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深,夫君來敲門 >第248章 黃雀在後
    客人走光了,景老夫人又讓人將景央月帶到她院子的偏廳,景四在場,景思嘉和她爹景五亦在場,景隋榮則讓老夫人打發了,景路朝親自去審黑衣人,昭然向來不喜歡聽這些後宅的事,打了招呼便回屋了。

    “跪下。”景央月一到,景老夫人便凌厲地責令。

    景央月一愣,膝下一軟,咬着牙跪了下來。

    景央月楚楚可憐地斂着眉眼,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家醜不能外揚,方纔有外人在,我是給你臉面你居然,居然做出這樣的事。”老夫人氣急,怒罵道,“我們侯府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小姐。”

    “祖母,孫女是冤枉的。”景央月心下一凜,心下盤算着該如何爲自己辯解,只是因爲不知道信箋上寫了什麼,就算她想爲自己辯解也無從辯解,此時也只能先喊冤再說。

    這時,景老夫人是氣得說不出話來,景四和景五都沒有說話,倒是景思嘉忽然跳出來道:“大姐姐真不要臉,軒哥哥不喜歡你,你就設計陷害他,虧得軒哥哥沒有上你的當。”

    半低着頭的景央月眸中一冷,恨不得當場掐死這個本家的小妹妹,仗着自己是本家嫡出,沒事就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思嘉妹妹是從哪裏聽來的胡話”景央月擡眼看向景思嘉,被她眼中的氣憤驚了一下,旋即便擡頭看向景老夫人,“祖母素來疼愛孫女,如今孫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祖母卻一味息事寧人,孫女不服。”

    景老夫人好不容易平靜的脾氣,又被挑了起來:“你還敢說委屈你敢說你不是故意同南公子親熱讓我們看到思嘉可是親耳聽到的,你同侍女的交代,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懂矜持,我們江北侯府的小姐何時需要自己送上門去了。”

    景思嘉也是無意中看到景央月身邊的大丫鬟青竹鬼鬼祟祟,心裏好奇便跟了過去,沒想到竟然看到青竹在偏門外同一個小廝低語,她在牆內偷聽,聽得斷斷續續,但是卻能肯定和南謹軒有關,她雖然任性,卻不天真,立刻明白這是要算計她的軒哥哥了。

    隨後,景思嘉不敢耽誤,立刻去找她爹爹說了這事,但是她爹卻沒當回事,只說她是孩子心性,不要整日同景央月鬧彆扭,見爹爹不理她,景思嘉這才找上了楚遙,只是小丫頭性子驕傲,沒說幾句話就跑了。

    “孫女冤枉,思嘉一直同孫女不和,興許是她惡作劇”景央月真是恨不得把這個小妹妹掐死,不過這時候她只能爲自己求情。

    “大姐姐敢做不敢當麼”景思嘉擡着下巴,傲氣非常,“你的侍女身上掉出的信箋可是寫得清楚,你讓她找人來害昭然姐姐,真是惡毒。”

    景央月瞳仁一縮,吶吶地不知該如何爲自己解釋。

    “央月,你太讓我失望了。”景老夫人本還希望是旁人算計了她,看她這副失措的模樣便知道這件事確實出自她的手筆,不由得悲從中來,視線掠過景四,暗暗嘆息不已。

    若這件事只她一人知曉還好,她定有辦法粉飾太平,但是卻被本家知道了,他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更煩人的事這件事還牽扯到昭然,景路朝那個人更是個大麻煩。

    “什麼信箋我不知道是什麼”景央月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反駁。

    只是這時的反駁,已經沒了任何作用,景老夫人已經不再信任她,更重要的是她如今要做的,是儘快解決這件事,不能讓她連累了景隋榮,更不能給本家和景路朝把柄。

    “來人大小姐受了驚,把她送去別院靜養。”景老夫人沉聲吩咐身邊的嬤嬤,“你跟着去,立刻就送去。”

    景四眉頭一皺,立刻說道:“老夫人這麼處理,豈不是此地無銀再說,同三皇

    子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景老夫人狠狠地瞪他一眼:“這是我們江北侯府的事,就不勞景四你們費心了。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若是我們江北侯府垮了,你們本家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說完這話,景老夫人便起身欲走,景央月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要被軟禁,忙不迭地跪行到老夫人腳邊求情:“祖母,孫女只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錯事,祖母饒了孫女吧。”

    此時景央月也顧不得叫冤,只是求饒,想着祖母念着祖孫情誼也會饒了她的,然而景老夫人只是看着她幽幽地嘆氣:“還不帶走”

    兩個力氣大的嬤嬤立刻上前拉開景央月,架着她離開了偏廳。

    景老夫人只是抿着脣望着孫女的背影,不要怪她狠心,只有護住了江北侯府,爲嫡孫保住侯爵的位置,纔能有以後。她絕不能讓央月連累了隋榮,老夫人相信日後孫女會明白的,若沒了江北侯府,她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景央月年紀小不懂事,景四卻是心知肚明,忍不住嘲諷道:“沒想到老夫人大義滅親,真是讓我們佩服之至。”

    “我身子不適,先去休息了,你們隨意。”景老夫人再不願同他們說話,便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景思嘉也不喜歡這個嚴肅的老夫人,但是看着她微微弓起的背影,忍不住有點心酸,她擡頭問道:“爹,女兒是不是做錯了老夫人好像很難過。”

    景五摸了摸女兒的頭,微笑道:“做錯了事就該承擔,思嘉沒做錯,你方纔不是還說要去西街買糖葫蘆麼,帶兩個丫頭去吧。”

    “爹最好了。”景思嘉孩子心性,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歡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這時,景五才皺眉看向景四:“那個信箋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確實安排了人,只是我的人還沒派上用場。”景四其實也納悶得很,方纔他會忽然發現那個粉衣侍女在人羣裏移動,實在是因爲她太鬼祟,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了。

    “那你說她通風報信”景五更疑惑了。

    “我安排的人在外頭。”景四解釋了一句,景五便明白了。

    景四素來是個敏銳的人,正想着辦法將衆人的視線引到外頭去,卻沒想到出現了這麼一個侍女,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卻沒想到壓根就不用他出手,這個珠兒姑娘身上一支信箋,就將景央月打入萬劫不復。

    “難道是路朝的手筆”景五眉頭依然皺緊。

    “不管是誰,總之毀了央月,隋榮便休想坐上江北侯的位置,至於景路朝,哼,不過是一介庶子。”景四冷哼一聲,不予置否。

    景五是個正直的,見央月落到這樣的下場,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央月,到底是侯爺的嫡女。”

    “難道你願意看到江北侯府攀上三皇子殿下景老夫人和宮裏那位可是交情匪淺,到時候求得皇上賜婚,指不定還順得定下侯爵之位”景四知道弟弟是什麼心性,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本家如今是什麼情況,若不然,怎麼會讓我們來江北侯府”

    話雖如此,景五還是覺得不安。

    “那個央月丫頭是個豁得出去的,若是當真讓她嫁去京城,江北侯府必定翻身,到時候哪裏還有我們本家出手的餘地。再說,我不過趁火打劫,可不是我主動設計她的。”景四毫無良心不安,他只覺得景老夫人太睿智,竟然爲了保住孫子的地位而舍了孫女,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景五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了,只希望這裏的事儘快結束,他可以帶着女兒早些回去,他也真的是不希望這些醃漬的事帶壞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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