點頭。
她又望着方臉且壯實的女子道:“您是趙無極姨姨,雙拳無敵,在戰場上善用弓弩。”
那女子也滿意的點頭。
她望向了嬌小玲瓏的女子笑道:“您是王雪阿姨,是斥候,更擅長近身刺殺。”
接着望着瘦高個長臉的女子道:“您是楊晴阿姨,聽聞您聽得懂獸語,能用野獸攻擊敵人。”
最後目光落在了瓜子臉身形均勻的女子臉上道:“您是吳凡阿姨,善用易容術。”
吳凡聞言面色微微一紅,擺手道:“我也是擅長暗殺,易容術還是將軍當年安排我跟吳菲菲姐姐學習的,說起來,我與吳菲菲還是本家呢。”
林瓏真的很欽佩母親,是怎麼發現這些人的長處的,又如何將她們籠絡下來,讓她們死心塌地的跟隨朱雀府的呢?
也許這就是時代的侷限性吧,從一些方面來講,朱雀府是種信仰。
在送走了各位參將後,周晚娘滿意極了:“上次見她們那麼落魄,我心疼了好些日子,今日見她們面色紅潤,衣飾都乾淨整潔了,心裏好受多了,寶兒啊,你一定要善待她們啊!”
林瓏抱住了母親的胳膊,笑道:“母親儘可放心,我把她們都當成自己的親姨姨看待呢。”
母女二人走在長廊裏說笑着,又看到林琅站在廊角,像是在等二人。
林瓏扶着母親走過去,主動打招呼道:“妹妹今日有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