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深,夫君來敲門 >第429章 取而代之
    誰能想得到,距離官道不遠處有一個隱蔽的山頭,山路口雜草叢生,看着便像是荒無人煙的樣子,就是白日裏看過去都有些陰森可怖,時間久了山下的人即使經過也會繞路走。

    就是這座看似陰森的荒山深處,有一個殘舊的院子,從外頭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偶爾有膽子大的農戶上山借住,或是行醫者上山採藥,其他時候這個地方便安靜地像個墳墓。

    但是這一日,這個院子裏卻來了幾個粗狂的漢子,滿臉胡腮,虎背熊腰,看着就不像是山下的村民,若是一定要說也只能說是哪兒來的獵戶,最詭異的是這幾個人各自肩上都扛着一個黑色的麻袋,那黑麻袋居然還會動,發出嗚咽的聲音。

    “大哥,這山路真是難走。”走在最後的漢子伸手抹了一把汗,將肩上的麻袋往上挑了挑,那裏頭的嗚咽聲又響了幾聲。

    “前幾日下了雨,山路自然難行,不過這兒安全,就是官府來拿人也決計不會想到這個山頭。”爲首的漢子呵呵笑了笑,扛着肩上的黑麻袋走起路來卻是沒有半分重量似的,看着便是個會武功的。

    “這倒也是,還是大哥英明,這兒離官道又近,下手方便,得手也方便。”走在第二的那人相較於爲首的稍稍矮了些,不過瞧着他腳下生風的樣子,想來武功也是不弱的。

    三人邊走着山路,邊聊着天,絲毫沒有在意肩上扛的麻袋,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不過大哥,不是說好只抓這個老頭麼怎麼連那兩個女人都抓來了這雖說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但是到底上了年紀,等我們兄弟拿了銀子去城裏的青樓找姑娘不就是了,何必揹着她們走這難走的山路。”走在最後的那人不免有些抱怨,他武功不如前頭兩人,雖然他抗的也是最輕的那個女人,但是對他來說負擔卻是不小的。

    爲首那人哈哈大笑幾聲,並不停下腳步,邊走邊說:“那你就不知道了,這兩個女人值錢地很,一個是當朝公主的婆婆,一個戶部尚書之女的婆婆。”

    “什麼”走在最後的那人腳步頓了頓,狐疑地朝着自己肩上的黑色麻袋看了一眼,詫異過後又浮起幾分憂心,“那要是他們的人知道她們失蹤了,派人來找,萬一被抓到不就死定了。”

    “怕什麼你以爲他們還能活着回去”走在最前頭那人說完,三人肩頭的麻袋都微微動了動,他卻不以爲意地冷笑,“你們三人最好乖乖聽話,我們兄弟三人還能讓你們少受些苦楚,留個全屍,若不然呵呵。”

    方纔憂心忡忡的男子越發擔心:“大哥的意思是可是那可是朝廷命官”

    “三弟放心,既然我敢說這樣的話,自然有我的道理。”爲首那人冷哼兩聲,“你們一定想不到那僱主是誰”

    “是誰”走在最後那人擡頭看過去,滿臉好奇。

    “可不就是我肩上這人的大兒子嘍”爲首這人誇張地大笑幾聲,“你想想,連他兒子都不容他活於世上,又怎麼會派人來抓我們想來到時候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事罷了,到時候我們收了銀子,就離開這裏,誰能找得到我們。”

    一直沉默不語走在中間的那人點頭說道:“大哥說得沒錯,這些個世家裏頭的事骯髒得很,父子相殘手足相殘的事比比皆是,不足爲道,我們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便是了。”

    三人又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那個破舊的院落,將黑色麻袋往地上一丟,麻利地轉了轉肩膀,活動一下。

    地上的黑色麻袋像是知道他們到了地方似的,拼命地扭動起來,嗚嗚啊啊個沒完沒了,爲首的漢子不耐煩地俯身將三個麻袋口鬆開,裏頭赫然露出了三張狼狽不堪的臉,男子正是南忠公,而女子則是蔣氏和袁氏,不過這一路顛簸,兩個女人已經昏了過去。

