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楚遙幾乎半個人都靠在三皇子的懷裏,心下不由得一陣疑惑,雖說他們是兄妹倆,但是在外總是男女授受不清,即使三殿下寵溺,也斷不會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那麼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楚遙根本無法自己走路。
想到這,衆人面色不由得一正,楚遙可是千金之軀,睿武帝最寵愛的女兒,若是今日在文府出了什麼事,只怕是整個文府都要受牽連。
“本宮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害人終害己的道理。”楚遙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愧疚,反而是異常的理直氣壯。
“真的是你你爲什麼要害你表姐”譚氏一下子跳起來,要不是楚御烽冷冽的目光制止了她,她大概真的會衝上去同楚遙理論一番。
“三舅母最好還是問一問本宮這個表姐做了什麼。”楚遙的眸中沒有半分心軟,若不是她還殘存了一分理智,今日是必定要她失身的。
田氏和林氏相視一眼,默契地保持沉默,心中暗暗猜測,只怕是文詩瀾想算計別人,卻被人倒打一耙。
“我我沒有做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御烽的目光殺氣太重,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結巴道,“我什麼都沒有做。”
“來人帶進來”楚御烽扶着楚遙坐在椅子上,以護衛者的姿態立在她身邊,旋即對着門外的人沉聲下令。
兩個侍女被人像拎小雞似的抓進來,往地上狠狠一丟,還有一個男子雙手捆在身後,跪在地上。
文詩瀾瞳仁一縮,死死地咬牙才讓自己按下尖叫。
“是是四小姐讓奴婢將顧公子引來這裏的,說是說是請顧公子去屋子裏稍作歇息那屋子裏的茶,也是四小姐吩咐下藥的”其中一個侍女戰戰兢兢地回答。
“四小姐吩咐了奴婢去問鳳吟公主討要媚藥,說說是有用。”另一個侍女整個人縮成一團,連話都說不清楚。
身材高大的男子渾身是傷,弓着背低着頭說道:“奴才是今日臨時僱的馬伕,四小姐讓奴才將公主殿下扛到屋子裏,說是說是要讓公主失身於什麼庶子”
那人話音一落,文習凜擡腳便是一個狠踢,直直踢得那人口吐鮮血。
三個人一人一句話,雖然說得零零散散,屋子裏的人卻都是人精,將事情一串便明白了事情始末,文國公的臉色極是難看,連文老三的神情也黑得嚇人,譚氏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我沒有是他們陷害我,是他們陷害我”文詩瀾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爺爺,爹,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是他們聯合起來陷害我。”
“遙兒的身子”田氏大抵猜到楚遙被人下了藥,這會兒臉色這麼差,必定是因爲藥力的關係,只
是這媚藥
說到這裏,她咬了咬牙,沒有繼續往下說。
這會兒就連顧大人都暗暗慶幸,幸好出事的是文家四小姐,若是公主失身於顧淮,以睿武帝和三殿下寵妹的架勢,顧淮這會兒小命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文詩瀾,本宮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太過分,你卻偏不聽,這一次便是叫你自食惡果。”楚遙言辭清冷,絲毫沒有算計了人的愧疚,她並不是主動害人,只是反擊報復而已。
她從來都是如此張揚的人,敢算計她就要有膽子承受她的報復,她不怕得罪別人,就算是陷害人也是光明正大,囂張霸道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氣得牙癢癢的。
“幾個下人不過是被你買通了而已,我沒有做過”文詩瀾死不承認,“我沒有。”
文國公沉了臉,他們文家世代忠良,府裏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算計陷害的事,縱然是三房暗中鬥法也不會做出這樣危害府裏聲譽的事。
“姐姐是一時想岔了,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求公主原諒她這一次吧。”文書綺突然間站出來,跪在地上,語氣懇切,甚是真誠。
這倒是個知分寸的,文國公的神情微微鬆動了些,事情到了這般田地,若是執拗下去便只大家都下不了臺,楚遙畢竟是文家的外孫女,既然反手報復回去了,那便是願意將這件事粉飾過去了,只要文詩瀾認個錯,大抵也就這樣了,偏這丫頭打死不認,真是個沒腦子的。
“書綺”文詩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瞪着妹妹。
文家姐妹一起長大,感情極好,文書綺對她向來言聽計從,文詩瀾也向來極少將書綺的意見放在心上,在她眼裏這個妹妹魯莽衝動,但是勝在沒有心機城府,才得以讓她這麼多年對她寵護有加。
而今文書綺的幾句話,卻是坐實了她設計陷害公主,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還在衆人面前扮演着姐妹情深。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憑什麼說是我做的難道這些事根本就是你設計好了栽贓給我麼”文詩瀾氣急,被妹妹背叛的怒火讓她整個人都燃了起來,口不擇言地怒吼。
“姐姐”文書綺嚇得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怎麼看都是一副被姐姐威脅的樣子。
這般行爲在衆人眼裏看來卻是另一個意思,只怕平日裏的姐妹情深多是演戲而已,大難臨頭還不是內訌起來了
“是了,一定是你好一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我竟是被你騙了,竟是被你騙了”文詩瀾像是突然間醒悟了似的,整個人瘋了一樣地撲過去要掐書綺。
場面混亂了起來,侍女們紛紛上前拉開姐妹倆,譚氏幾乎震在了當場,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悉心教養的兩個女兒竟然會落到這般田地,尤其是知書達理的大女兒竟像個潑婦般地動手。
“夫人三夫人”譚氏兩眼一瞪,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