    “方纔抓人也沒看清楚,這就是那什麼南什麼公”說話的人是三人裏的老三,也就是方纔走在最後的邢老三,此刻正糾結地回憶着什麼。

    “南忠公。”回答他的是走在中間那個微有幾分沉默的壯漢,叫馬老二。

    再一個方纔爲他們鬆開麻袋口的是老大,江湖人稱左老大。

    這三人從前是押鏢的鏢師,後來鏢局沒了,他們混起了江湖,只是名聲一直不太好,歪魔邪道容不下他們,名門正派容又對她們極爲不齒,因而他們的日子不算好過。

    聽到他

    們知道自己是誰,南忠公掙扎得更厲害了,只可惜他雙手雙腳都被綁住,連嘴都被塞了破布,大半個身子都在麻袋裏頭,掙扎時的樣子極爲可笑。

    “我們方纔說的話想必你也是聽到的,是你兒子容不下你,可不是我們兄弟幾個狠心,反正我們只留你兩日,明日下午有人來送銀子,順便取你們性命。”左老大呵呵冷笑幾聲,見他滿臉猙獰,隨便朝着他踢了兩腳,正中他胸口,痛得他嗚咽着蜷縮起來,塞在嘴裏的破布也滲出了血絲,想來是吐了些血出來。

    “大哥”馬老二不贊同地叫了自己大哥一聲,左老大聳了聳肩,便走到一旁去了。

    看得出來,這兄弟三人雖說左老大武功好些,年紀也大些,但是看着有些腦子的倒是這老二,只見馬老二走到南忠公面前蹲下,沉聲說道:“這裏是個荒山,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我們走了多久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以把你口中的破布拿掉,但是我勸你不要胡亂叫喚,不然我大哥脾氣不好,到時候把你打個半死誰都救不了你。”

    南忠公拼命點頭,他方纔被踢得吐血,如今滿口的血腥,還被破布塞住,難受得他想嘔吐。

    “咳咳咳咳”果然,馬老二一將他口中的破布拿開,他便噴出一口血來,隨後便是抑制不住的咳嗽,像是要將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南忠公咳了一會兒才終於能開口說話,狠狠地瞪着眼前三人。

    “呵呵,剛纔不就告訴你了嘛,是你的好兒子給了錢,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你要怪就怪你那個大兒子。”邢老大冷冷一笑,斜眼看他。

    “我呸。”南忠公自然是不信的,慕封是他最信任的兒子,從小就敬重他,很少忤逆,他怎麼可能會讓人害他親父,這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你愛信不信,反正你那個好兒子要的可是你的命,若不然我們怎麼會這麼大方地告訴你。”邢老大聳肩,滿臉的不在乎,反正眼前這就是個死人,壓根就不用在意。

    南忠公氣紅了眼,奮力掙扎起來,口中怒罵道:“你含血噴人,我兒子不可能害我,絕對不可能。”

    邢老大眸色一愣,擡腳對着南忠公胸口一腳,讓他徹底地悶了下來,才被馬老二拉到一旁去。

    只見馬老二蹲了下來,淡淡地看着南忠公漲紅的臉,低聲說道:“我聽說你兒子是南忠公世子,若是沒了你,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坐上襲爵了吧我和令公子也有過一面之緣,確實是個品貌出衆的,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做出弒父的舉動來。”

    “你撒謊。”南忠公啞聲說了三個字,聲音裏都彷彿帶着血似的。

    “我有沒有撒謊,你心裏清楚得很,至於你兒子有沒有心害你,那也是你的事。如我大哥所言,過了明日你不過是個死人,我也只是想讓你死個明白,才同你說上一說。”馬老二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我們敢動你,自然事先查過你的底,你雖有三個身份不低的媳婦,但是你三個兒子卻都和你不同心,所以我們動你是半分猶豫都沒有的,倒是地上那兩個女人,我們可能還要再斟酌斟酌。”

    南忠公面紅耳赤,像是受了極大的羞辱似的。

    “你也不用這樣瞪着我,你這個南忠公到底有幾分水分你自己心裏也清楚,要我說你兒子也沒做錯,就你這樣的人霸佔着公爵之位,竟然不主動退位讓賢,那他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我想以你兒子的本事,日後必定是京城貴胄。”馬老二說完這幾句,便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着南忠公漸漸透出絕望的臉。

    “老二,同他說這麼多做什麼,左右就是個死人。”左老三上前拉着老二,一邊走一邊說,“你平時不是不愛搭理人麼,今天怎麼同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說這麼多話,真是不像你了。”

    馬老二隻是嗤笑一聲,沒說話,和老二一同往外頭走去。

    再說那邢老大,見兩個拜把兄弟都出去了,也懶得多看南忠公一眼,只心裏有些瞧不起他,還是個公爵呢,這會兒滿臉通紅的樣子真是難看極了,看了他幾眼便轉身走了,連破布都懶得再給他塞回去,只覺得這麼個懦弱的玩意兒真是沒趣。

    “什麼你說君閣和這老頭的兒子有關係”邢老大一出門,就聽到左老三的低呼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若是這南忠公和君閣有點什麼關係,那他們可要好好斟酌一番纔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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